晚飯有人做了,她也不用湊上去,她還有她的事,比如煎藥,比如收拾好明日要帶去鎮上的東西。
白初一直忙忙碌碌的,也沒閑工夫想太多,直到聽到了碗筷碰撞聲,這才想起了廚房裏還有一個沈硯。
看過去的時候,沈硯正在盛粥,背對着她,她看不見他的臉色,不過看那個背影都感覺他氣壓很低,這是還沒氣完呢?
一個大男人還是個沒幾年就做丞相的人,要不要這麽能氣?
白初嫌棄的眼神太明顯,沈硯轉身又轉得太突然,以至于白初嫌棄的眼神就那麽絲毫不落地落入了沈硯的眼中。
一直沒被搭理已經讓沈硯很低沉了,此刻還被這麽嫌棄,那眸光如利刃一般,插得沈硯心一鈍一鈍的疼,她對他真的是半點憐惜都沒有了。
白初有些尴尬,還有些郁悶,她不就唾棄了那麽一下下嘛,怎麽就這麽巧被他給看見了,抿了下嘴,白初剛準備說句什麽,卻見沈硯直接錯開了眸光。
“……”白初瞬間失語。
就在白初愣神的那麽一會兒功夫,沈硯盛好了粥放在了屋内的小桌上,又撥了醬菜在碟子裏放在了桌上,随後直接獨自坐去了桌邊執筷開始食用,一點兒等白初的意思都沒有。
白初倒是沒介意這個,倒是覺得都這樣了,還幫她盛粥也算是大氣了。
白初取了水洗了手,擦了擦幹,自己坐去了桌邊執筷吃晚飯。
一頓晚飯吃得相當沉靜。
兩人幾乎同時放下碗筷,白初剛要收拾,就被沈硯快一步給取走了空碗筷,白初的手就那麽懸空在了那,看了冷着臉的沈硯一眼,白初默默收回了手,忍不住又看了沈硯一眼,卻見他已經端着碗轉身走了。
“……”看着還在氣,可她爲什麽想要笑?莫名覺得此刻的沈硯像極了那賭氣的小孩子,幼稚極了。她着實沒見過這樣的沈硯,委實新鮮。
白初沒敢真笑,人家在努力生氣,她偷樂就好,再笑就過分了啊。
抿了抿嘴,忍住了笑意,白初轉身去架子上取了幹淨的空碗,将藥爐裏的藥給倒了下來。
倒好藥,白初就端着藥爐離開了,她得把裏面的藥渣處理掉,這樣明兒一早直接放上新的藥草煮就可以了。
以至于沈硯收拾好鍋碗瓢盆回頭的時候,眸光裏隻有桌邊一碗散着熱氣孤零零的藥,不見白初半點身影。
沈硯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力道之大,直接聽到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帶着怒氣走至桌邊端起藥碗一口飲盡,擡腳就朝廚房外走去。
剛剛好這會兒白初倒完藥渣子回來,與沈硯堪堪擦肩而過,或者說白初隻感覺一陣風從身側飄過,還是見廚房内沒有人影,才反應過來剛剛那是離開的沈硯。
這又是怎麽了?她沒惹他吧?怎麽感覺好像更氣了?
這個樣子她待會兒還能去給他上藥嗎?要不今兒個就别上藥了,反正傷口都結痂了,少一天也不礙事,嗯,就這樣,她可不要去觸黴頭,沈硯生氣還是很可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