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初的怔愣,沈硯卻是淡漠極了,就好似被碗劃破的不是他的手一樣。
在白初的怔愣中,沈硯将手中的碎碗丢去了一側專門放置廢物的竹筒裏,然後将滴着血的手伸到了白初的面前,“勞煩姑娘。”
看着眼前伸過來的帶血的手,還有那聽着客氣卻又莫名有點理所當然的語氣,白初有一種被氣樂的感覺。
弄碎了她的碗還讓她給他包紮,慣得他。
“你……”
白初剛要發飙,一隻修長的手攥着一塊玉佩出現在了她的眼簾裏,“承蒙姑娘相救,在下身上也無銀兩,隻此物可抵,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有句粗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初生出了罵人的沖動,怎麽可以有這麽無恥的人。
不,沈硯怎麽能這麽無恥,他不是矜貴的很嘛,怎麽可以做出這麽無恥的事,早不拿玉佩晚不拿玉佩,偏偏在她要發飙的這個時候拿,知道她缺錢,故意的吧。
白初氣得眼睛都瞪圓了。
“我知道僅一塊玉佩不足以抵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放心,待家人尋來,定會奉上另外的感謝,或者姑娘覺得這感謝淺薄了?不若以身相許以抵救命之恩?”
誰他娘的要你的以身相許,要不是還有點理智,白初都要罵出口了。
白初伸手狠狠一把抓過了沈硯手中的玉佩,帶着洩憤,“公子說笑了,這塊玉佩足以抵公子的醫藥費、夥食費以及住宿費,要論救命之恩,公子該感謝王叔,是王叔将你背回來的,我就是個大夫,治病救人罷了,感謝救命之恩什麽的,公子要是急,我可以現在就領你去隔壁尋王叔。”
白初就差直接說要以身相許你就去許給王叔去。
“咳咳……”沈硯卻是突然擡手掩嘴咳嗽了兩聲,身子也晃了晃,一副站不穩要倒下的樣子,“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既如此,銀錢方面姑娘不用擔心,還勞煩姑娘可以照顧好我。”
說着沈硯又晃了晃身子,最後竟是一個踉跄摔坐在了地上,真真是沒有半點兒矜貴公子該有的模樣,倒是與那地痞無賴有幾分像。
白初直接傻眼了,更有一種自己給自己挖坑的感覺,剛剛拿錢說事的是她,現在對方也拿銀錢說事,若是她拒絕,倒是顯得她剛剛的話有問題了。
重點是,剛剛不是很能嗎?碗都給他捏碎了,現在這站不穩摔倒是幾個意思?
“勞煩姑娘扶我一下,定當重謝。”在白初滿腦子錯亂的時候,沈硯微弱着神色對着白初伸出了手。
染血的手,蒼白無血色的臉,還有那腹部衣衫映出的暗紅色印記,讓白初想否定他不虛弱都不行。
“姑娘放心,沈硯定當重謝。”沈硯完全沒有一個男子向女子求救的窘迫感,反倒是有一股子理所當然感,也借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閉嘴。”左一句重謝右一句重謝,白初直接炸毛了,反口就是一句呵斥。
“姑娘口中的王叔,沈硯也會重謝的。”沈硯好似沒看見白初的氣惱,自顧自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