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樞密使還是太過高估自己的實力,當他帶着人夜襲安王府的時候,發現安王妃正端着一杯熱茶等着他。
“喲,這是誰呀?怎麽和我們影子大人穿得一樣?”她回頭看了一眼影子:“該不會是你的粉絲吧?”
“……”
樞密使知道自己此舉已經被人給識破,隻能無奈地握緊了袖中的短刀:“安王妃,你枉顧皇權無視天威,今日我便是來送你上路的。”
“就憑你?”
這句話好耳熟!
影子垂眼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覺得五味雜陳,她如今這架勢,倒是真有了些女皇帝的味道。
“呵……我能進這安王府,就能親手殺了你!”
樞密使腳下已經在動,可章沫凡卻無動于衷,甚至還十分好笑的搖了搖頭:“是陛下讓你來的?”
他沒有答話,但是手中的短刀連同整個手臂都已經掉在了地上,是影子出的劍,速度快到根本還沒看清就已經收回。
跟着樞密使的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和身手,他們都隻是臨時組建起來的隊伍,身手一般,心裏素質也很一般。
紅色的鮮血澆了一地,章沫凡捂着鼻子皺了皺眉:“又得洗地了。”
這段時間不是沒有殺手來刺殺過,可是都沒有得逞,倒是連累她這個院子,總是充滿着一股血腥氣。
看着樞密使跪地喊痛的樣子,她也懶得再問,反正不管他是因爲什麽而來,都可以把這筆賬算在皇帝的頭上。
所以當樞密使的人頭被送進宮時,皇帝手中的扳指都被砸碎了。
“蠢貨!都是一群不中用的東西!”
甯貴妃端着一碗湯圓走了進來,淺笑着說道:“陛下莫要生氣,這些不中用的人讓人處理了也好,免得以後還拖累了陛下。”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從前隻覺得她當皇後時有種雍容之美,如今看來卻隻覺得年老色衰,再也沒有半分美感。
“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
甯貴妃款步走了出去,在拐過一個彎之後對着一旁說道:“去給安王府送個口信,就說萬事俱備。”
“是。”一個宮女點了點頭匆忙退下。
隻是她終究還是太自負了一些,安王府壓根沒有任何動靜,也不打算承她這個“人情”。
第二日宮裏傳來消息,陛下突發疾症,如今由太子來主理朝政。
宗清夜聽到這個消息時,正攬着章沫凡在院子裏曬太陽,他半眯着眼睛聽完彙報,一點也沒有驚訝地點了點頭。
“這甯貴妃不簡單啊……”章沫凡說了一句。
“我們的這位皇帝陛下自以爲聰明,卻不知早已成了别人的盤中餐。”
“可是她在此刻突然出手,是想給自己的兒女報仇?”
“她如果真的在意兒女,當初也不會看着他們落得那樣的下場還無動于衷。”
章沫凡凝神想了一下,總覺得這甯貴妃身上的秘密隻怕會更多。
從前還在位皇後時,隻覺得她沒什麽腦子也沒什麽善心,如今看來她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個。
昨夜她便已經讓人來傳過消息,大緻的意思便是她已經動了手,希望安王府能趕緊趁此機會進宮。
這算什麽?
讓他們去謀反?
雖說章沫凡早就想做這件事了,可是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啊,否則以後還怎麽混?
背着一個謀逆的罪名?
所以他們沒有接受這所謂的好意,而是想等等看。
哪知今日她還真的就動手了,皇帝一倒,太子即刻便可以上位,正好可以趁着這個關口拉攏朝臣,建立屬于自己的利益集團。
但她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這太子上位也太容易了一些,以後會不會覺得他們的威脅太大而動手?
章沫凡擡頭看了一眼十分惬意享受着陽光的人:“王爺,太子會做皇帝嗎?”
“也許吧。”
“可太子年紀尚小,以後會是個什麽性格也說不太清……”
“怎麽,沫沫想自己來當皇後?”
“不不不……”她急忙擺了擺手:“我才不想呢,那深宮大院的多不好玩,還是當一個幕後玩家好玩。”
宗清夜懂了她的意思,他眯着眼睛擡了擡頭:“的确,那個位置沒什麽意思。”
半個月過去了,皇帝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還嚴重了許多,從一開始時不時還會醒來變成了整日的昏睡。
一衆太醫也十分默契地跪在殿外,個個都直言此病來得蹊跷又兇猛,他們是半分法子也沒有。
但其實是他們根本不敢治。
現下的太醫院已經被李太師所控制,他早就煩透了這個隻會猜忌和殺戮的皇帝,心裏巴不得他早點死。
第二天清晨,太醫院有人送來了信,說是皇帝的日子也就今天了。
特地換了一身喜慶的衣服,章沫凡和宗清夜一起進宮去請安。
太子趁着這段時間已經掌握了朝局和宮裏,所以一路上他們暢通無阻,直接就來到了皇帝的寝宮。
将圖曼研制的藥給皇帝服下,章沫凡便搬了個椅子坐在一旁等着。
沒一會兒的時間,皇帝便已經悠悠醒轉,一睜眼便看見了坐在一旁章沫凡。
見她盛裝華服,還特地穿了個大紅色,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毒婦,居然穿成這樣來見朕!”
“喲,陛下你醒了?”
“給朕跪下!”
見她一點也不動,皇帝更是瞪着眼睛掙紮起身:“來人!給朕把這個女人拿下!”
“來人?來什麽人?”她笑着搖了搖頭:“陛下是睡糊塗了吧,現在這宮裏哪裏還有你的人?”
“你們……你們居然敢給朕下毒,還敢謀逆!”皇帝實在是掙紮不起來,隻能是趴在床邊大喊着:“朕要殺了你們!屠了安王府!”
宗清夜就坐在不遠的地方,他淡淡地擡起眼睛:“陛下當初不是就屠過嗎?現在又想再來一次?”
皇帝斜眼看着他:“你果然和你父親一樣,都是亂臣賊子!”
“亂臣賊子?”他似乎輕笑了一下:“這些都不過是你安的罪名,就是爲了滿足你的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