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這一推，直接就把人給推倒了，像散架的玩具似的“嘩啦”一聲，七零八落地散在原地。
“我剛剛扔一下都沒事，你一推就散了？”紅袖疑惑地問道。
“呵……還真他娘的是個智能AI。”
“啥玩意？”
章沫凡随手撥了撥，指着那些散成骨架般的木塊：“這住持根本就不是個人。”
宗清夜跟着看了看，雖然以他目前的認知看不出這是個什麽東西，但卻能一下抓住重點：“你的意思是指這隻是個被操控的傀儡？”
“不錯，就跟提線木偶一樣，沒有自主意識。”
紅袖更懵了：“什麽偶？”
“看來這道名寺已經沒有可查的地方了。”
現如今隻怕樞密院的一切也已經被銷毀了，可是種種迹象都在向她表明着，這所有的高科技玩意兒都來自三城。
可老皇帝做這麽多的事情，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無非是想逼着她朝着三城的方向去調查。
無論是在那裏消失的季燃，還是這些突然出現的高科技文明，還有他表明态度想要的東西……都是來自于那裏。
難不成那裏真有關于可以長生的秘密？
那爲何他不直接讓蘇亦正去呢？
想到此，她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真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四位先驅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現在隻有自己這一個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
好大的一盤棋！
老皇帝從始至終要的隻是能幫他去找出三城秘密的人，而不是單單隻會通靈的人！
一直以來都被誤導着走，總以爲通靈才是他想要的能力。
譬如這位住持，再譬如樞密院裏的秘密，無一不在證明着他哪怕隻獲取了一點點，也足以運用到令人害怕。
轉身看着身邊的人，她突然有了一種預感，自己早已經被安排好了前路，所謂的掙紮和報複，不過是被他困頓在局中徒勞無功。
心裏的微末熱情立即消散，章沫凡疲憊地說了一句：“我們回去吧。”
“不查了？”紅袖問道。
“我們能查到的東西，都不過是别人想我們查到的。”
皇帝的布局已經很明顯了，他要的就是章沫凡自願去三城，不管是出于報仇，還是出于去毀掉那些東西，她最終都會去那個地方。
至于常年的戰争，興許隻是兩個國家的争搶吧，要是哪方在三城先找到了東西，另一方也不戰而敗。
十分沮喪地回了府，她抱着一個水果盤坐在院子裏發呆，宗清夜沒有說話，倒是紅袖一直都欲言又止。
畢竟他對什麽現代文明、高科技是一概不知，隻覺得現在章沫凡的狀态有些不大對勁。
“那個……道名寺發生的事，打擊很大嗎？”他終于忍不住朝着宗清夜問道。
“我也不懂。”
“……”
“喂，章沫凡，你能不能說句話，是死是活你說一聲行不行！”紅袖終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她後知後覺地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能說什麽，隻是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你若真要我說的話，隻怕聽了之後會颠覆你現有的認知。”
“比如？”
“比如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和季燃一樣，享有先進的文明和科技，在你們的這個世界是個另類。”
見他滿臉問号，章沫凡苦笑了一下：“甚至在我們來的那個世界，可以做到穿梭時空，締造文明，甚至……”
“甚至什麽？”
她突然不想再說了，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的影子：“影子大人，蘇亦邪有沒有給你說過這些東西？”
“沒有。”
“那還請你幫我請他過來一趟。”
紅袖翻了個白眼：“最近這蘇亦邪來得也太頻繁了吧？”
等蘇亦邪來的時候，皇帝的旨意也下來了，因爲北邊戰争的問題，特召安王進宮商議。
看來他也坐不住了。
爲了确保安全，章沫凡特地讓影子跟着前去，而自己和紅袖在家裏等着蘇亦邪的到來。
他這次倒是來得很快，不像上次一樣隔了好幾天，隻是來的時候神色不太好。
能讓他這樣一個情緒不外露的人有這種表情，不知又是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他的語氣一如平時一樣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又有何事？”
“當初讓你險些喪命的三城裏面到底是什麽？”
蘇亦邪微微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不是已經說過這個問題了嗎？”
“裏面到底有沒有所謂的長生？”
“沒有。”
“那裏面到底有什麽可以吸引人的？”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什麽，不過是世人的幻想太過美好罷了。”
章沫凡是個直腸子，十分不喜歡他這種彎彎道道的說話方式：“那你知不知道就是那裏面的東西害得季燃失蹤？”
“我知道。”
靠，他明明什麽都知道，卻還可以這麽雲淡風輕？
而且明知這件事這麽嚴重，他就這樣？就這樣而已？
氣得在原地轉了好幾圈，章沫凡深知自己打不過這個悶葫蘆，隻好揮了揮手：“行吧，你開心就好。”
蘇亦邪點點頭準備離開，似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又轉了回來：“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奉勸你盡早打消這個念頭。”
“爲何？”
“那裏有去無回。”
“你知道有去無回還讓季燃去？”
“她可以去，其他人不行。”
什麽鬼東西？
和這種問一句答一句，還經常答非所問的人說話真不是一般的累！
“血脈問題？你不也是蘇家人嗎！你家中的人……”
她說着說着就停了下來，因爲發現在說這些事情時，蘇亦邪的滿眼的驚訝！
沒錯，他在驚訝！
明明知道這麽多的人居然會驚訝！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算了，先不說這個了。”
“你今日找我來就是爲了說這個？”
“我想提前告訴你一聲，這幾日我必誅殺蘇亦正。”
他平淡的瞳孔終于震驚了一下，但轉瞬之間又消失不見：“你早已做好的決定，何必還需要多告訴我一句？”
其實她隻是來故意試探他的，她必須要知道三城的危險系數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