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跟何人學的?”
“司華商的母妃,也是弈國唯一會通靈的皇妃。”
原來如此!
敢情這老頭是跟着那四位先驅中的其中一個學會的,怪不得會這麽高端的玩意!
不過這長公主怎麽什麽都知道?
“你既然什麽都知道,爲什麽還要找我做交易,不應該是直接殺了我?”
“陛下想要留着你,用你來做那把開啓三城的鑰匙。”長公主甚至還十分好心地替她倒了一杯茶:“而本宮,隻想要長生的辦法。”
“你的親弟弟連這也不肯給你?”
“皇家之中沒有親情可言,若有一日陛下真拿到了三城裏面的東西,隻怕這天下無人能夠分得一星半點。”
是啊,這麽玄妙的東西必定是他掌控天下的依仗,他怎麽可能便宜給了别人?
“既然你們都需要我,爲何還要頻頻下殺手?”
“這便是本宮要和你做交易的地方。”長公主見她坐着不動,便把茶杯推了過去:“所有人和所有事的發展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内,你我都無法幹涉。”
“so?”她氣得直接蹦出來了一句英文:“我爲什麽不去和他做交易?”
“因爲利用完你,他便會要了你的命,就和當初的季燃一樣。”
放在桌上的手陡然收緊,章沫凡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季燃死了?”
“不确定,但應該活不了。”
“什麽意思?”
“她也被迫入了三城,不過再也沒有出來過,許是死了吧。”
這麽說來,季燃當初留下的那封信,就是因爲知道自己走了皇帝的算計之中,所以這才認爲自己活不了了?
這位皇帝陛下到底有多可怕,竟然算計了天下人。
“那我和你做交易能得到什麽好處?”
長公主淡然一笑,倒也有些風韻:“我雖然不能保證你活着,但我可以爲你解惑。”
“好,那你告訴我,木木到底是布局逼死的?”
“自然是甯王,明明是顆好用的棋子,卻偏偏被他給用死了,這也是陛下棄了他的原因。”
“太妃中毒和被刺殺,以及在道名寺刺殺我的人,又是誰?”
“本宮或許有參與,但絕不是主導的那一個,其實很多問題你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不錯,當章沫凡踏入這裏發現長公主已經準備好迎接她的到來時,她心中的許多疑惑就已經解開。
無論是從她被迫進入京都,再到後面遇到的諸多事,都不過是别人早已經安排好的人生。
他們希望她按照規劃好的路線行走,一步步被消磨掉意志和自信,在不斷的打擊中屈服,甚至在多次接受無力改變命運中,選擇匍匐在他們的腳下。
而歸根結底,隻因爲她來自另一個時代,她會通靈。
如果不是這個巧合,她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沒有去到宗清夜的身邊,甚至沒有與他相愛,那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宗清夜或許會孤獨地走完一生,但至少木木、石岐、太妃……他們都還能活着。
明明應該是個美麗的相遇,卻變成了還别人家破人亡的必要條件。
她突然生出了許多絕望,也理解了當時季燃留下那封信的心理,如果能犧牲自己保全心愛的人,那她也會如此去做。
哪怕怕死如她,也不想再有犧牲自己人的準備。
長公主見她許久都沒有說話,無奈地搖了搖頭:“所以,你想好是否要與本宮做交易了嗎?”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當年的安王叛亂和元将軍府滅門一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顯然,長公主沒想到她會問的是這個,凝神想了想問道:“你真的隻想知道這個?”
“嗯。”
“當年的安王妃也是不願意去揭開三城的秘密,而且還心存大愛之心,想要這個世界變得和諧共生,所以……”
“所以便被下了殺手,還被蓋上了惡名,甚至死後還不得安生!”章沫凡激動的說道。
“這便是對其他人的警告,不遵守規矩就隻有這樣的結局。”
老安王妃是四個先驅中的其中一個,而且除了季燃,其他的都是懂科學的科學家,她怎麽可能願意用發展人類文明的東西去提供給皇室,而且皇室隻是爲了用來奪權?
那不就是違背了他們一開始來這裏的目的嗎?
“元家呢?”
“元将軍啊……也是個正直的人,當初他放走了弈國的那位皇妃,又多次保護安王府,所以也該是被警告的那一個。”
好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明了。
這所有人的性命,都隻是爲了豐國皇帝想要謀求的東西!
“長公主殿下,您要和我做什麽交易?”章沫凡突然冷靜了下來問道。
“本宮自知鬥不過皇帝,可如果你願意将長生的秘密找出來給本宮,那本宮自然願意和你一個派系。”
滾犢子吧!
皇帝固然可惡,可她也是這些事件的推手!
爲了驗證這些東西的真假和存在與否,她一再地推動所有的事情發展,甚至不惜看着這麽多人被害,她也是其中的兇手!
隻是她如今願意說出真相,無非是因爲看到皇帝已經有了變年輕的趨勢,而她年老的事情又多次被提及,出于憂慮才冒險找她合作罷了。
不管是皇帝還是她,最終利用完這一切,不都得逼着她也去赴死嗎?
敢今日闖入皇宮,她便早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哪裏還可能仍由他們脅迫下去?
爲了死去的人,也爲了保護剩下來的人,她别無選擇。
“好啊……”她笑着站起身,走到長公主身側拿起那把梳子替她梳起了頭發:“不過殿下今日告訴了我這麽多,就不怕我翻臉不認人?”
“因爲還有許多秘密,你需要從本宮這裏知道。”
長公主還是多疑害了自己,要知道章沫凡可沒其他人這麽多好奇心,她隻是單純來尋仇的。
一把揪住她的頭發逼她仰起頭,那把匕首從袖口中滑了出來,毫不留情地對準脖子一抹,章沫凡看着鏡子沾滿鮮血的自己的臉說道:“我想知道的你已經告訴我了,所以……你沒有再活着的必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