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兒經他一提醒,她瞬間追溯回了自己剛來這個世界時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宗清夜剛好死了一個手下,接着沒多久就遭到了暗殺,且他說過,若不是蘇亦邪,他或許就真的躲不過了。
也許從老安王鼎盛時期開始,一個要清剿安沐郡王的計劃就已經在展開。
雖然早已經想到了這每一步的都是被人在操控着,但她卻沒有去找過關聯。
比如,爲什麽她能發現中毒的事,然後宗清夜正好去了皇宮,也正好她就被暗殺……
每一次的這些巧合,似乎都指向了皇宮。
可皇宮裏有實權的能有幾個?
另外一股總是幫忙打配合的力量又到底是誰?
甯王這個棄子又是屬于哪一邊?
越想越心煩,她幹脆放棄了思考:“你有什麽想法?”
“祖母想要借這件事發揮,我們也可以。”
“你想要引出幕後黑手?”
“不是引,是逼迫他們現身。”
現下也隻能主動出擊了,若是再這樣被動挨打下去,下一次等待他們的就不會隻是一場蛇潮。
因爲道名寺有了安全隐患,老太妃名正言順地回府養着,由圖曼來親自照顧。
而章沫凡此刻就坐在屋裏,看着季燃留下的箱子發呆。
也許在這個世界,隻有她知道這是什麽玩意。
那個傳奇一般的女子,能打動蘇亦邪這種大佬的女子,肯定不是一般人,那她留下來的東西肯定也不一般。
如果能打開,是否就能知道她的下落?
然後正兒八經地把蘇亦邪拉入夥?
能不用技能就控制一個人,是她現在必須要馬上學會的東西。
想到此,章沫凡伸出手指輕輕掰動了密碼,準備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開始嘗試。
宗清夜已經去忙着布局了,而她也得做點什麽才好。
就這樣從正午坐到了晚飯時間,她終于如願聽到了鎖打開的聲音。
按耐住已經激動起來的心跳聲,她掰開兩邊的鎖扣,慢慢地打開了箱子,裏面卻隻躺着一封紙條。
就一張紙條還需要用密碼箱?
當然,這張紙條已經大概可以證明季燃同章沫凡一樣,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因爲上面寫的文字是漢語拼音。
而漢語拼音的制定已經是近現代的事情。
紙條上大概的意思是她放了很重要的東西在首飾鋪子的地下,如果有緣人找到的話,請務必将東西銷毀。
她連密碼箱都有,不會存了什麽生化武器在地下吧?還是說真搞了一個時空穿梭機?
這信息量可能有點大!
章沫凡趕緊找來石岐和自己去了首飾鋪子,一路上她都有些忐忑。
一邊期待着發現她藏的東西,又一邊擔心着這個所謂的秘密并沒有什麽用。
相比發現些現代的玩意兒,她更期待那裏能發現季燃的下落。
到了鋪子後,他讓于佩琪先關門打烊,然後就帶着他和石岐開始挖地。
紙條上說就在後院的樹下,他們足足挖了有五米深後,才終于發現了一個小箱子。
是和那個箱子一樣材質的密碼箱,隻是體積小了許多。
無語地扶着額頭,她拿着那個箱子坐在了院子裏,開始解起了三位數的密碼。
這次倒是快了許多,因爲這密碼就是“191”。
打開之後,又是一封信。
這季燃是打算把自己的行蹤搞成一個連環扣嗎?
但是當章沫凡拆開這封同樣由漢語拼音寫成的信後,她的世界觀險些崩塌了。
因爲這裏面記錄的東西,許多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包括季燃的來曆,她的過往,以及她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看完這封信之後,章沫凡足足在原地坐了一個時辰才回過神來,神情有些呆滞地爬上了馬車。
回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的她疲憊地爬上了床,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屋頂。
這一切發生得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也脫離了她的世界觀。
宗清夜回來的時候剛好天明,看着床上頂着黑眼圈醒着的人有些奇怪:“是沒睡着,還是醒了?”
“沒睡……”
“怎麽不好好睡覺?”
“不敢睡。”
以爲她是還對上次的刺殺心有餘悸,宗清夜歎了一口氣扶着她坐了起來:“有我在,别害怕。”
章沫凡空洞地眼神慢慢地轉向他,裏面沒有任何情緒,卻令人感到無比的絕望。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我打開了季燃的箱子。”
“打開了?”他疑惑地轉頭看了看:“裏面的東西吓到你了?”
“不是,季燃在首飾鋪子下面藏了一個箱子,那裏面的東西的确有些吓人。”
宗清夜哪裏能想到一封信會吓到她,還以爲是什麽古怪的東西,拉起她的手臂看了看,見沒什麽問題才放心:“裏面放的是什麽?”
“一封信,一封閱讀之後就會三觀崩塌的信。”
“信?裏面寫的是什麽?”
章沫凡突然就紅了眼睛,可憐兮兮地拉着他的袖口抹了抹眼睛,然後又委屈地鑽進了他的懷裏:“清夜,你以後會不會嫌棄我?”
“怎麽突然這樣問?”
因爲最近神經敏感,他的手搭在她手腕上試了試,想要看看她是不是也被人害了。
隻會測毒的他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所以感到更奇怪了:“沫沫,那裏面到底寫了什麽,你怎麽突然說這些話?”
“如果我再也回不去了,隻能留在這裏,你也嫌棄我了我該怎麽辦?”
“回不去了?”
“嗯。”
“你能留下來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怎麽會嫌棄?”
她揉了揉鼻子,然後可憐巴巴地擡起頭:“那就說好了哦,嫌棄我的話你就砍手。”
宗清夜無奈地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她的鼻頭:“好,我都答應你。”
“那……什麽,你能聯系上蘇亦邪嗎?”
“你有了季燃的消息?”
果然是安王,一下就捕捉到了精髓。
“算是吧,可是我也有其他的問題想要問問他。”
“好,我試着找找看。”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是不能保證他會願意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