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愛錢的人居然對錢失去了興趣，還真是可喜可賀。
也不知道影子使的什麽招，這香硬是沒斷過。
而章沫凡的身邊也圍了不少小姐公子，紛紛羨慕地對着她道賀，而申夫人仿佛自己得了一樣，十分驕傲地替她圓場。
還這是暗箱操作得很好。
第五個香爐賣香的也是個小和尚，他見狀後走過來“阿彌陀佛”了一聲，然後恭恭敬敬地說了一聲：“施主這邊請。”
此刻在人群的後方突然有一個女聲說了一句：“這不是那個會通靈的安王妃嗎？她這麽陰邪的身份也能見主持？”
好家夥，來撞槍口的？
影子已經擡眼看去，一下就鎖定了說話的人：“王妃，需要現在處置嗎？”
“佛門聖地，哪能殺生？”她笑着說道：“姑且留她一條命。”
申夫人也跟着看了看，好半會兒才知道說那話的是誰，扶着章沫凡到了一旁：“像是杜家小姐。”
“哪個杜家？”
“殿前都指揮使杜家的嫡女，杜飛燕。”
“即便如此，大庭廣衆這樣說安王妃也是可以獲罪的吧？”紅袖插嘴道。
别看他平時總是出損招埋汰章沫凡，真到了一緻對外的時候那是一點也不含糊。
“那是自然，可是這裏畢竟是……”申夫人好心提醒道。
“知道她是誰就夠了。”
她現在可沒心思去收拾這些小魚小蝦，姑且等她嚣張幾日，待她處理完了手頭的事，自然有辦法把她的嘴給縫上。
擡步跟着那個小和尚上了台階，她本不願去搭理依舊不依不饒的杜飛燕，可是她說的話是越來越難聽。
本來隻說她通靈不詳，這會兒又扯到了宗清夜的身上去，說這整個安王府都是堆喪氣玩意兒的地方。
說她可以忍，說王爺可就不行。
這人就是以爲自己不接嘴所以好欺負是吧？那倒也不如今日就讓這京都小姐們長長眼，活閻王的王妃到底好不好惹！
她回頭對那個領頭的小和尚笑着說道：“還請小師傅先去通禀，我随後再來。”
“施主，佛門聖地不可……”
都坦然地賣香賣到這種地步了，這小和尚還好意思和她扯聖不聖地？
隻怕菩薩聽了也要流淚。
影子已經攔了過去，将小和尚推上了台階：“我們自有分寸，小師傅照做就是。”
不愧是和大佬是一家的，他這氣勢一出來，小和尚也不敢再多言，急忙趴着台階就去做事了。
申夫人知道章沫凡的脾氣不太好，要是今兒在這把杜飛燕打一頓也不是不可能，但她也不敢勸阻，隻能是跟着她慢慢走下台階：“王妃莫要動怒，傷着身子可就不好了。”
“夫人且好好看着，該如何管教一下這些嚣張跋扈的人。”
她的每一步台階都下得緩慢有力，淩厲的眼神一直打在杜飛燕的身上，讓其他的人不得不随着她的眼神讓開一條道。
紅袖在左，影子在右，她帶着這兩個門神一樣的人物慢慢走近杜飛燕，冷眼看着她：“可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杜飛燕以爲她不敢有動靜，畢竟當初關于她的流言滿天飛的時候，她也隻敢躲在府裏不出聲。
但此刻見她這架勢隻怕是要對自己施威了。
因爲心中的膽怯，她的聲音也小了許多：“我……我不說。”
“見了本王妃還不行禮，你是想告訴大家殿前都指揮使家的規矩和教養，也就如此？”
杜飛燕随便欠了一下欠身：“見過安王妃。”
“你無品五級，就算是對本王妃行叩拜大禮，本王妃也是受得住的。”
章沫凡直接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猛力向下一按，力道大得直接讓人趴了下去。
她站直身子俯視着她：“跪吧。”
這一分鍾，周圍的人也停止了小聲議論，隻覺得這個安王妃和傳言中的不太一樣，好像并不是個畏懼流言蜚語的人。
而且她這行事風格，簡直和安王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杜飛燕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但也知道她這句話在理，隻能混亂地行了一禮大聲喊道：“見過安王妃！”
“起來吧。”
看着她捂着膝蓋十分狼狽地起身，章沫凡擡手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覺得剛剛摸過她的肩膀有些髒，便拿出一塊絲絹細細擦着：“說吧，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這語氣，俾睨天下也就這個氣勢了。
紅袖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杜飛燕好好的招惹她幹嘛？這不純粹找死嘛，要是宗清夜知道自家王妃受了委屈，隻怕杜指揮使也要跟着遭殃了。
可是章沫凡擦手的樣子徹底惹怒了她，她把脖子一梗：“王妃行事如此猖狂，出門在外不帶侍女隻帶随從，也不怕污了這佛門之地嗎！”
“能污佛門的，隻有你這種内心和外表都肮髒的人。”
章沫凡淡淡地審視着她，覺得這人長得一般、身材一般、智商一般，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很一般。
“你！”杜飛燕自幼就是被寵壞了的小姐，這會兒被她羞辱也還不起嘴，隻能是憋紅了臉：“你即便是王妃，也不能出言污蔑我！”
“污蔑？剛剛是誰開始污蔑的？”
“我哪有污蔑你！滿京都的人都知道你是通靈女，曾經還被人搜過府，如今成了安王妃也高貴不到哪裏去！”
章沫凡依舊是淡淡地看着她：“本王妃還能當安王妃呢，你呢？”
“安王妃有什麽稀罕的！”杜飛燕總是被她一句話給堵回去，已經氣急開始胡言亂語：“安王也不過是個不祥之人，克死父母不說，還……”
沒等她說完，章沫凡已經用力地甩了一個巴掌過去，沒等她反應過來，擡手又是一個巴掌扇回去：“王爺也是你能議論的？”
“你敢打我？”
紅袖已經徹底敗給了這個小姐，這人是沒腦子嗎，上前一步說道：“聽聞杜小姐和柳鸾煙私交甚好，不知是不是也學了些她的本事？”
原來和柳鸾煙是閨蜜，怪不得要出言頂撞她呢，這是爲了幫其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