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隻要能護你周全,讓我豁出這條命我也願意。”
滿滿的愛意将章沫凡整個人包圍起來,她不禁有些感動,主動将頭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你真好。”
越是和他靠近就越發現已經脫不了身,他像個有着緻命吸引力的漩渦将她往下扯,讓她慢慢地忘記了自己來自現代,忘了當初有多麽地想要回去。
如果是爲了他,留下來又有何妨?
可是真的能舍棄在現代的一切嗎?
做這裏的人做久了,她都已經快要忘記自己本職工作是個愛豆的事,甚至記不起站在舞台上是什麽感覺了。
那些屬于她的光芒萬丈,還有爲她一個人工作的團隊,以及鮮少見面卻彼此牽挂的父母……
這一口氣一歎就歎了三天,在徐嬷嬷的催促之下,她勉強吃了一碗飯。
馬蘊薇很是聽話,有模有樣地回去傳了話,讓她的長兄親自上門拜訪。
宗清夜不是很想搭理他,但又顧及章沫凡的想法,所以便草草地與之會了一面。
而章沫凡此刻正拿着一張紙畫着東西,她細細的锊了一下,覺得自己來京都之後的所有事都可以串成一條線。
譬如袁盼兒這一步,足可以把五皇子拉攏過來,若是她得力,幫她成爲正妃也不是不可。
至于紅袖早已經和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有了馬家在,對付甯王隻不過是等機會的事。
剩下的,便是幫宗清夜和紅袖查清當年的事,看着紙上寫着的“一九一”,章沫凡第一次覺得思考問題這種事确實有點費腦筋。
皇權之争需要搞得這麽玄幻嗎?還是說當年的事遠比她想象得還要複雜?
又是幾日過去,已經快要到了甯王解除禁足的日子,而章沫凡遲遲沒有找到甯王的弱點上手。
既然沒有問題,那制造問題也要上!
當初他聯合南疆逼死木木一事,便是唯一的途徑。
想到此,她終于拿出了司華商走之前給她留下的一本小冊子,上面把通靈之法寫得很詳盡,甚至還列舉了一些事例。
仔細地看了一遍,這才驚覺爲何在這裏通靈者會被如此忌憚,如果善用這些技能,隻怕是覆滅一個國家也不是難事。
按照上面所寫,她擡手摁了摁镯子,将手指點向眉心,在心裏開始默想符号……
隻是這技能的确很耗費精力,幾乎用掉了大半身的力氣和精力,才算是完成。
如此,她隻需等着便好。
新來的弈國太子已經入住了新修的質子府,遠比司華商以前住的那座宅子大了許多。
不過說來也怪,這太子居然就隻帶了兩人随行。
這場面,比她這個王妃的排場還要小。
忍不住讓于佩琪去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這位太子确實是弈國陛下親生,不過智力好像有些問題。
看來真的是個被舍棄的人,這裏的人還真是狠心,雖說智力低下,但好歹也是自家血脈,說犧牲就犧牲了。
不過這位太子倒是給了章沫凡新的思路。
再次給馬蘊薇下達了任務指示之後,她便帶着石岐出了府,假意在街上逛了幾圈,然後去了一個戲樓。
她不愛聽戲,但卻喜歡演戲。
在戲樓一層晃了一圈之後,直接擡腳上了三樓,選了一件寬敞的桌子坐下,便學着這裏的人咿咿呀呀地聽着戲。
這裏的文明和曆史與她所經曆得不一樣,所以連帶着這裏的戲也不一樣。
戲裏唱的是一出感情戲,是男女主角因爲世俗等級觀念被迫分開,各自成家後的第二十年再次相遇的故事。
她聽得無趣,隔壁桌的一個婦人反倒是抹起了眼淚。
這是有故事啊……
這位可是禦史大夫的夫人,如今竟然爲了一出戲流淚,看來她還真是來對了地方。
“石岐,讓店家給隔壁那位夫人送些茶點過去,就說是我請的。”
“是。”
那位夫人收到茶點後擡頭往這邊看了一眼,趕緊抹幹淨了眼淚走過來見禮:“見過甯王妃。”
“不必多禮,方才見夫人看戲看得認真就沒太敢打擾。”
不敢打擾還差人送茶點?
“王妃也喜歡聽戲?”
“還行,就是不太能聽得懂,這出戲我是半場來的,不知道前面說的是什麽呢?”
申夫人也不客氣,跟着她的手勢便坐了下來:“今日這出戲說的是個悲傷的故事。”
“确實,最後那幾句喃喃自語頗讓人動容。”
“其實年少情深又如何呢,最終走到相看兩厭的也不少,倒不如在最美好的時候分開,也能給彼此留下些美好的回憶。”
她對着章沫凡這個不熟的人也能這麽感慨?看來是感情到了位啊!
“誰說不是呢,感情在時什麽都好,感情不在了,便什麽也不好了。”
“王妃才剛成婚,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拜托,她是在配合說話好麽……
“許是看了太多的故事,心中也有了些感慨。”
申夫人輕輕點了點頭:“還記得那日王妃大婚時,一身火紅的嫁衣猶如天人,安王殿下亦是美人在懷喜不自勝,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那天她的确來了,而且是一個人來的,這種場合沒有和禦史大夫一路,肯定是有了貓膩。
“那日實在是事情太多,都沒顧得上和夫人多說幾句話,真是可惜。”
“今日不就遇見了麽?”她似乎很喜歡和章沫凡說話,作勢還邀請起了她:“不知明日王妃是否得閑,我想請王妃去府上坐坐,品品我托人帶來的新茶。”
“好啊。”
簡單了聊了幾句之後,申夫人便告辭,石岐一臉疑惑地站在章沫凡身後問道:“王妃爲何突然要來見這位夫人?”
的确,她今日就是打聽好申夫人的行蹤才趕來的。
“我自有我的道理。”
再聽了半個時辰索然無味的戲之後,她也起身打道回府。
因爲老太妃又要回廟裏修行,所以今日便組織了一個簡單的宴席,又是拉着章沫凡一頓好勸之後,這才推着她和宗清夜出門,讓他們趕緊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