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會來不及,所以急着要你學會。”
他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來不及?
“你這意思是……你要離開了?”
“嗯,父皇已經應允我的條件,願意以兩座城池的條件換我回弈國。”
“兩座城池?你就隻值兩座城池?”
話說打南疆的時候豐國可是眼也不眨都拿下了多座,怎麽到了司華商這個重要人質的時候,隻兩座就肯同意了?
“來接替我的是弈國新封的太子。”
原來如此,用一個太子來換一個皇子,自然是劃算,看來他的确很受重視,這弈國的皇帝居然舍得用太子來交換。
隻是這太子是新封的,又用來交換了皇子,隻怕以後别想再回去了,這接替皇位的重任也落不到他身上去。
怎麽想,都覺得他隻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命運被别人操控在手上,甚至連性命也未必……
想到這兒,章沫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這所謂的太子隻怕是個死士吧。
他若是在豐國出了什麽事,即便是個被舍棄的人,也會成爲兩國交戰的理由。
如今弈國與南疆已經結盟,又與豐國結梁已深,隻怕這安生的日子快要到頭了。
隻是她都能想到的東西,難道上面那個老皇帝想不到?還是說這其中還有很多的彎彎繞繞……
宗清夜突然和七皇子走動了起來,隻怕就是一個征兆!這京都怕是要變天了。
正好在這個當口可以做做甯王的文章,亂世之下,他豈能安然?
司華商見她又在頭腦風暴,忍不住笑了一下:這世上怎麽會有她這麽有趣的人?
隻可惜還是被宗清夜搶先了一步,否則他定會想辦法把她也帶回弈國,甚至還給她弄個更高的身份,讓她可以留在身邊給自己帶來歡樂。
“小師傅,你這一走,隻怕以後都很難再見面了。”
“也許不會很久。”
“你這一回去,隻怕會被委以重任呐,到時候你的身份貴重,哪裏還可能随便到敵國的地盤來?”
他的眼睛再次落到了手镯上:“如果你現在不是安王妃,我也許會問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去弈國。”
“那可不行,我得陪着我家王爺。”
果然,她的回答一針見血。
“也罷……切記保護好自己,那些符号的用處我會寫下來整理給你,往後的路隻能你自己琢磨着走了。”
雖然這司華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但好歹師徒一場,章沫凡也不能忘恩負義不是?
“小師傅,要不我給你擺個散夥飯吧,給你送送行,也算是我這個當徒弟的爲你盡盡心意。”
“宗清夜會肯?”
“叫上他一起呀,你們也算是故交不是?”
一聽到叫上他一起這句話,司華商立刻不樂意了,輕輕地搖了搖頭:“算了,離别總是傷感,我不喜歡傷感。”
“可我還沒有把耳環還給你……”
那可是他很重要的東西,如今人都要走了,總該物歸原主才是,畢竟他這師傅做得還是比較稱職。
“那是我母妃留下來的唯一一件東西,是她出嫁時家裏特意爲她打造的,我覺得倒是挺适合你的,便送給你了。”
不是吧!這麽貴重的東西說送就送?他當初可是豁了命也想要拿回去的也,現在突然這麽大方。
“這個不太好吧……”
“算是我們師徒一場的紀念吧。”
章沫凡不再多言,畢竟有句話要說多錯多,一會兒要真是惹出什麽不該惹的麻煩來,她可就罪過大了。
她倒是可以脫得了身,可要是宗清夜知道了,隻怕會出大事。
又多休息了一會兒,感覺體力恢複了不少後,她這才和司華商回了前院。
宗清夜雖然和七皇子說了不少事,可心思總是飄向後院,甚至焦灼得喝了好幾杯茶。
司華商的心思昭然若揭,若不是因爲知道他不久之後就要離開豐國,他是斷然不肯讓他們私下相處的。
與七皇子商議事小,可讓她最後再學一點保命的本事才是事大。
更何況他看得出來,章沫凡是出自内心地想要學點本事。
見他們回來後,七皇子這才松了一口氣,堂兄已經把氣氛搞得夠焦灼了,要是這兩人再不回來,怕是要放火燒屋子了。
“王妃嫂嫂可算是回來了,事情都解決了?”
“嗯,都解決好了。”
她笑着走到宗清夜身側,還沒等坐下來就感覺到他緊緊地拉住了自己:“臉色怎麽這麽差?”
“費了些功夫而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他用審視的目光将她打量了好幾圈,然後十分不悅地看向司華商:“華商公子,你這做師傅的就是這麽教徒弟的?”
“這東西本就難學,她如今會掌控了,自然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奇怪?
什麽叫付出點代價?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和他做了什麽交易呢!
章沫凡立刻開始自證清白:“王爺,我就是對付那個馬蘊薇的時候費了點力氣,不礙事的。”
五皇子依舊傻傻地喝着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倒是七皇子饒有趣味地看着這一幕,不禁掩着嘴笑道:“看來王妃嫂嫂很在意堂兄的想法呢,生怕堂兄想歪了。”
宗清夜拉着她坐下:“先歇一會再回家。”
“嗯。”
出質子府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與七皇子和五皇子簡單告别之後,章沫凡便和宗清夜上了自家的馬車。
本想着先和他彙報彙報馬蘊薇的事,哪知道他卻眼帶心疼的拉起了她的手:“學這些東西太辛苦了,我倒是有些後悔當初幫你找了這個師傅。”
“不辛苦不辛苦,我今天很有收獲呢!”
“收獲?”
“我才知道原來通靈可以有這麽技能可以學,要知道這些技能不止能保命,以後肯定還可以派上大用場呢。”
“沫沫,自古以來通靈者都被人忌憚,特别是天資高的,更是鮮少能有好下場。”
章沫凡知道他的憂慮,淺笑着回握緊了他的手:“我不怕,因爲我知道你一定會保護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