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紅袖那邊一得手,甯王自然會以爲是她幹的,屆時肯定以爲他已經拿到了證據可以控訴章沫凡。
可是隻要一查,就知道她來了馬府,且在這裏的二小姐相談甚歡。
不在場的證明有了,甯王也不會相信馬家,甚至可能連主動求和的事也是闆上釘釘。
章沫凡才不會傻到以爲僅靠一張紙條就可以挑撥馬家去和甯王對抗,對于甯王那種多疑多思的人,讓他自己死于自己的猜忌才好玩。
所以這馬家二小姐如今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以爲可以靠着章沫凡和宗清夜都不稀罕的東西來威脅到她。
更何況就算她同意,宗清夜也未必肯好不好。
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兩人連熱戀期都還沒進入了,怎麽可能就到了倦怠期呢?
“二小姐的話我是越聽越不明白了。”章沫凡突然開始裝傻:“我本以爲你是在和我讨論我家王爺人品好惹人喜愛的問題,這會兒怎麽突然上升到權利鬥争了?”
“縣主……”
“其實我更喜歡你和你家姨娘一樣喚我一句王妃。”
好了,話已到此,馬家二小姐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過她也不急,畢竟她是很有自信入安王府的,到時候這位正妃能做多久還真不一定。
兩人默默無言地等着,一個不肯松口,一個不肯喚一句王妃。
等到二姨娘回來的時候,章沫凡卻突然不想聽她回話了,匆匆起身便告辭離開了馬府。
二姨娘愣了好半天,這才拉過二小姐:“爲何突然走了?”
“姨娘不必着急,她肯定還會回來的。”
“你父親已經應允,若你能進安王府,那轉投安王也不是不可。”
“多謝姨娘爲我籌謀,我必定不會讓家中失望,更不會像那個沒用的姐姐一樣一事無成還丢了性命。”
章沫凡哼着小曲走出門,連馬車也不願意坐,就在街上晃了起來,這會兒的時間還早,紅袖可能還沒有得手,所以她得再在外面玩玩,最好往人多的地方鑽才行。
去哪兒呢?
吃個夜宵?
今日被那個二小姐惡心到了一點胃口也沒有,說來也是失禮,他們竟然都沒有問過自己吃沒吃飯!
越想越是覺得沒意思,她幹脆就在夜市上逛了起來,帶着石岐這個攤位上看看,那個攤位上瞅瞅。
眼見着時間已經不早了,石岐看了看天:“王妃,這時辰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府了吧?”
“不着急,老娘許久沒有過夜生活了。”
“夜生活爲何意?”
“就是喝喝小酒吃吃烤串,有條件的話再蹦蹦迪跳跳舞什麽的。”
石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屬下要是帶王妃去喝酒的地方的話,王爺一定會殺了我的……”
“沒事,你家王爺早就想掐死你了。”章沫凡拿起路邊攤位上的一個紅布娃娃看着說道。
“真的?”
“你一再攪黃他的好事,你說他想不想掐死你?”她含着笑意說道。
“屬下不是故意的,誰讓這種事每次都是屬下遇到……”
“哈哈哈……”章沫凡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刀把:“安啦,我隻是開玩笑的。”
“王爺……”
“嗯?我都說了沒事的,有我在,他不會怎麽樣你的。”
“你們主仆二人倒是好興緻。”
聽到這個聲音,章沫凡疑惑地回過頭:“你是閃電俠麽,總是出其不意地出現?”
“閃什麽俠?”
宗清夜今夜一身素衫,白底青花的料子襯得他更有出塵之姿了。
“意思就是你總是能及時地出現。”
“我有事找你,去了一趟府中你不在,這才尋着你過來。”
有事?而且看起來有點嚴重。
她隻好放下手裏拿着的東西,無意地拉着他的手到了人少的地方:“何事?”
可這人的關注點居然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此時的章沫凡正拉着他的手腕,一臉期待地看着他,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剛剛跟他表白了正在等答案呢。
“我……”她隻好收回了手,像個小老頭一樣地背起來:“我問你是什麽事。”
“方才紅袖差人來報我才知道,你竟然讓他去做了那種事。”
不是吧,他明明對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甚至模仿字迹的都是他的人,他竟然不知道她在幹這事?
“你居然不知道?”
“我近日都在忙着成婚的事,自然不像你這般清閑。”
這小媳婦般的口氣是怎麽回事?
“我這不也是擔心婚事出岔子嘛,正所謂主動出擊就是最好的防禦不是?我得保證我們成婚的時候沒人搗亂呀!”她轉過身比手畫腳地說道。
石岐悄悄地轉過身離遠了一些,因爲他再次看到自家王爺出現那種又寵溺又無奈的表情,雖然放在這段時間很正常,可他還是不太習慣。
“沫沫……”
“他傳話來的意思是不是已經成了?”
宗清夜無奈地拉過她:“你們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在傍晚時分就敢幹出這種事。”
“傍晚?”
不是吧,這紅袖是瘋了嗎?
天都還沒黑就把人藥暈弄死了?還有這時候門前門後都有人的吧,他是怎麽把人吊上去的?
“因爲甯王府中有白事,所以這兩日甯王府門前戒嚴且緊閉,哪曾想到這種時候,他居然還鑽了守衛換班的空子,将甯王新納的舞姬給挂到了大門前。”
章沫凡不由得鼓起了掌:“他這招比較厲害,大庭廣衆之下吊死個人,更是讓甯王有理都說不清了。”
“沫沫!”
見他有些微怒,章沫凡這才慫了起來,要知道他可從來沒對自己發過脾氣:“你别生氣嘛,這事是紅袖幹的,扯不到你我身上去。”
“我不是生氣,我是擔心,要是你出現什麽岔子的話,你要我怎麽辦?”
“啊?”
“見你不在府裏,我擔心得要命,生怕你因爲憤怒而親自去做了這件事,到時候被發現怎麽辦?”
她撅起了嘴,委屈巴巴地低下頭:“我沒有那麽蠢嘛。”
見她委屈,宗清夜的聲音也軟了下來:“我知道,可是我會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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