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哦,那屬下讓他在外面侯着。”石岐後知後覺地回答道。
章沫凡已經完全沒有了興緻,又看見自己這十分主動,甚至有點生撲的姿勢,急忙紅着臉松開手:“這石岐也真是……”
倒是宗清夜淡定得多,他擡手抹過她的唇角:“不急,我們來日方長。”
這話說得她更是小臉一紅,嬌嗔地拍了拍他的胸口走出去:“我們一起去聽聽到底是什麽十萬火急的事。”
腳程十分緩慢地挪到了前院,章沫凡接過下人送來的茶杯端着吹沫:“有什麽事?”
來人顯然隻是個地位十分低的護衛,但他挎着刀,鼻子揚得比天還高:“殿下有話想要問問姑娘。”
宗清夜坐到了她旁邊,對這個人不對自己行禮也沒有過多介意,但是十分不滿他對章沫凡說話的态度:“這位是陛下親封的縣主,也是本王的準王妃,你是不是應該行禮問安之後再說話?”
那人愣了一下,這才驚覺自己失了禮,若是要論罪,他現在可是可以被砍頭的罪過。
即便因爲自己是甯王的下屬而心比天高,但畢竟到了人家的地盤上還是收斂一些的好,所以還是拱手行禮:“見過安王,安王妃。”
“嗯。”宗清夜淡淡地回答道。
“說吧,什麽事?”章沫凡現在十分想笑,可是又得端着架子所以憋得很是辛苦。
“殿下讓我來問問安王妃,是否覺得殿下拿不出安王妃幫馬側妃假死,後又撺掇她來陷害殿下的證據?”
“我怎麽聽不太懂你的意思,馬側妃……我和她很熟嗎?”
“安王妃心知肚明。”
“本王妃還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不過你可以回去告訴你家王爺,到底是誰作的孽誰心裏有數,别總想着把髒水潑到别人身上。”
那人顯然沒想到她如此淡定還不受威脅,心裏有些沒底,畢竟他可是抱着要讓她露餡的任務來的,如今這可怎麽是好?
想到此,他也開始胡亂掰扯起來:“安王妃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殿下将事實擺出來,屆時這王妃之位還坐不坐得穩可就不好說了。”
宗清夜擡眼看了一下,下一秒手裏的盛着熱茶的杯子就落在了那人的頭上,滾燙的茶水沾着茶葉濺了他一臉,和着額頭破口的鮮血流了下來。
“注意你和王妃說話的态度,否則本王可以讓你試試睜着眼睛剝皮抽筋是什麽滋味。”
章沫凡花癡地看向他,心裏暗歎:“他好帥哦,他怎麽可以這麽帥!”
那人終于清醒了,這人可是出了名的活閻王,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敢去招惹他?
立即單腳跪下行禮:“是小的失禮,還請王爺千萬不要怪罪小的。”
“如果本王偏要怪罪呢?”
章沫凡更是星星眼了起來:他怎麽這麽帥!簡直帥得她一臉血!
“小的……小的也是因爲殿下出事所以心中着急,一不小心失了分寸……”
“你左一句殿下右一句殿下,看來是甯王授意你這麽做的。”
“小的……”
“你回去告訴他,但凡他能攀咬到王妃一寸,本王可以揪出他一仗。”
“是……”
那人捂着額頭像逃難似的跑了出去,狼狽的樣子和剛來時簡直判若兩人。
章沫凡雙手撐着下巴看着他:“王爺,我覺得你越來越帥了怎麽辦?”
“帥?”
那可不是,長得好看又護短,所有好脾氣都隻對着她一個人,這樣子完美的對象去哪裏找!
可是這話她不能說出來,否則也太顯花癡本色了。
“對啊對啊,長得帥行爲也帥。”
宗清夜一掃方才的寒意,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也隻有你這樣認爲了。”
“哪有……石岐也是這樣想的。”
默默蹲在牆角的石岐愣了一下,覺得後背涼嗖嗖的,在心裏又開始反省: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麽?
罷了罷了,自己扣自己一個月的月俸吧。
宗清夜伸手輕輕地掐了掐她的臉:“我也覺得你很可愛。”
“隻是可愛麽?”
“嗯。”
他含着笑意起身離開,絲毫不顧她在身後張牙舞爪的樣子,畢竟逗她也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
甯王在殿内跪了好幾個時辰也沒有見到召自己進宮的皇帝,倒是皇後一次又一次地來看他,心疼地替他擦着汗:“起來等着吧。”
“兒臣不敢……”
“你這孩子……就你這個脾氣,哪裏像是會虐待馬側妃的人,一定是有人冤枉你。”
甯王在皇後面前一向表現得十分乖巧,柔柔弱弱地垂下了頭:“兒臣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到底是誰要害兒臣。”
“你這孩子又沒什麽心機,哪裏懂得别人的伎倆呢!”皇後陪着他身邊抹着眼淚:“也不知你父王是怎麽想的,居然真的讓你一直跪在這兒,本宮都要心疼死了。”
“母後,您去幫兒臣向父王求求情吧,再跪下去,兒臣這雙腿怕是要廢了。”
“好好……母後這就去。”
皇後好說歹說,又流了好幾公升的眼淚,這才終于把皇帝給請了過來,皇帝一見到甯王就直接給了他一腳:“看你幹的好事!”
甯王跪得太久雙腿已經發麻,這會兒被這樣一踢更是禁受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哭喊着:“兒臣冤枉啊!”
“冤枉?”皇帝不顧皇後的阻攔指着他的鼻子問道:“你别以爲朕不知道你在搞什麽花樣,居然還想通過自己的女人去害另一個女人,你說說你這心眼裏都裝了些什麽,這麽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哪兒去了!”
皇後哭得更大聲了,直接對着皇帝跪下:“陛下,這孩子打小心眼就實誠,哪裏是個會害人的,一定是有人冤枉了他啊!”
“冤枉?”皇帝氣得又是一腳踢過去:“這麽多年來的樁樁件件,朕哪一件冤枉過他!”
“陛下!他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從小看着長大的,您怎麽能相信外人也不相信他呢!”
皇帝十分頭疼這種女人哭哭啼啼的場面,掐着眉心轉過身繼續生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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