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有什麽話或者東西想托我帶給他?”
“沒有,若是遇見的話……”他指了指她的手腕:“他一定認得出這個镯子,你就直接告訴他你是我徒弟就成。”
“明白。”
“那我走了。”
“等等,你是怎麽知道我要去南疆的呢?”她突然問道。
要知道這件事可是絕密,宗清夜瞞得密不透風,連甯王和語瑤都不知道。
“宗清夜告訴我的,說是讓我給你想一些護身的法子。”
“原來如此,他真貼心。”
司華商很是氣不過,明明是他費腦筋想出的東西,怎麽就成了那個人的功勞了?
想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開罵,可一對上她那濕漉漉地眼神,所有的火都滅了下去:“算了,你想這麽以爲便這樣以爲吧。”
知道他在氣什麽,章沫凡撐着臉笑了出來:“知道啦,謝謝小師傅的用心,我會好好用這些東西的。”
這個天熱不熱什麽的他不知道,隻知道她一笑,明明是晚上,也覺得天亮了。
司華商走的時候臉色有些倉皇,章沫凡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現在這幅小媳婦的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個世界的人都是越熟悉就越害羞嗎?
距離出發還有兩天時間,整個玲珑縣君府也安靜了下來,木木已經被接去了譽王府安置,這裏隻餘下幾個家仆看守。
而府邸主人章沫凡正坐在安沐郡王府内笑嘻嘻的和老太妃喝着茶,聽她唠叨着宗清夜。
“當年也是這樣一去,他們就……唉……”老太妃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她說的自然是安王夫婦。
“祖母,我不是父親,沫沫也不是母親,我們不會有事的。”
“你說怎麽就這麽巧呢,你也是帶着喜歡的女子去攻打南疆……”
是啊,怎麽就這麽巧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章沫凡對這點深信不疑,可是眼下的她人微言輕,除了走入圈套去破解,也沒有别的辦法。
更何況身旁的這個郡王不也隻能見招拆招麽……
“祖母……”她甜甜地喊了一聲,想要轉換一下氣氛:“我可厲害呢,力氣比石岐還大。”
“石岐?”老太妃十分滿意這個孫媳婦,隻要她一說話就立即喜笑顔開:“那個暗衛統領?”
“嗯呢。”
“我瞧他挺厲害的呀,這可是好事,免得清夜這小子日後敢欺負你!”
宗清夜一臉黑線地嘀咕道:“我哪敢欺負她……”
“你身上有點功夫也好,這樣也安全些。”老太妃招着手讓她坐到身邊去,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明日我先回廟裏待着去,也莫要成爲你們後方的負擔。”
“祖母,您怎麽會是負擔呢,您是我們的依靠。”
“你這孩子嘴真甜。”老太妃一直緊緊地拉着她的手,精明的眼睛突然紅了起來:“我把清夜交給你了,你幫我好好看着他,讓他一定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高冷如宗清夜,也不禁紅了眼睛,不自在地别過頭:“祖母,我一定會好好回來的。”
章沫凡能體會膝下隻剩唯一一個孫子的心理,重重地點了點頭:“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絕不讓他冷着餓着……”
誰照顧誰還說不一定呢。
老太妃或許是真的年紀大了,沒說一會兒話就來了瞌睡,由人扶着去了卧房休息,宗清夜和章沫凡并肩站在門外:“别看祖母平日裏看起來精神頭足,畢竟年歲大了,早些年又受了打擊……”
“隻有面對至親時,你才會有這樣溫柔的神情。”
“我面對你時沒有嗎?”
章沫凡愣了一下,竟然被他問得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隻能踢了一腳地上并不存在的石子道:“你對我是别有企圖。”
“我的确對你……别有企圖。”
哎呀!這人的人設是一天一換是不是?
之前還羞得跟個大姑娘似的,現在又可以滿嘴跑火車了,還真是不簡單。
白了他一眼,章沫凡背着手轉身走開,想要去看看他給自己準備的客房。
要不是因爲東西都被打包裝上車了,她才不想來這兒住呢,好歹是未婚青年,就這樣住去别人家多不好。
可是她又着實好奇,想瞅瞅這安沐郡王的全貌是啥樣。
話說他一個郡王,竟然比人家譽王一個王爺還要奢侈,還真和她是臭味相投。
這錢嘛是一定要賺的,可是賺來的目的不也是爲了花麽?
轉了一圈,她跟着走進了一個小院,按照指示進了左邊的那間屋子看了一圈:“這房間還挺大嘛……”
宗清夜在她身後抱着手臂靠着門框,眼神有些奇怪:“喜歡麽?”
“就是借住兩天,幹淨就行。”
“我的意思是如果以後還來,這個房間喜歡嗎?”
啥意思這是?
邀請她來和他同居?
這可不行,她得守着她的小宅子才行,可是比起這裏,小宅子還是寒酸太多。
這裏多好啊,光院子就比自己的那個大,房間也寬敞,朝向還不錯,裝修嘛……更是精緻到連桌椅都價值不菲的樣子。
住這裏和住小宅子,就是住小洋房和小平方毛坯房的差别!
“怎麽,你打算把這裏留給我當長期客房?”
宗清夜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桌子:“這可不是客房。”
“那是啥?”
他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餓不餓?”
“還别說,剛剛喝了太多茶,這會兒倒真餓了。”
兩人一起用了些飯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章沫凡躺在大大的床上翻滾了很久,突然好想念現代的手機和網絡。
這會兒的情況真值得拍照發個朋友圈,可是……
“唉……自從來了這裏,我的作息還真規律。”
接下來的兩天,便是準備着各種出發的東西,和調動人手,一面得保證老太妃的安全,一面得保證他們一行的安全。
直到臨走的那日,才出了一點小狀況。
章沫凡已經半躺在馬車裏打着呵欠,因爲要出遠門比較興奮,她昨晚都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