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清夜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我也是才探聽到。”
原來他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
那個暖心又體貼的安沐郡王回來了!
章沫凡花癡兮兮地撐着頭看着他認真說話的側臉,已經絲毫不打算自己再動腦了,有他在,一切難事好像都不難。
将事情全權交給紅袖之後,心裏終于是安定了幾分,讓人去給語瑤報信之後,章沫凡去廚房端了點點心出來,準備送到宗清夜的房間去。
這間他給自己預留的房間俨然已經成了他的書房,裏面堆了不少公文,跨過一堆東西走過去,她“啧”了一聲。
“怎麽了?”宗清夜擡起頭來問道。
“你說你一個傳聞中的清閑郡王,怎麽有這麽多公務要處理?”
“最近戰事吃緊,本來不該我過問的事情也全部堆到了我的頭上。”
“我就說嘛,京都的人都說你是個清閑的,怎麽最近倒是忙了起來。”
她将手中的點心放下,又爲他倒了一杯涼茶遞過去,這倒是讓他有些錯愕:“怎麽了這是?”
平時三不管的人,今天居然爲他斟茶送點心?
“沒什麽呀,我就是看你挺辛苦的,所以關心一下你。”
“?”
難得他臉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我關心你還不好麽?”她輕輕地放下茶杯:“難道你不喜歡?”
這人不會是個抖m吧,就喜歡自己愛答不理的?
“隻是有點不習慣,你向來都是特别随性的一個人。”
這話有點損啊,他這是在控訴她平時不夠關心他麽?
好家夥,這人總是喜歡這麽不留痕迹地損人啊!
可是得忍住,畢竟他不僅僅是金主爸爸,還是自己心甘情願寵着的男朋友。
“那我以後對你多關心關心?”
“說吧,有什麽事?”他還是點出了主題。
“呃……這個,我就是想來感謝感謝你,畢竟語瑤的事本和你無關。”
“你在意的事,我也會在意。”
難得語瑤說了他這麽多壞話,他還能不計前嫌的幫忙,雖然是看在她章沫凡的面子上,但這已經很難得了。
皇家的事本就錯綜複雜,他與甯王一脈也是明裏暗裏都不對付,可如今能這樣……
突然覺得他還是很善良的,畢竟人若不犯他,他也不會主動去犯人,這一點上就比甯王好多了。
忍不住扶着他的肩膀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章沫凡笑得像個流氓:“我可太喜歡你了。”
宗清夜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緊張得摔了手上的筆,快速地眨着眼睛站起來看着她:“你……你……”
“我怎麽了我?”
“你輕薄我。”
“哐當”一聲,端着新泡好的茶走進來的石岐一下就摔在了地上,他尴尬地擡頭看了看,十分怨念地回頭盯着門檻:“這門檻得修修,老是絆腳。”
宗清夜無奈地扶着額,自己的這個暗衛統領破壞氣氛的水平簡直一流,每次都能挑中時間來,次次都能破壞得十分精準。
“石岐!”他咬着牙看着還趴在地上的人:“你給我滾出去!”
“是……是……”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絲毫不像個身手不俗的高手,跑出去幾步又跑回來:“我把這兒的碎片……”
“滾!”
“哦……哦,是……”
章沫凡實在是憋不住笑意,捂着嘴笑彎了腰:“我說郡王啊,你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隻二哈,真是笑死我了……”
宗清夜被她這麽一笑,臉上的紅雲早已消失不在,假意有些愠怒地伸手攬過她的肩膀:“你是在笑我嗎?”
“對啊,哈哈哈……”
扶着她的臉在唇上輕輕一啄,他立刻放開了手邊的人,大步朝外走去,倉皇的腳步顯示出了他此刻的慌張。
章沫凡捂着嘴眨了眨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給輕薄回來了,隻是這人總是做了壞事就跑!
上次也是,這次也是,這麽嬌羞的嗎?
不過,這好像是他第一次……
臉上的笑意逐漸轉變成溫暖的羞澀,她咬着嘴唇轉了一個圈,好一會兒才跟着走出去。
院子裏石岐正蹲在一棵樹下自閉,其實他真的不想這樣的,可是每次都能巧合地撞上這種事,他又能怎麽辦呢?
身後的郡王一直向他投射着似冰刀般的眼神,看得他大夏天的抖了一抖,怯生生的回過頭:“郡王……我……”
“閉嘴!”
“哦……”
“好好反省!”
“是。”
章沫凡看到這一幕更是樂開了花,這主仆二人好生可愛。
司華商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她看着他,而他又看着他的場面,尴尬地咳了一聲:“那個……”
“喲,小師傅來啦?”章沫凡朝他揮揮手算是打過招呼:“吃了嗎?”
“還沒……”他有意地躲避着章沫凡的眼神,腦海裏總是浮現出她那日的樣子:“我來看看你傷好得怎麽樣了。”
宗清夜突然收回繼續盯着石岐的眼神,意猶未盡地看了他一眼,這千防萬防地防着紅袖,卻沒防得住這個。
“都這麽久了你才想起你徒弟我,是真心來問我的傷勢的麽?”
其實他不是不關心,而是不敢來,唯恐自己那莫名其妙生出的小心思被人撞破,更害怕自己真的會深陷于此。
“我也是修養到今日才敢出門。”
“哦……對了。”她抱着手臂走下來,指了指手上的镯子:“這玩意兒你取得下來嗎?”
司華商搖了搖頭:“這東西一旦認主,便再也取不下來了。”
“這麽玄幻?”她擡着手看着如同從自己皮膚上長出來的镯子:“這啥材質的?破了皮會不會得破傷風?”
“何爲破傷風?”
“就是……哎呀,我跟你解釋不清楚。”她看了一眼宗清夜擔心的神情,癟着嘴走過去坐到他旁邊:“不過這玩意倒是有不少好處。”
宗清夜擡眼看着表情不太自然的司華商:“這東西會損傷人的身體嗎?”
“不會,反而有不少好處。”司華商走過去想跟着章沫凡坐下,又發現宗清夜的眼神不對,立馬移開了些坐得遠遠的:“她帶着更有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