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岐也會回去?
那她豈不是徹底完蛋了?
就自己這副小身闆,還有那半吊子的通靈能力,以及從不惹禍但禍就是偏愛自己的本事,她能活得過幾天?
别人叫得好聽點稱她一聲縣君,難聽點不過就是撿漏王,這要是沒了宗清夜的庇護,她怕是出門就會死在甯王的手上……
完蛋了完蛋了……
章沫凡像被雷劈了一樣坐在原地,十分機械地和圖曼擺了擺手:“我有點不舒服,就不送你了。”
陰謀得逞的圖曼高興地挎着自己的小箱子離開了,路上一直都在竊喜,郡王要是知道了他做的助攻,一定會給他漲俸祿的!
木木來叫章沫凡吃飯的時候,她還是一臉呆滞地坐在院子裏,桌子上散亂着瓶瓶罐罐也沒人來收拾。
“姐姐,你這是在想什麽?”
“木木……我要是糊了怎麽辦?”
“糊?姐姐你是要學做飯嗎?”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雖然說這京都的權貴遍地都是,自己也認識了不少,可是宗清夜這樣的金主還是很稀有的,她必須得做點什麽挽回一下局面。
“木木,你說送給一個男生的話,什麽禮物比較好?”
她之前是準備在贊助商送來的東西裏,挑一個硯台之類的東西當做禮物給他送去,如今看來是不行了,她得準備份大禮才行!
“姐姐這是要給郡王挑禮物?”
“嗯。”
木木笑得比這七月間的太陽還要耀眼:“姐姐想一想郡王最想要的是什麽,就送什麽呗。”
他最想要的?
搞死甯王還是萬裏江山?
這對于她來說都是地獄級的任務,怎麽可能完成得了?
平時也不見他愛吃什麽、愛玩什麽,這不想還好,一想就覺得自己竟然一點也不了解他。
他都知道自己愛吃什麽,可自己卻連他愛吃什麽菜都不知道,這還怎麽去送禮?
“玩完了,徹底玩完了……”
看了一眼蹲在角落裏拔草玩的石岐,她突然來了主意:“石岐,你過來我問你點事!”
“姑娘,我正忙着呢。”
“你别糟蹋我的草了!都要被你拔秃了!”
“哦。”
似乎是因爲和木木待久了,她總覺得石岐現在變得也有點二,雖然他本來也二……
“嗯……那個嘛……就是那個哈,你知道的哈?”
“我知道什麽?”石岐一臉茫然地看着她:“姑娘你到底想說什麽?”
“就是你家郡王最近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或者說告誡過你什麽?”
“除了讓我好好保護姑娘,也沒什麽别的了。”
那他就是還沒被得到要撤走的命令?
“我問你一點事,你必須得幫我解答哦!”
石岐一看到她出現這種表情就覺得背後冷嗖嗖的,她總是語出驚人不說,有時候想法更是讓人看不懂,現在她這樣子,怕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了……
“你先說說是什麽事。”
“你看我們兩個相處得也挺愉快的不是?我對你也還可以吧?”
“還……還行。”
她的确沒有架子,也不像那些小姐一樣的總要讓人服侍,能自己做的事絕不會麻煩他人。
甚至還特别喜歡讓大家都坐一起吃飯,買來的零食也會給大家分,的确是個很不錯的主子。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家郡王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麽,比如吃的,或者用的、玩賞的物件之類的?”
“郡王他……一般不會對某樣東西特别鍾情,吃的也沒什麽講究,沒毒就成。”
這是什麽答案?
不在明面上喜歡某樣東西這她能理解,否則就會被人拿捏住來害他,可是石岐一度是他的近身暗衛,貼身跟了這麽多年不可能一定發現都沒有吧?
見他還一臉真摯地看着自己,章沫凡覺得他肯定也是知道了撤走徐嬷嬷和圖曼的原因,所以在這兒和她裝傻呢。
自己失寵于金主爸爸,那金主爸爸的人也不會和自己掏心窩子說話,也是正常。
“唉……好吧,你繼續去玩吧。”
她在這邊糾結怎麽送禮,安沐郡王府卻是忙成了一團,向來身體康健的老太妃突然暈厥了過去,如今正躺在床上診治,遲遲都沒有蘇醒的迹象。
宮中的太醫來了好幾波,皆是搖着頭說不出原因,既不知道老太妃因爲暈倒,也不知爲何現在還未醒。
看起來倒像是遇上醫學難題了。
圖曼緊趕慢趕地回了府,深深地吸了一口郡王府的空氣,覺得還是這裏好,連空氣中都透露着一股令人舒服的味道。
但他也不敢多作停留,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南院,擠進了老太妃的屋中。
宗清夜帶着一絲疲憊在一旁坐着,難得表現出焦慮情緒的他掐着自己的眉心,等着新請來的大夫回話。
結果還是一樣的,查不出來老太妃到底是怎麽了。
圖曼輕輕地把箱子放在桌上,有些小心地湊到他面前:“郡王,我回來了。”
“去看看。”
“是。”
老太妃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一向康健,逛花園的時候比那些丫環的腳程還快,怎麽就突然暈倒了呢?
圖曼帶着疑問去把了把脈,又看了看老太妃的臉色,心裏頓時輕松了下來。
如果他推測得沒錯的話,老太妃不是得了什麽查不出來的病,而是在裝病呢。
抿着嘴角笑了笑,他回頭見宗清夜依舊愁容滿面的坐在原處,這才小心地湊近到老太妃的耳邊:“您再這樣躺下去的話,郡王怕是要急出病來了。”
老太妃的眼皮動了動,但依舊還是倔強地不肯睜開眼睛,但手指卻戳了戳圖曼的手,示意他離遠點,别影響她的發揮。
“怎麽樣了?”宗清夜突然起身走了過來站在身後問道。
“這個……”圖曼看了看老太妃,又看了看宗清夜,覺得還是選擇得罪後者比較劃算,所以清了清嗓子問道:“不知太妃娘娘暈厥之前都做了什麽呢?”
“沒做什麽。”
“這不會吧……突然就暈了?”
“本來還好好說着話,突然就倒了下去。”
圖曼盡量忍住笑意:“是正好談到了郡王的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