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表示對你的尊敬呢。”
清夜的眼中帶有笑意，面上卻是雲淡風輕：“聽說昨夜語瑤公主還是來找你了？”
“嗯，還說了不少你的壞話呢。”
至于她爲什麽這麽說，當然是因爲笃定清夜早就知曉了一切，倒不如自己先攤開來，免得禍及己身。
“壞話？”
“無非就是不知真相的吃瓜群衆變成了鍵盤俠呗。”
“什麽群衆，什麽俠？”
尴尬了笑了一下，章沫凡十分别扭地解釋道：“意思就是她隻是個聽了點風言風語然後來胡說八道的人。”
“你覺得她是在胡說八道？”
不是吧，他難道是來試探自己的？章沫凡立即變得謹慎起來。
“當然了。”
“也許以後你就不會這樣認爲了。”
這氣氛，這語氣，還有這眼神……
章沫凡可是在娛樂圈撲爬滾打出來的人精，如何不知這是表明态度的最佳時候？
所以立即坐直了身子，還順手拉過了清夜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着，滿是深情和真摯地說道：“我不需要去從别人口中了解你，我隻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不管别人怎麽以爲，在我這裏你就是一個特别好的人！”
清夜眼中的失落在一絲絲碎裂，他帶着震驚看着握着自己的雙手，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怎麽……在說什麽？”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舍得将手給抽回來。
“我在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啊，别人杜撰的那些故事我一個也不信，我覺得你這樣好的人一定也有很好的家人。”
“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
“我相信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而且你看啊，石岐和圖曼他們不都認爲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所以才這樣忠心的麽？”
在暗處的石岐默默地抹了一把眼淚，終于有人說出了他的心事。
“沫沫……”
“你别介意别人說過你什麽，畢竟這個世界有人喜歡你的話，那就會有人讨厭你，我們隻需要在意喜歡的人就夠了。”
這也是她多年來的經驗，若是總去在意那些黑粉的話，隻怕她遲早得氣出病來。
清夜那麽多年來習慣的防備和警惕終于在她面前全部放下，被握在手心裏的手指動了動：“那我隻需要在意你的想法就夠了？”
也？這是怎麽回事？
這人不被撩就算了，怎麽還學會反撩了？
而且哪裏從學來的不正經？
章沫凡立即将手收了回來，尴尬地笑着擡頭看天：“你瞅，今天的月亮真圓啊……”
可是今天沒有月亮。
驟然沒有了溫暖的手指彎了彎，清夜淡定地就手放回了桌上：“我有事得離開京都幾日，你……”
他還是将“願不願意和我同去”這句話給忍了回去，重新換了一副語調：“你一人在京都千萬要小心。”
“你不是都讓石岐跟着我了嗎，不會有事的，更何況現在還有木木在呢。”
“現下甯王應該不會有大動作，但你要記得，不管有什麽事，都盡量拖到我回來。”
“好。”
“你……早些休息吧。”
說完，他慢慢起身準備離去，隻是在章沫凡站起來目送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轉回了頭：“遇事别逞強，實在不行還可以找譽王幫忙。”
“嗯，我知道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笑得快要溢出蜜糖來的人，他也跟着莞爾，終于擡步走出了院子。
今夜的确沒有月亮，但禁不住挂在廊下的燈籠搖晃，昏黃的燭光像是夢境裏的星辰，将那人的背影映得有些迷蒙。
章沫凡忍不住用眼睛去描繪他的背影，腦子裏不知怎麽回事，突然抽了一下，一陣濃烈的熟悉之感湧了上來。
不知是以前在片場，還是哪一次的夢境之中，她恍惚也看到過這樣的場景。
也是這樣一個素白色的背影，搖曳昏黃的燭光，還有那一道猶如枷鎖般的門……
“清夜！”她跟上去跑了幾步喊道。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本來已經是一隻腳踏出府門的人頓了一頓，有些詫異地回過頭：“怎麽了？”
她剛才爲什麽叫住他？是想跟他說什麽來着？
在看到他足以刺破燭光的瞳孔時，突然都忘了……
憋了半天，還是隻說了一句：“你……萬事小心，注意安全。”
“好。”
清冷的嗓音莫名地讓人感覺安定，章沫凡笑着擺了擺手：“嗯，拜拜。”
“拜……拜？”清夜跟着擡手說了一句，又頓覺這個手勢不符合自己的人設，便又收了回去，輕輕地點了點頭：“快回去睡吧。”
*
第二天一早，章沫凡早早地就起了身，看了一眼院子各處隻多不少的暗衛有些無奈：“這天子腳下難道還會有人來暗殺我不成？”
不過轉念一想，這種被人惦記着感覺還真不錯。
與木木一起用了早膳之後，她又讓石岐拿來了一張京都地圖細細研究，如果搞個經紀公司，在這個年代會不會弄巧成拙直接搞成了青樓？
不過粉絲的錢可是最好賺的……
想着想着，她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要不就搞個選秀，最後還要成團的那一種。
隻是京都遍地都是權貴，這些府中小姐必定是不會來參加，倒是可以給那些出身微寒的小姐姐們一個出頭之路。
隻是，得找個噱頭讓她們來報名才行。
放在現代，那就是可以出道，拿到資源登上舞台，以及完成人生夢想和賺大錢，可是放在這個世界又該如何呢？
看來得做做市場調研才行。
打定了主意之後，她便帶着木木和石岐出了門，無視掉身後跟着的兩批人馬，在西街上瞎轉悠着。
又來到那家肉鋪，她随便選了二兩肉，便和肉鋪老闆侃起了大山：“老闆你這個年紀，孩子應該也不小了吧？”
“可不是嗎，家中的兩個女兒都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
“哦？”章沫凡轉了轉眼睛：“那可有适合婚配的人家？”
“唉，在京都這個地方，哪裏能這麽容易就找到一個好婆家。”
對哦，這個年代講究門當戶對，作爲商人之女自然隻能配商人之後，可是這肉鋪老闆顯然并不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