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有姐姐一個家人!”
正好清夜辦完事回來,一夜未眠的他眼下有着一片淤青,看到這個場面倒沒什麽反應,隻是擡腳準備回自己屋子。
“诶!公子!”章沫凡急忙抓住了他:“你快來勸勸這個死心眼的孩子!”
這怎麽有些像一家三口的奇妙畫風……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章沫凡眼睛周圍的黑色已經散去,心底微微一松,倒也坐了下來:“勸什麽?”
“這孩子不肯回家。”
木木見清夜也要來勸,心裏一急,從懷裏直接掏出那塊代表身份的玉佩就扔了出去:“這東西我不要了,隻要姐姐别趕我走!”
那些護衛急忙跑過去将玉佩給撿了回來,十分謹慎地躬身将其拿着。
清夜也是一愣,這人怎麽這麽死心眼?
“沫沫不是要趕你走,而是希望你能認回自己的親人。”
“我不我不……我隻有姐姐一個親人,姐姐救了我這麽多次,我的命就是姐姐一個人的!”
章沫凡也有些無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親衛:“你們先退下吧,我會好好地勸他。”
等那些人走後,清夜才揉了揉眼睛:“要不……你陪他一同去京都吧,畢竟他身上的蠱還未解,又十分依賴你,你若是不陪他去,隻怕他也不肯回去了。”
這聽起來很明顯是在套路她去京都啊……
雖然她現在的确沒有目标,也不可能不管木木身上的蠱,可是去京都這麽大的事情必須得慎重!
可是不去京都,她又能去哪兒呢?
除了清夜和木木,她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麽認識的人了。
“這去也不是不行……隻是我……”
“我會随你們同路回去。”
有他同路應該可以安心,就算路途上遇到何事也不必擔憂,隻是這一去,隻怕是會深陷洪流了。
木木眼巴巴地看着她,唯恐她不答應:“姐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行……吧。”
待這裏的事交接完也是在兩天之後,章沫凡收拾了一下發現自己也沒什麽行李,幹脆就兩手空空地準備上路。
隻是這一行人着實有些惹眼。
安沐郡王的護衛隊還不算什麽,這一大隊禁衛軍和譽王護衛看起來就聲勢浩大,雖然安全但也太張揚了吧?
先不論那兩位當家逃去哪裏了,就這甯王必不會讓他們安然進京。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章沫凡努力地忍住了反胃的感覺,可憐兮兮地看着上座的清夜:“我們真的要一路這樣搖着進京?”
“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木木又陷入了發呆狀态中,根本聽不見他們的談話。
“要……要吐了……”
她捂着嘴叫停了馬車,急吼吼地沖了下去,跑到路邊抱着一棵樹就開始吐了起來。
這可比第一次到亂葬崗難受多了!
跟着石岐的暗衛看到這個場面,驚訝地捂住了嘴小聲地問道:“天哪,她這是有喜了?”
“有個……屁!”石岐不耐煩地回答道。
“我瞧那些人有喜就是這樣的,姑娘這是有了我們公子的……”
“閉嘴吧你!”
章沫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議論成這個樣子,吐了幹淨後又走到了不遠處的河邊洗了把臉,然後一臉怨念地看着水面。
這張老天爺賞飯吃的女明星臉,怎麽就跑來這個地方受罪來了?而且根本不知道怎麽回去。
唉,人生無常啊……
“你怎麽樣?”
跟着下了馬車的清夜微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知怎麽回事,自從這些護衛們出現之後,他就越發冷淡起來,越是接近京都,就越是面如寒霜。
“還好,我緩一下就好了。”她朝後擺了擺手。
其他人都在原地整頓,就連暗衛都退開了距離,他這才坐到了她身側:“害怕嗎?”
“害怕什麽,去京都,還是你?”
“你總是能知道我想說什麽。”
那日的清剿活動之後,章沫凡一點也沒再提起過任何關于山寨的事情,而他也一直忙碌,隻有此時才能避開其他人和她說說話。
他在擔心她害怕自己的手段,也在擔心她畏懼京都那個地方。
“也許是因爲我們都不是善類吧,所以我并不認爲你做的事有什麽不對的,畢竟在攀爬的路上,誰不會使點手段呢?”
她也曾爲了争搶一個資源和别的明星黑來黑去的不是?
若想存于世,善心是必須要有的,但是太過心慈手軟隻會把自己送上斷頭台,更何況在這種地方,一不小心就會沒命,她可沒那麽多的心思去思考别人的死活。
隻要自己和身邊的人沒事,這裏就算天下大亂也與她無關。
“你放心,不管發生何事我都不會對你下手的。”
“那當然,畢竟我們也是做過假夫妻的人不是?”
雖然沒有做幾天,連儀式都是草草了事,甚至這件事本身就是爲了讓他方便看清哪些人是需要清理掉的,但好歹也有過名分不是?
“到了京都之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
“真的?”章沫凡立即來了精神:“其實我還真有想做的事。”
這種封建王朝呢,權勢她是沒法指望了,但若想要好好活着,那錢财必然不可少。
既然要賺錢,那就得搞一番自己的事業才行!
“何事?”清夜頓了頓:“若是擔心,其實郡王府也可以……”
他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似乎不知該怎麽接下去,倒是章沫凡不以爲意地湊過來:“我想要做生意,可是對京都的形勢不太了解,也不知道這裏對平民百姓做生意有什麽限制沒有。”
“做生意?”清夜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京都的各個鋪子要麽是由皇家直屬管轄,要麽就是權貴壟斷,你若想要做怕是有些難。”
他在等,等她露出失望的表情時,再告訴她可以依附自己,畢竟自己也是個郡王。
“資本壟斷啊……這倒不怕,我還有木木這個王牌,要是把木木給治好,他父親一定對我感激涕零,不會介意幫襯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