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你幫我把菜刀拿來。”
“姐姐,做飯是我的差事。”
“拿來!”
木木被她給吓了一跳,退開了好幾步膽戰心驚的問道:“姐姐你要菜刀做什麽?”
“老娘這就去宰了那個死娘炮!”
靠在門框上的石岐一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他幾乎是滿臉黑線的地看着她:“你這人嘴上功夫挺厲害啊……”
在去赴約之前,章沫凡還是先去找了清夜,他微蹙眉頭地聽完有些不解:“他這是又在打什麽主意?”
“不知道啊,誰知道這死娘炮的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
“你若不想去就别去,我可以想個法子替你回了。”
“若是不去的話,隻怕又要生出其他的事情來。”
清夜擡眸看了一眼:“正面邀約他應該不會對你做什麽,隻是石岐得跟着你去。”
“好。”
特地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好逃跑,章沫凡這才去赴了約。
紅袖約的地方也不遠,就在山寨東南角的一個小山坡上,此時的他已經準備好了美酒和佳肴,正端着酒杯耐心的等着。
“找我何事?”
“坐下談吧。”他指了指對面那個軟墊說道。
瞥了一眼軟墊,章沫凡倒也坐了上去,隻是她不似紅袖那般坐得規規矩矩,而是十分漢子地翹着一隻腳:“說吧。”
“其實我還是挺欣賞你的。”
“你是欣賞我的美貌,還是欣賞我的智慧?”
“我就欣賞你的這份自信。”他将章沫凡面前的酒杯斟滿,嘴角浮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姑娘可否願意嫁我爲妻?”
“你腦子壞掉了?”
“姑娘應該知道我來曆不凡,若是得了我這個靠山,日後一定風光無限。”
章沫凡拼命地翻着白眼,不耐煩地就隻差一腳踢翻桌子:“你是想拉攏我來對付清公子呢,還是想把我控制在手好去威脅公子?”
“二者皆有。”
喲,他倒是直接。
“可我已經是公子的人了,不知道一女不可嫁二夫嗎?”
“我不介意,更何況你即使與他有夫妻之實,卻沒有夫妻之名。”
這人的腦子一定是有毛病!
“我不願意。”
“既然軟的不行,那我就隻好來硬的了。”
難不成他還想強搶民女不成?
“哦,你準備如何呢?”
紅袖慢悠悠地飲下一杯酒,眼睛裏滿是心思算計:“姑娘還不知道吧,二當家格外器重我,我若要求他必答應。”
“可我不是二當家那頭的。”
“大當家若是回來,也勢必會應允我這件事。”
章沫凡實在是沒摸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麽,難不成大當家也想收他入麾下?可是有了清夜他怎麽也不會看上紅袖才對啊……
就在她心思流轉之時,紅袖替她解了惑:“我查過,姑娘來山寨沒幾日,還沒有機會見過大當家,要知道大當家對清公子可是一往情深呢,怎麽會允許别的女人在他身邊呢?”
“大當家是個女的?”
“你現在才知道?”
難怪他這麽胸有成竹呢,敢情是個女大佬啊……
如果真按他所說的一樣,大當家愛慕清夜已久,那麽紅袖去求大當家要自己肯定會成功,指不定到時候連清夜都救不了她。
可是若真要她嫁,怎麽也不會願意嫁給這個死娘炮啊!
看出她已經有了逃跑的心思,紅袖又是斟上了一杯酒:“姑娘若要逃的話,清公子那副受了傷的身子必定接受不了山寨對待叛徒的酷刑,而姑娘恐怕也得跟着陪葬。”
這個心思歹毒的人竟然連這層都已經準備好了,不是擺明了不給她任何退路嗎?
“挺厲害啊……不過你到底是看上我的什麽了?我改還不行嗎?”
“見慣了謹小慎微的世家小姐,也看厭了知書達理的名門閨秀,章姑娘這一類倒是新穎得緊。”
“你是真有病。”
從軟榻上爬了起來,章沫凡不想再和他廢話,至于這件事到底要怎麽做,還需得回去好好和清夜商議一番才行。
嫁,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算要嫁,她也甯願嫁個長得帥的,至少看着養眼不是?
見她氣急敗壞地要走,紅袖倒也沒攔着,隻是繼續飲着酒:“三日之後我便會帶着聘禮去找你,隻盼到時候你别舍不得清公子才好。”
要不是罵人的那些語言實在有些粗鄙,她現在真想一口氣問候一下他全家以及祖宗十八代。
咬牙切齒地回了院子,章沫凡氣鼓鼓地坐在清夜的屋子裏不肯說話,他好幾次擡頭看她都沒有得到回答,隻能是轉向石岐:“發生何事了?”
“那個紅袖強娶姑娘。”
“強娶?”
“嗯,又是拿公子威脅,又是用大當家當借口的。”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轉向章沫凡:“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終于從怒氣中回過神,章沫凡撅着一張嘴問道:“公子準備如何做?”
“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就是。”
“可他背後是甯王,這樣不就等于向甯王宣戰了嗎?”
清夜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都是面和心不和的狀态,挑明了也好。”
她凝神想了一會兒,覺得此法雖然有效,但是非常不妥,先不論紅袖好不好殺這件事,他背後的甯王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那可是位王爺,自然會有千萬種法子來對付清夜。
她雖然無心插手這些皇室的事,但總不能害了清夜這個救命恩人吧?
那也太沒良心了!
她章沫凡可是個講義氣的,怎麽可以爲了自己的一點小事就陷他于危險之地呢?
雖然也是因爲他自己才攪和進來的。
“不行,這樣你會更危險的,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石岐也跟着說話:“公子,你傷重未愈,京都的各方勢力一直都虎視眈眈,此時若是出手,府裏的老人可怎麽辦?”
原來他家裏還有老人在。
章沫凡猶豫了一會兒,不知怎地腦子突然就抽抽了,莫名其妙地湊了過去,滿臉真摯地問道:“公子,成個婚不?”
滿屋的啞然,清夜也是第一次将眼睛瞪得如此之大:“你……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