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她消瘦的背影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的樣子,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欺負到了一個弱女子,忍不住柔下了聲音:“方才見你從天而降都沒摔死,想來應該身手不凡,爲何這會兒倒是哭了起來?”
原來她還是從天而降穿越來的。
“我說我是穿越來的,你信嗎?”
“穿越爲何意?”
“就是……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給帶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麽:“這附近的确有山賊。”
好吧,這是以爲她是被山賊給綁來的?
如果他要這樣理解也可以,反正要真是穿越在了古代,那這些古闆的古人是不會明白穿越是什麽意思。
但現在她必須要搞明白的是現在是什麽朝代,自己身處什麽地方,最主要的是自己活不活得下去,又該怎麽回去!
她後天還有一個國際電影節的紅毯要走呢!
這可是她等了兩年的機會,雖然隻演了一個小配角,但好歹是名正言順跟着劇組來的!
一想到這裏,她立刻來了精神,從地上站起來朝着那個男子靠近了一些站定“那什麽……我可以問你點事情嗎?”
男子十分警惕将刀提在手裏,微微向右挪動了一下,隔出一個安全距離來:“你想問什麽?”
“現在是什麽朝代?”
“朝代?”
“嗯,就比如說現在的皇帝姓什麽?”
知道了皇帝姓什麽就可以推斷出現在是什麽朝代,這樣她也可以搜刮一下當初高考時背的曆史知識,好在這個地方混得好一些。
男子聽到她的問題,眼睛微微一眯,帶着一絲警惕問道:“你爲何要問這個?”
想到在古時候都是尊卑有别,不能直呼皇帝名諱,所以她立即拿出了立志要拿影後的演技拍了拍頭:“其實我被帶到這裏後碰到了腦子,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說完,她還毫不在意形象地指了指自己這一身可以上熱搜的造型。
“看吧?慘吧!”她朝前一攤手,眼看着就要把眼淚給擠出來了:“我一個弱女子我能做什麽呢?還失去了記憶,連自己是誰、在哪兒都不知道……”
男子顯然不适應女孩子哭,他有些尴尬地轉了轉頭:“豐國聖上姓宗,弈國皇帝姓司,這裏是兩國的交界處。”
“司?”她摸了摸頭上的包想了一下,腦海中就隻出現了司馬懿這個名字,難不成還穿到了這麽混亂的年代?
不對不對,若真是那個年代,那怎麽會有豐國這樣的稱呼?更何況這什麽豐國的皇帝姓宗!
她的認知範圍内還真的沒有這個姓的皇帝。
不是吧,穿越就算了,還來了一個完全不存在的時代?
腦海裏那些曆史知識瞬間沒了作用,她軟綿綿地坐在了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哼哼着:“完了完了,這下可算是徹底完了……”
男子斜睨了她一眼,倒是對她的這身打扮有些奇怪:“去查查你的這身裝束,也許可以查到你的家鄉在哪兒。”
她當然知道她的家鄉在哪兒,這又不是一個知道就能回去的地方。
很顯然,她不想在家鄉的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否則她真怕自己一會兒忍不住哭出來,隻能是摸了摸剛吐幹淨了的肚子:“好餓。”
“你身邊就有……”
她可不想吃狗的屍體。
更可況她剛才才聽見這隻大黃的聲音,如此懇切和委屈,讓她怎麽可能下得去口?
其實沒聽見她也下不去口,這可是個亂葬崗,在死人堆前烤屍體吃,她心還沒這麽大。
男子也未動,隻是沉眸看着地上的那具屍體,大有結束話題的意思。
見他不願意取下遮臉的黑布,章沫凡倒也沒什麽好奇,隻要他别再拿刀放在自己脖子上就行,算來這也是她來這裏認識的第一個活人,所以就想着大方地和他打個招呼交個朋友,還沒開口,就見他突然倒在了地上。
“不是吧……碰瓷?”
她縮着腳踢了踢,見他一點反應沒有,這才小心地靠近了一些:“大哥,你沒事吧?”
還是沒有反應,大着膽子走過去扶起他,這才發現他的另一側腹部有血滲了出來,因爲身上衣服顔色太深,所以在夜晚看不太出來。
“這……我又不是醫生該怎麽辦?”
被扶着的人終于動了動,指了指一旁的一個包袱:“裏面……”
“有東西是嗎,那我就打開了哦,可不是我主動要窺探你的隐私哦……”
打開那個包袱,見裏面除了兩身衣服,還有一塊令牌和幾個白色的瓷瓶,想也沒想地就捧着瓷瓶問道:“哪一個?”
男子的眸子閃過一絲異色,對她見到令牌的毫無反應感到驚奇,但還是指了指她左手第二個瓶子。
“這個怎麽用?”她将其他的瓷瓶丢回去,然後看着他:“你得把衣服脫了吧?”
他示意自己沒力氣。
本以爲她不會動手,剛想起身自己來就見她皺着臉湊了過來,一雙手胡亂地就拆起了自己的腰封。
“這衣服怎麽脫啊……”研究了一會兒還是沒研究個明白,反而是把他的衣服扯得活像是個剛被“糟蹋”過一樣。
男子凝眸看了她許久,終于擡手讓她松開自己,然後背過身去:“轉過身去别看。”
“哦……”
敢情自己能行,那方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是做給誰看?
本着看過無數部宮鬥劇的經驗,她覺得這個男人很明顯是在試探自己!
到底他是有多了不起的身份,還是藏着什麽秘密,才會警惕她這樣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女子到這種地步?
無奈地撇了撇嘴,她将頭埋在膝蓋裏胡思亂想了起來。
說起來這穿越得毫無章法也沒預兆,不存在的時代,無親無故,甚至連個裝備都沒有,那她要怎麽打怪升級?
還有耳邊時不時會響起的哭喊聲,偶爾會飄出來的白影,再大的膽子也難保不會被吓死,她可打算是要活到八十歲的。
至于一來就落到亂葬崗之中這件事,已經完全被她抛在了腦後,一心隻想着到底該怎麽在這個時代活下去。
難不成要自導自演一部荒野求生?
拜托,她是愛豆,不是探險家。
越想越是覺得難受,好不容易才在前幾月成爲了頂流,即将迎來她事業的巅峰,這怎麽就來到了這麽一個坑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