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還沒說完,大滴大滴的淚珠便吧嗒吧嗒的滾了下來,端的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不着痕迹的說自己是宋府的人,把自己從顧府摘了出來。
一衆人看得美人流淚心疼至極,感歎道,“這也不是你的錯,你已經是太守府的人了。”
“就是啊,若是有人處心積慮想要害人,防不勝防,總會混進來的,壞人的奸詐狡猾不是你一個姑娘能想象的!”
“沒錯,嫣然姑娘也不要太自責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張小少爺,你已經是太守府的人,這事與你無關。”
“就是啊,快起來吧!”
“……”
一衆人你一句我一句,十分不忍心如此心善美麗的姑娘愧疚自責得好像快要昏死過去。
顧嫣然點了點頭,身子微微搖晃的站了起來。
張大人和張夫人沒空理她,沉冷緊張的看着河中打撈的人,時間每過一分心頭便沉下一分,絕望和痛苦如密不透風的牆,壓逼而來,幾要讓人窒息昏厥。
可是,卻不敢暈,小遠還沒找到,她的小遠啊!
張夫人心如刀絞,雖然極力忍住,眼角還是情不自禁滲出了眼淚,雙眸紅得駭人。
顧嫣然看得差不多了,忽然看向那邊一個角落,“啊——”一聲驚叫出聲。
小手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面色煞白如紙,眼珠子圓瞪,驚恐的想要說話,喉嚨卻被生生堵住了般,壓根說不出聲。
一衆人看得齊齊順着她的眸光看了過去。
這麽一看,瞳孔一縮,呼吸頓滞。
那邊小小的角落處,分明有一個小孩浮在那裏,衣裳正是張小少爺月白色鑲着金邊的錦袍,那金線在太陽之下散發着點點金光。
“小遠——”
張夫人倉皇一聲,跌跌撞撞卻速度極快的奔了過去。
張大人立馬疾步跟上。
一衆人趕緊也跟了過去。
那邊湖中打撈的仆從們已經将小小的人兒撈了上來,可是,小人兒長發披散,人已經被泡得發了白,整個身子都僵了,沒有了任何氣息。
張夫人奔了過來,一手扒開随從,眼淚洶湧而出,雙腿一軟跪了下來,顫抖的叫了一聲,“小遠……小……”
第二聲她的嗓音驟然卡在了喉間,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兒,面色一下子僵滞。
張大人來不及細看,沉冷至極的一疊聲吩咐,“叫大夫,快!”
顧嫣然看見僵滞的張夫人,以爲她傷心過度要昏厥了,蹲下來,一手摻扶住了她,泣不成聲,“張夫人,節哀順變,張小少爺他……,都是顧府的錯,都是顧府的錯啊,這麽小的一個孩子……”
宋夫人看着面前死透透了的小孩,又驚又怕,張大人的心肝寶貝出事了,要是怪到她的頭上,後果不敢想象!
這,絕不能怪到她的頭上,當即冷喝道,“來人,把顧府的人全都給本夫人抓起來,一個也不許放過,要讓他們全部給張小少爺償命!”
多虧顧嫣然口口聲聲都是顧府的錯,她驚慌失措腦子一片空白之中,抓住了顧府這個替死鬼!
顧嫣然還跪在那裏,悲痛欲絕,喃喃自語,“都是顧府的錯,都是顧府的錯,我不該把六妹和七妹請過來的,都是顧府的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