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王氏就疾病身亡了。
消息傳回後宮，皇後哭的肝腸寸斷。
而她身邊的人還都在刑房裏，如今伺候的都是下面小宮女們，整個鳳翔宮裏，人心惶惶。
因太後傳話，所以如今衆人都在瑞甯宮裏請安呢。
好在瑞甯宮離着昭純宮反而不遠，雁南歸走幾步都到了
懷孕了就不坐攆了，畢竟危險，所以一般都是走着。
除了坐月子的挽婕妤，人都到了。
太後也沒多等就出來了。
衆人請安落座後，太後先問了一句辰惠妃。
“辰惠妃，你身子如何？”
“有勞娘娘惦記，臣妾一切都好。”雁南歸道。
“那就好，能有孕就是你的福氣，好好養着吧。”太後擺手叫她坐下。
雁南歸謝過了太後坐下來。
“昨日的事，哀家聽說了。皇後身爲中宮，實在是令哀家覺得失望。這些年，委屈了你們了。”
衆人附和了幾句，可也沒人敢說死了。
雁南歸心想太後心太急了。
越是這樣，舒乘風越是不可能廢後。
靜貴妃出身高貴，又有一兒一女，要是廢後了，那朝中呼聲最高的繼後人選定是她。
可她那種性子，怎麽可能做的了皇後？
叫她做皇後，這後宮就是個篩子。
至少甯皇後雖然狠毒，但是管事還是能管好的。
這一點，舒乘風很清楚，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皇後關而不廢。
逢年過節還能拿出來用一下。
至于管事，可能會分攤到衆人身上來。
這一點太後未必看不到，可身在局中，太後不會這麽客觀。
大概是大家的回答令太後不是那麽滿意，太後點名了：“辰惠妃，你說呢？”
“臣妾不知如何說，這些年臣妾一直受着皇後娘娘的關照。雖說很多事，說不清楚，如今也沒有确實的證據。或許是皇後娘娘做的，也或許不是。臣妾此時要落井下石，未免令人心寒。再說了，皇後娘娘如何，都不與臣妾相幹。”雁南歸道。
太後哼了一聲，不過她倒是滿意辰惠妃這種态度。
至少她不觊觎皇後之位。
“襄賢妃，你呢？”太後又問。
“臣妾也是這樣想，這些年，受皇後娘娘照顧頗多，如今事實還未明朗，臣妾不好說什麽。”襄賢妃道。
“好哇，你們倒是與皇後親近，她那樣狠毒，害了人，你們還說這些話？”靜貴妃怒道。
“靜貴妃你激動了，沒有确實的證據就說這些話，污蔑中宮，是大罪。”雁南歸淡淡的提醒。
“好了。”太後見靜貴妃還要說，就打斷她。
“辰惠妃說的是。你也該記得規矩。皇後的事，還需要好好查明，不過一時半會的也不會查清楚。後宮的事，哀家是不管了，靜貴妃爲四妃之首，理應接管。不過她以前也沒管過。如今一下子接過來，也管不好。襄賢妃你有經驗，就由你二人一起接管吧。辰惠妃有身孕，對哀家的安排有什麽異議？”
“臣妾沒有異議，就算是日後臣妾生了孩子也不敢插手，臣妾甘願讓賢。”雁南歸道。
“嗯，你懂事，這樣也好。人多了，反倒也容易管亂了，就這樣吧。要是皇帝不滿，再來與哀家說。”太後道。
衆人都應了。
等散了，佳昭儀跟雁南歸前面走着。
“如今皇後娘娘這樣，隻怕一時半會的也出不來。後宮要是叫靜貴妃娘娘做了主，哎……她那脾氣。”佳昭儀也是吃過虧的人。
“隻怕是已成定局。無所謂，你不惹她，她也不會害你。走，天氣好，去禦花園坐坐去。”雁南歸道。
佳昭儀笑道：“好啊，牡丹都開了呢，可是好時候。姐姐喜歡的那幾叢白牡丹都開了。”
雁南歸一笑：“那麽就去看看。”
“姐姐你看了就畫下來如何？”佳昭儀問。
“我不拿手畫花草，無妨，回頭找溫貴容畫去。”雁南歸道。
她倆有說有笑的去了禦花園。
後頭，儀從妃和霍從妃正走在一起，送宋令儀跟着。
“辰惠妃娘娘素來脾氣差，倒是與這佳昭儀關系好。”儀從妃道。
“是啊，難得。”霍從妃笑道。
“哎，這也是個脾性不好琢磨的。誰能想到呢，她有孕了。瞧陛下緊張的這樣子，我可記得當年溫貴容最得寵的時候，懷孕了陛下也沒這麽緊張。”儀從妃道。
她是已經放棄了，雖然生了兩個，都是公主，如今年紀也不小了。
陛下都大半年不來她這裏留宿了，就算是來，也是看看大公主和三公主，吃頓飯就回去的。
不過這霍從妃比起她，那也真是……差不多。也是半年侍寝一次的命。
之前太後倒是巴巴的擡舉，可惜，擡舉起來了位份，擡舉不起來寵愛。
陛下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還不如宋令儀呢，好歹也生了個公主，雖說生完也依舊不得寵，可有個孩子就算是有點指望了。
進了禦花園沒多久，就見前面有人。
那幾個見了她們，忙不疊來請安。
正是來逛禦花園的楊寶林和馮寶林。這兩位萬年無寵的，各自帶着一個宮女。
“免禮吧。”雁南歸笑了笑。
楊寶林賠笑：“娘娘如今還不足三月呢，還是要少走動吧，臣妾也不曾有孕過，竟也不太懂。隻是記得小時候臣妾的娘懷孕時候這麽說的。”
“無妨，我不過随便走走。”雁南歸笑了笑。
她們有賠笑說了幾句話，就往另一頭去了。
走遠了，馮寶林道：“盼着辰惠妃娘娘這胎是個皇子吧。”
“是啊，生個皇子吧。”
她倆這幾年，隐約沒少受昭純宮照應。
心裏是感激的。
雖說，她們也清楚，昭純宮這麽照顧她們，不會白叫他們受着。
可有時候有用也是好的呀，不然被丢開，萬年記不得，那日子怎麽過呢？
至少有今日位份，就是這位娘娘随口的一句話，陛下才給晉位的。
雖說隻差一級，可那待遇就差了天差地别。
她們都是不求寵愛的人了，還不能求個過的舒服點？
如今，當然希望辰惠妃能早日生下皇子了。
因爲諾大一個皇宮，除了這一位娘娘，就再也沒有一個人想到起她們倆了呀。
我歸：好鋼用在刀刃上。
皇後：我一肚子的抱負呢，我不能下線了吧？
甯妃：我今天睡的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