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站在皇後的角度上看,是沒什麽毛病的。
她也不知道是誰下手,但是對于她來說是有好處的。
不可能想到背後之人的算計。在她的立場上,她真以爲是有人想算計辰妃,隻是那顧三臨死反口了。
當然皇後也不相信是金氏做的,因爲金氏做不到。
所以,她得了二皇子,隻有歡喜的份。也不可能想到,皇帝不叫她生了。
皇後身邊的人也隻覺得皇後是撿便宜了,并不會有什麽不安的樣子。
于是這一來,皇後這裏就透着一股子得逞的味道。
叫衆人看去,不懷疑她都不行。
不得不說,襄賢妃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狠辣。
而她才剛小産,誰也不會想到是她。
主要是,她布局布的這麽遠,不管是安排還是日後的後果,都太遠了。
因爲出了這件事,荷花園裏氣氛就有點尴尬了。
不過,雁南歸是不覺得。
照舊該做什麽做什麽,這件事雖然牽扯了她,可陛下金口玉言的說了與她無關。
那還能有什麽幹系?
何況,陛下接連在她的惜春謝住了兩晚上,還不足以說明情況?
等到了鳳儀閣請安的時候,皇後也笑道:“倒是無端的叫你受了委屈。”
“無妨,金氏作死,也不是一回了。”雁南歸道。
皇後點頭:“是啊,她作死,可憐了孩子,這麽大了,還像是沒斷奶的孩子。”
“陛下不是說,以後都不許提起這些?”靜貴妃哼道。
“妹妹提醒的是。以後是不能提起了。”皇後也笑了笑。
“說起來,辰妃真是好命,什麽牽扯了你都不礙事。陛下也是真心信你。”靜貴妃都要嫉妒死了。
那天陛下也不給她面子,不過是說一句,就被斥責了。
“大約是,平時我太正直,從不欺負人吧。”雁南歸道。
靜貴妃哼了一聲,懶得理她了。
“皇後娘娘是有福氣的,如今有了二皇子,約莫很快,就能生下嫡子了。民間不也有這樣的說法?”就是領養一個,就能引來親生的。
慕妃笑道。
“隻聽說,慕妃娘娘出身大家,詩詞歌賦,文章詞義都懂得,竟也知道這些典故?在我們家鄉裏,倒也真有這樣的說法呢。”溫美人笑道。
“不過聽下面人說的。”慕妃笑道。
“都好。真要是引來了,也是我的福氣。不能引來,我也是善待他的。”皇後道。
“咱們來了這荷花園裏,也半個月了,陛下可說了什麽時候回去麽?”雁南歸問道。
“八月吧,回去過中秋。如今日子還沒定,不過也不遠,随時可以回去的。等荷花凋謝了,也就差不多了。”皇後道。
“天天的看荷花,臣妾可不樂意呢。這可不是臣妾喜歡的花。”雁南歸故意道。
靜貴妃果然生氣:“你不愛看你回去!”
“那怎麽能行,我要是回去了,可不就見不着靜貴妃姐姐您的花容月貌了?”
靜貴妃又氣又不好意思,真是不知說什麽好了。
說好的八月回去,可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
七月十七這一日,就傳來消息,說是太皇太後病了。
忽然昏厥,太醫去看了,隻說病情有點嚴重。
爲顯示孝意,陛下肯定是要回去的。
于是當即就決定回宮了。
十八這一日就集體回去了。
品級高的嫔妃,自然第一時間就要去拜見。
與陛下一起去了長壽宮。
太醫說的繞,大概就是說太皇太後是肝病。
太皇太後今年也是六十大幾的人了,得病不稀奇。
肝病的話,就比較複雜了。
其實,她半個月請一次平安脈,身體如何,舒乘風是知道的。
隻是這病,确實沒什麽有效的醫治方法。
何況。
就算是先帝的死,舒乘風也有責任,甚至也沒拿到太皇太後下毒的罪證,但是懷疑是一點不少的。
所以,爲什麽肝病發展到今日這樣,那就……不能細說了。
太皇太後躺在榻上,隻說道:“哀家今日這身子實在是累了,就不見了,叫皇帝他們都回去吧。”
衆人隻好散了。皇帝與皇後去了瑞甯宮。
太後歎道:“太皇太後是年紀大了,總歸有些小病痛的。皇帝也不必太勞心,有太醫呢。”
舒乘風與皇後坐了一會,皇後就找了個理由先走了。
留下母子兩個。
這還是葉小儀被灌藥後,母子倆第一次這麽單獨談心呢。
“太醫怎麽說的?”太後問。
“賀太醫的意思是,這病也就是半年的事了。”舒乘風道。
“竟這般嚴重了麽……”太後歎氣。
隻是這歎氣,有幾分真爲太皇太後,就不好說了。
“太醫會盡力的,母後不必太過擔憂。母後身子好好的,日後也更要用心養身才是。”舒乘風道。
“嗯,哀家有你,自然不擔心。對了,金氏這事是怎麽一回事?二皇子沒事吧?”太後問道。
“這事眼下就這樣了。二皇子無事,已經好多了。金氏卑賤,不配爲妃,更不配做皇子生母。”
“是,她不配,也不必伺候。不過看二皇子的面子,留她一命罷了。你的子嗣還是少了些。就算你不喜歡靜貴妃,别的嫔妃處也多走走。哀家看,羅婉儀是個好生養的,等她生了,給她晉個位份。宜婕妤安婕妤,溫美人都是好孩子,叫她們多伺候吧。”
太後這話,就說的像是個母親的話了。至少叫皇帝聽着就舒心。
“是,叫母後費心了。羅婉儀平安生産,就該晉位了。至于其他人,兒子知道了。”舒乘風道。
“那就好,舟車勞頓,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會。你事多,真忙起來也沒功夫了。”太後道。
舒乘風應了,就退出去了。
“他們舒家的男人,一個個的,都是心狠的。哀家如今對自己的兒子說話,都要小心。”太後歎氣。
“娘娘您這是多心了。怎麽說,陛下也是您的親骨肉。可做皇帝的,誰不是這樣?喜歡聽順着來的話呢?”費嬷嬷道。
“佩環啊,依你看,這些事……”太後頓了頓。
“你們都出去吧,不叫不必進來了。”費嬷嬷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