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揮手叫來兩輛車。
“瀾塵,你上這輛吧。”越語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車子,對越瀾塵說道。
“好。”越瀾塵不疑有他,上了這輛車。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來看你的比賽。我也走了。”越語對他揮手。
随後,她上了另外一輛車。
越瀾塵上車後,越語的車子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
他的車走了不遠後,忽然,前面有車攔住了他。
越瀾塵心中一個猛然的緊張突如其來。
他抓緊了椅背。
前面的車上下來兩道身影,逆着燈光,越瀾塵有些看不清楚,忐忑地擡手手背遮住視線。
直到兩人走近,他才驚喜地喊道:“姐,姐夫!你們怎麽來了?”
傅修遠和時瑾開門上車。
越瀾塵趕忙給他們讓了個位置。
“你們給我驚喜來了是嗎?”越瀾塵開心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不舍得我獨自在外比賽吧!剛剛姐還哄我說你們不來呢。”
其實有越語陪着他本來也不孤單,但是時瑾的到來還是有不一樣的意義。
時瑾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走,上我們的車,我們送你回去。”
“好啊。”越瀾塵馬上應道。
傅修遠用法語跟司機簡單說了幾句,司機就讓越瀾塵下來了。
一路上,越瀾塵說說笑笑,非常開心。
還不等三個人回到隊裏,越瀾塵接到了醫院的電話,對方說的法語,他一時無法完全聽懂,有些焦急:“什麽?你說什麽醫院?什麽事情?”
“我來吧。”傅修遠說道,伸手接過了電話。
他接完電話後,神色凝重地說道:“越語的車剛剛刹車失靈,失控撞上了建築物,被送往了醫院。警方在她手機裏找到最近的通話是你,所以打給了你。”
“什麽?我馬上過去!”越瀾塵非常焦灼。
“我們陪你過去。”
一路上,越瀾塵都沒有說話,捂着腦袋,神情痛苦。
時瑾也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陪他坐着。
到了醫院,查爾斯也過來了。
他正用法語大聲地詢問警方情況,十分氣憤。
“刹車失靈?爲什麽會?那是我家的車和司機!不可能!”
越瀾塵沖過去:“我姐怎麽樣了?”
“還在手術。”查爾斯收起憤怒:“你在旁邊等會兒。”
“嚴重嗎?”越瀾塵聲音暗啞苦澀。
“還不知道。”
查爾斯也沒有心情安慰他。
越瀾塵隻好在一旁坐下。
時瑾和傅修遠站在一旁,一直都沒怎麽說話。
越語的手術沒做多久就被送出來了。
越瀾塵忙跑過去,醫生簡單說道:“傷到了臉和胳膊,但是好在問題不大,還需要靜養。”
傅修遠翻譯了他的話給越瀾塵聽。
“姐,姐?”
越語睜開眼睛,适應了一下眼前的光亮,看了一眼越瀾塵,神色沉郁。
越瀾塵隻當她是疼痛,說道:“痛不痛啊?要不要醫生再幫你用點止痛針?”
“不痛,我沒事。你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去休息?明天還有比賽呢。”
“我看到你沒事了我才能去休息啊,不然我可不走。現在我就送你去病房。”
“好。”
越瀾塵将越語送進去,查爾斯留下來照顧,他這才離開。
出來的時候,看到傅修遠和時瑾還站在不遠處。
他跑過去,說道:“還好,沒什麽大問題。幸好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給我爸媽交代。”
“沒事就好。”時瑾說道,“瀾塵,法國這邊畢竟不比國内,這兩天,你随時都跟随隊裏一起行動吧。”
越瀾塵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其實本來該我坐那輛車的,但是我姐選擇讓我坐了另外一輛,才導緻她出事,我沒有事情的。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坐那輛車了。我甯願自己有事。”
時瑾淡淡地看着他,沒有接話。
傅修遠也沒有說話,跟時瑾一起往外走去。
見他們兩人都這樣,越瀾塵忽然一個激靈,想起某種可能性:“姐,姐夫,是不是本來就是我該坐上那輛刹車失靈的車?”
“确實。”時瑾點頭。
“不,不可能!我姐她是我親姐,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他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說完,他又覺得這話對于時瑾太過誅心,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但是讓我相信她對我做這樣的事情,我也做不到。”
“沒關系,别想太多。”時瑾安撫他,“先專注你的比賽。”
可是這種時候了,越瀾塵怎麽還可能不在意這件事情,不想太多。
他拉着時瑾的胳膊,不讓她往前走:“你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你告訴我!”
“我來說吧。”傅修遠知道時瑾不想破壞他們姐弟關系。
他平聲說道:“查爾斯家族裏面的那些車輛,有好幾十輛,我和時瑾過去看了一眼,這幾十輛車,基本都是同一車型同一顔色,沒有任何差别,但是唯有一輛的車上,有一枚小貼紙。我和時瑾什麽都沒有做,但是卻唯獨将這枚小貼紙,摘下了,和另外一輛車換了一下。你後來坐的這輛車上,原本是沒有貼紙的。而越語坐的那輛,是原本有貼紙的,你懂了嗎?”
越瀾塵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也就是說,刹車失靈的車,原本是越語安排給他的,但是因爲時瑾和傅修遠的小動作,越語反而自己坐到了那輛車。
越瀾塵不肯相信。
但是回想起當時兩輛車過來的時候,越語專門做了安排,讓自己上了車,她才後上車。
那些微表情他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現在看來,卻真的很陌生。
假如時瑾和傅修遠不去換那個貼紙,那麽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自己。
刹車失靈造成的事故,向來可大可小,如果是自己出事,後果未必那麽簡單輕松。
想到這裏,越瀾塵不由一陣毛骨悚然。
“瀾塵。”時瑾看出了他的失神和崩潰,“越瀾塵。”
越瀾塵充耳不聞。
“越瀾塵,這隻是我和傅修遠的推斷,并沒有明确論證。你先冷靜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