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會真的傳染。”
“可是很醜,你别這樣看我。”
“沒有醜。”他将傘全部傾斜到她這邊,“就算是有一點點的小問題,也是瑕不掩瑜。誰敢說你醜?”
他低聲說話的時候,神态很嚴肅認真,連每個毛孔似乎都在努力向她證明這一點。
藍天從他手中奪過傘,轉身跑開了。
時瑾當天晚上,就收到了藍天的電話。
“小姐姐,你說可以幫我治療,我能嘗試一下嗎?”
“跟你爸媽商量過了嗎?”
“我先跟你商量,再跟他們商量。”
時瑾笑了笑:“你要是願意嘗試,我盡力而爲。”
“那我去說服我爸媽了。”
接下來幾天,時瑾都沒有收到藍天的消息。
很明顯,藍天在父母那邊受阻了。
時瑾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如果不用時瑾的療法,藍天雖然情況有反複,但是總歸還是可以控制在一個不用太過讓人擔心的範疇。
用時瑾的方法,就會走入兩個極端。
時瑾也不着急,這樣的事情,總歸需要他們自己去想通的。
藍夫人送藍天去學校。
藍天還在怄氣。
“好了,女兒,别生氣了。”她說道,“時瑾雖然是學醫的,但其他醫生也都說了,你這個病,是不能根治的。不是媽不信任時瑾,是我們得相信科學啊。”
藍天還是不說話,藍夫人繼續勸說道:“時瑾是很好,但是我們也不能盲目的什麽都聽她的。你懂媽的意思吧?”
“相互都說不通,那就暫時不說了。”藍天歎氣說道,“我也不生氣了,但是我還是保留我自己的意見。”
藍夫人送她下車,說道:“如果她真的有那樣的本事,媽當然是欣然同意的。可是這在醫學界都是沒有先例的事情,媽肯定不敢啊。”
“都說了暫時不提了,媽。”藍天撒嬌。
“伯母,天天。”孟宜州的聲音傳來。
藍夫人擡頭看向孟宜州,眼神生疏:“哦,宜州啊。有什麽事情?”
“巧遇,打個招呼。”孟宜州說道,“來送天天上學?”
“嗯。”藍夫人态度冷淡。
“天天身體好些了嗎?”孟宜州問道,看着藍天,發現她依然是以前那樣的裝扮,就知道她這病情也就這樣了。
藍夫人淡淡說道:“你專門來這裏,就是來問這個?”
“也不是專門來這裏。我來接我女朋友,她在這裏念博士。”孟宜州笑着說道。
一個女孩子跑過來,“宜州!”
她走近,看到藍夫人,笑着說道:“藍伯母。”
“是茹蕙啊?”藍夫人認出了,這也是個老熟人的女兒了。
看起來,孟宜州可真是沒有閑着,這麽快就有了新的女朋友。
孟宜州之前出事,被外界的風言風語罵得厲害,孟母覺得自己兒子儀表堂堂,憑什麽要受那種氣?
正好有人介紹了丁茹蕙給孟宜州認識,孟母馬上一口答應了。
兩個人見面後,還真的看對了眼,當即就确定了戀愛關系。
丁茹蕙既然能夠認識藍夫人,她家庭條件自然也不差,孟母對這段關系,簡直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藍伯母,聽說天天身體不太好,要多注意保養啊。”丁茹蕙笑着提醒道。
“那是肯定的。”藍夫人忽然一口氣就不上不下的難受,頂在胸口。
孟宜州這事兒才鬧了幾天,就這麽快換人了。
這換人了不說,對方還真的完全不介意他的人品和他的所作所爲,真是讓藍夫人怄得不行。
但是這丁茹蕙跟她又沒有什麽關系,她也不好開口說什麽。
孟宜州說道:“那我和茹蕙走了,伯母,天天,再見。”
“天天,好好保養着身體啊。”丁茹蕙臨走還不忘交代一句。
藍夫人聽得又是一陣怄氣,這女人什麽意思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門撿不好聽的說。
“媽,别生氣别生氣。不就是這麽快找女朋友了嗎,有什麽了不得的?無所謂了。”藍天一點都不生氣,反過來安慰母親。
“這什麽人啊!”藍夫人氣道。
“算了算了。”藍天安慰她。
藍夫人這口氣還沒有消呢,就傳出了孟宜州和丁茹蕙訂婚的消息。
丁家還專門給她發了請柬。
她這一口氣真是憋悶到了極點。
本着大度的精神,她還是去了。
之後悶了一肚子的氣回來。
“小姐姐,有什麽特效藥,讓我媽消消氣嗎?”藍天給時瑾發微信。
“她怎麽了?”
“還不是孟家的人。孟宜州和丁茹蕙訂婚,邀請我媽過去,我媽不好意思不去,就趕去了。結果那個孟伯母,在訂婚宴上,各種誇贊丁茹蕙,将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還一直明裏暗裏拉踩我的病情。雖然我媽伶牙俐齒的反駁了過去,但是人家說我生病的事情是實情,她還是氣得不行,回來就吃不下飯。”
“我給你個方子,你讓人照着買了藥給她吃兩天吧。”
“好嘞!”
藍天買了藥,給母親送上樓去。
“媽,吃藥了。”藍天将水和藥遞過去。
“我沒生病。”
“我說吃就吃!”
藍夫人拗不過女兒,一口氣吃了,才說道:“真是氣死我了。”
“都說了,别人說什麽不重要了。”
“但是她憑什麽能夠說我女兒病病殃殃,根本沒人要?”藍夫人氣得哭了,抱着藍天,“她憑什麽?我女兒這麽好,哪兒哪兒都是别人比不上的,憑什麽?就算有人想娶,我還舍不得呢。”
藍天也很難受,自己的病情讓母親承受了很多。
她忍着難受:“她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呗。再說了,她之前在我們這裏沒面子,現在不過是找補而已了。媽你也真是的,就爲這麽點小事難受。”
藍夫人其實不是爲這些話難受,而是真心心疼女兒。
自己都能聽到這些難聽話,女兒在外面的時候,難道會少聽到這些嗎?
什麽說她病情會傳染的,刻意疏遠她的,看着她穿長衣長褲總是想要探究爲什麽的,說她臉上脖子上有問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