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觥籌交錯。
“還真是後生可畏啊。”
“不錯不錯。”
“喝一杯。”
幾個商業上成就卓絕的老總西裝革履,對面站着一個人。
那人身形極爲修長優越,輪廓冷峻,手工定制西裝,看起來透着生人勿進的冷漠感,即使已經步入社會,卻帶着清透的少年感,隽永又清冽。
助理看着這一幕,想要伸手攔酒,畢竟自家老闆胃病嚴重,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
剛伸出手,就被染白清冷按住,從容舉了下酒杯,一飲而盡。
眉目在光影下淡冷精緻,氣質若料峭冰雪。
那幾位商業老總見此,更加滿意:“你到底是年輕,有些事情還需要多學習學習。”
“嗯。”染白應了一聲,嗓音冷淡悅耳,談起遊戲設計,一字字吐出專業術語,語調不輕不重,令人醒神。
那幾人對視一眼,都從眼底看到了欣賞。
年紀輕輕,能有如此成就才能已是不易,隻是還需要磨煉。
他們也确實對這款遊戲格外感興趣,和染白侃侃而談。
等到酒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九點半了,夜色微涼,天空布着零星幾顆星子。
染白沉穩往外走去,側影修長清冷,直到離開了宴會,才沖進廁所吐得天昏地暗,單手撐着洗漱台,背微弓起,清寒也淩厲。
半天才微微緩過胃部疼到起不來的勁,直起腰,從下颚線到肩胛骨都繃出鋒利線條,擰開水龍頭潦草的洗了把臉。
冷水拍打在臉上,清醒了不少。
晶瑩水珠順着棱角分明的側臉滑落,沿着頸項滴落在鎖骨窩處,清寒也蠱惑。
那雙修長的手在水下愈發顯得皮膚白。
染白臉上沒什麽表情,鏡子中倒映着一張精緻冷漠的臉。
走出洗手間後,染白随意挑了個公交站牌前的椅子坐下,對助理平淡道:“胃藥在車上,幫我拿過來。”
助理吓得不行,趕緊跑去車上,拿來一瓶礦泉水和胃藥。
染白垂眸往手中倒了三片,直接扔到了口中,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喉嚨滾動,弧度性感,原本色澤淺绯的薄唇沾染上水色,清冷又瑩潤。
臉色仍不大好看,半張臉沉在夜色中,棱角分明,瘦削淩厲。
“你先回去吧。”
助理看染白這樣子哪敢一個人回去,歎了口氣:“我的大總裁啊,我怕我走了你回不去家,幹嘛喝這麽多酒。”
“公司剛起步,他們的投資很重要。”染白漫不經心的說,沒當回事,看着大街上的車水馬龍,霓虹燈在漆黑眼中晃過,絢爛如流星,胃部隐隐泛痛。
助理何嘗不知道?
隻是多多少少有些氣染白不珍惜自己身體。
這人身上有股狠勁,很難說清到底是什麽感覺,跟久了,令人敬佩。
染白對這一項遊戲太重視了,那是公司幾個月的心血。
更是想要送給楚緒的禮物。
修長身影懶散冷漠的坐在長椅上,身後廣告牌的熒光打落在肩上,勾勒着冷峻精緻的輪廓,顯着出塵的少年感,并未被社會和世俗侵染,清冷又幹淨,又有種沉冷的淩厲。
讓人望而生畏。
染白擡起長指,扯了下領帶,也許是酒喝多了,有些喘不上來氣,白皙手指扣住黑色領帶,色澤冷然又禁欲。
一條長腿随意曲着。
“是嗎?”
身後一道涼涼的聲音傳來,似笑非笑。
染白頓住。
“緒哥。”
少年站在那,慵懶懶的,一身邪氣,個子很高,腿長,有點吊兒郎當的散漫勁,看起來不好惹,五官深邃立體,像混血,丹鳳眼,眼尾狹長,一步步走過去,看了一眼助理手中拿的胃藥,啧了聲。
助理自知現在不是當電燈泡的時候,立刻跑了。
他都懂!
要貼心的給老闆創造二人世界!
“我們學神大人這又是喝多少酒啊?”楚緒幹脆坐在了染白身旁,聞了下對方身上嗆人的酒味,也不知道是中和了煙草的淡香,還是因爲這個人,總之不難聞。
“不多。”染白眯着眸,眼眸鋒利,是内雙,眸色深如寒潭,看着楚緒,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人拉過來,“今晚不是值夜班?”
楚緒任由對方的動作,哼笑了一聲:“放心不下你,換班啊。”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染白一哂。
楚緒看了對方一眼,歎口氣:“我說璟白,三歲小孩也知道要愛自己,你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
“緒哥教訓起我來了?”染白挑了下神色精緻,眉目清淡,颀長冰冷的手指散漫捏着楚緒的手,聲音沒什麽情緒。
“不敢,怕被學神教訓。”
兩道身影一起坐在長椅上,氣氛挺安靜的,就這麽坐着,即使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也不會令人覺得難以适應。
“胃疼不疼?”楚緒掃了一眼,問。
“還成。”染白襯衫扣子嚴格的扣到最上方,不露一丁點的鎖骨,禁欲的很,側眸看着楚緒,那雙内雙的眼眸鋒利又深邃,沉靜注視着一個人的時候,專注到令人心悸。
楚緒被看的有點不自在,喉結滾動:“怎麽?”
“緒哥。”染白說的毫無預兆,平平淡淡,“等遊戲首發後,我們買個房吧。”
是我們,買個房。
隻屬于,你我。
染白說的如此風輕雲淡,又理所應當,事先一點風聲都不露,神色也平靜。
楚緒愣了一下,思維還有點懵。
反應過來後,笑了:“都聽學神的,正好我也存了不少,湊一下就夠了。”
夜色微寒,風也帶着涼意,天上星子有些稀疏,街上一輛輛車開向不同的遠方,如這個城市的血脈。
車燈晃過,白光刺眼,如同稍縱即逝的流星。
那不近人情的輪廓在燈火喧嚣同清明月色中,也多了三分不露聲色的溫柔,眉骨深邃,睫毛很長,似染上笑意:“查了幾家房源,到時候帶你去看。”
“啧,你這先斬後奏啊,再晚點你是不是把房都買了?”
“這倒不會,當然要和你一起。”
一輛公交車停在站台前,行人蜂擁而下,有些走向遠方,有些停在站台前。
他們坐在長椅上,靠的很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