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心想有我啊!有我!!!
封落:“……”
你那不是安定,是懸崖。
沈修偉歎氣,猶豫半天自認委婉的問沈知遇,“你跟大哥說句心裏話,你是不是真的……”
“不喜歡。”沈知遇知道他要說什麽,眉目清冷冷的,沒什麽情緒,語氣也漠然:“誰都一樣,沒有結婚的打算。”
沈修偉不贊同的皺眉,“既然誰都一樣你爲什麽不試試呢?我們要求也不高!隻要是個活的就行!”
染白心想她現在是活的,不僅有呼吸還有心髒,零件齊全,這多奢侈,完全符合标準!這不就是爲她量身定制的嗎?
封落:“……”
它好無語啊!
“家裏有你和沈明軒就夠了。”
總之這一次的談心還是不了了之,沈修偉也沒法子,說的嗓子都幹了對方也無動于衷。
房間重新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沒有任何聲音。
沈知遇掀了下眸,視線輕淡落在浴室的方向:“你可以出來了。”
染白起身,推開浴室的門,唔了一聲,似笑非笑的逗弄沈知遇:“二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很像偷情?”
女生隻穿着黑色睡衣,短發淩亂,唇紅齒白,看起來跟沒睡醒似的,沈知遇避開目光,平靜反問:“我很見不得人?”
“這倒沒有,是我見不得人。”染白笑笑,擡着下巴:“你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有點命令性的慵懶語氣,挺自然而然的。
靜了兩秒,沈知遇還是起身幫她去看了一眼,張嫂見到他,愣了一下:“要打掃房間嗎?”
沈知遇平常有晨練的習慣,今天這麽晚了還沒出去,張嫂也挺意外的。
沈知遇說不用,染白給他打手勢,讓他支開張嫂,沉默片刻後,沈知遇随意找了個借口讓張嫂下了樓。
染白立刻鑽了出去。
等再下樓的時候,沈知遇已經穿好衣服了,白色襯衫禁欲矜貴,一絲不苟的扣在最上面,染白痛心疾首,在她面前換不行嗎?何必拿她當外人!
沈知遇吃完早飯就出去了,臨江辦了大規模的畫展,邀請他去,沈知遇天生對藝術有一種近乎執着的着迷,自然不會推辭。
班德聞也到場了,看到沈知遇跟看到救星似的:“沈家哥哥!”
“……”沈知遇沉默兩秒,清冷客觀的問:“您能别這麽惡心嗎?”
班德聞哈了一聲:“手機借我一下呗,我手機沒電了,給Noel發個消息。”
沈知遇将手機遞給他,班德聞趕緊接過來,登進微信,下一秒——
手指狠狠哆嗦了下。
差點直接把手機扔出去。
跟拿到什麽燙手山芋似的。
“别摔,要賠錢。”
“……卧槽!”班德聞看着沈知遇的眼神格外複雜,複雜到難以言喻,“沈知遇!”
沈知遇無動于衷:“用完還我。”
班德聞激動的将手機直接怼到了男人眼前,活像是抓到了出軌的丈夫,直跳腳:“這是誰!這是誰!”
沈知遇原本漠不關心,皺眉退了一步,瞥了眼手機,目光頓住。
“你再也不是我的沈家哥哥了,沈知遇你居然背着我找女人,你是不是人!”班德聞心痛不已,“這個大寶貝和你有多長時間的奸情了?你怎麽解釋?沈知遇我不知道你竟然這麽膩歪,還備注大寶貝?嘔——你還要狡辯什麽?備注是巧合,難道置頂也是嗎!你以前從來不置頂任何人的!”
班德聞噼裏啪啦跟倒豆子的說了一大堆,話都被他說了,戲也都被他演完,沈知遇一句話也沒說上。
他根本不認識什麽大寶貝,何談備注?
倏地,沈知遇想到什麽,平靜瞳孔出現一絲裂痕。
這些天拿他手機的隻有那一個人……
就那人的性格,這樣的備注也不稀奇。
“給我。”沈知遇思維混亂了兩秒,冷淡開口。
“你說是誰!”班德聞悲痛欲絕,險些當場暈厥。
沈知遇平靜道:“家裏妹妹調皮,改的備注。”
“……”
班德聞人傻了。
…
暑假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接連數天,染白大半夜的拖着封落出去“晨練”
染白還沒怎樣,封落就已經要崩潰了,尤其是除卻晨練它還要兼職一個跑腿買早餐的工作。
封落懷疑再這樣下去,整個城市遲早被染白轉完,到時候她是不是還要去外地晨練?
太可怕了。
“宿主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染白漫不經心:“讓你長長見識。”
“……”
又是一天晚上,染白打着一盞小台燈光線并不亮,昏黃朦胧,落在側臉上看不真切,捧着一本書在床上看。
一共二百七十一頁,書是一本雜文,染白從路邊淘到的,她看書沒什麽講究,英文原著也好,路邊雜志也罷,亂七八糟的什麽都看,也能看得下去。
翻到最後一頁,她将書合上,眼睛因爲倦怠有些發紅。
染白将書放在床頭櫃上,關了台燈,片刻思索後,決定給自己催眠一把,事不宜遲。
時鍾滴滴答答,月亮藏在雲朵後,夜色長久安靜。
她又夢到了那間閣樓。
大霧四起,什麽也看不清。
白衣影影綽綽。
“先生。”
“先生。”
“先生——”
聲音模糊遙遠,時遠時近。
永遠隻有那麽兩個字。
畫面陡然一轉,滿目血色。
心跳仿佛頃刻間停止。
染白睜開眼,坐了起來,眉眼匿在陰影中,晦暗不明。
她想喊點什麽,什麽都好,隻要能沖破喉嚨,可她什麽都說不出來,柔軟的棉絮堵在了血管中,不隻是變成了尖銳的刺,沉在深海,封在冰塊,窒息中沉默。
不哭不鬧,不言不語。
很難受很難受,沒關系,忍着就好了,總會過去的。
然後。
無喜無悲。
就這樣了。
“宿……宿主?”封落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它覺得染白剛剛那樣有點吓人。
沒開燈,很安靜。
染白視線落空,逐漸聚焦。
“你怎麽了?”
“有點打擊。”
“啊?”
“催眠居然不好使。”染白笑了,漫不經心。
“你吓我一跳。”封落說,“我還以爲你怎麽了。”
染白舔了一下尖牙,似笑非笑:“能怎麽?”
又能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