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溫熱的溫度觸碰到肌膚,染白閉了下眼,主動讓路辭賦擦拭皮膚。
“下次别這麽冒失,感冒了找誰。”他的嗓音從上方落下,有些啞。
“找你。”染白回答。
女孩子皮膚白淨,路辭賦動作放輕很多,仔細幫她擦拭了臉。
“脖頸也擦下,還有水。”染白伸手扒拉着自己的領口,襯衫很大,領口敞開露出了兩邊的鎖骨,線條精緻漂亮,頸項纖細脆弱,能夠看到黛青色的血管,細白指尖扯着領口的畫面,讓人口幹舌燥。
她毫不設防。
“……你剛剛擦了什麽?”路辭賦觸電似的移開目光,沒好氣的問。
“擦了身體,你要看嗎?”染白說。
“閉嘴。”
染白哦了一聲,又道:“那你快點擦,有水,難受。”
路辭賦真的很想把毛巾甩走讓她自己擦,但是一想到剛剛這人安靜看着他的模樣又下不去手,隻能故作鎮定的幫她潦草擦了一下頸項,收回手,“好了。”
染白:“唉。”
路辭賦沒問染白歎什麽氣,因爲回答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我的外賣呢?”等路辭賦把一切收拾好,染白坐在床上,心安理得的問。
“你還有心思吃外賣?”路辭賦不可思議,“你一天吃多少?”
“想吃夜宵。”
我那是爲了什麽!
還不是爲了看你兩眼!
“睡覺。”路辭賦皺了一下眉。
染白又脆弱的咳嗽了兩聲,“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要兇我……”
路辭賦忍着脾氣将外賣拎給她。
“陪我一起吃。”
“不吃。”
“我一個人吃好難受。”
路辭賦被迫陪着染白吃了幾口夜宵,染白拿着一次性筷子,積極道:“啊,我喂你。”
“……”
燈光下女孩笑的挺壞,路辭賦眉心微不可察的擰了一下,還是遷就的俯身張口,咬住食物一端,咽下去。
慢吞吞的吃完夜宵後,外面的雨還沒有停,雨打玻璃噼啪作響。
下的越來越大,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在這睡吧,把門鎖好,有事喊我。”路辭賦把飯盒扔進垃圾桶中,溫聲道。
“那你睡哪?”染白擡眸問。
“我就在外面,你不用管我。”路辭賦懶懶散散道:“反正我也不困,你睡你的。”
染白沒辦法勉強路辭賦,隻能安慰自己都在這裏過夜了,不要要求太高,四舍五入也算是睡到路辭賦了。
路辭賦走出休息室,低聲囑咐:“記得鎖門。”
“隻有你在這,我鎖什麽門?”染白無所謂的反問。
“我是外人。”路辭賦淡聲道。
“你是我預定的男朋友。”染白糾正。
“……”
路辭賦笑了,眼尾一勾微挑,桃花眼狹長醉人,透着朦朦胧胧的光影,不緊不慢的道:“那就當警惕你男朋友半夜狼性大發,鎖個門吧。”
“你承認了?”染白眯起眸,忽然從床上起來,襯衣衣擺松松垮垮的紮進長褲一角,靠近路辭賦。
她這麽站在床上比路辭賦高,可以看到纖長濃密的眼睫,高挺筆直的鼻梁,處處動人心。
“我承認什麽了?”路辭賦挑了下眉峰,眼眸懶懶看着染白。
染白雙手把着路辭賦的肩,嗤笑,漫不經心:“承認你是我男朋友。”
“快睡吧。”窗外雨聲淅淅瀝瀝,雨珠串聯成一線,他的眼中黑白分明,燈光揉碎了落入眼底,修長手指扣住女孩的腰肢将她推遠了些,彬彬有禮中莫名透着一絲雅痞而慵懶的壞:“讓你做個好夢。”
“……”
他很禮貌,嗓音低沉:“晚安。”
“路辭賦。”染白平靜說:“做人不能太矜持。”
她幾個小時也沒睡着,琢磨琢磨,掀開被子走出休息室。
燈被路辭賦關掉了,保安室陷入昏暗的安靜中,他靠着一把椅子,長指抵着額角,睫毛垂了下來,落下一片陰影。
染白一步步走過去,停在了路辭賦的面前,仔細端詳着他。
他看樣子是睡着了,側臉沉在陰影中,線條清冽分明,依舊讓人心動,薄唇的色澤嫣然蠱惑。
偷個吻不過分吧?
遲早都是她的。
染白一手撐着旁邊的桌面,俯身下來,慢慢靠近他的唇。
淡香萦繞,連呼吸聲都糾纏在一起。
即将吻到的那一刻,面前的人蓦地睜開了眼睛。
爲什麽不晚一秒!
兩人維持着極爲暧昧的姿勢,薄唇相距甚至不超過一厘米。
極近的距離,一雙眼睛鴻鴻如秋水,潋滟着淡靜深邃的波光,蠱惑人心。
時間仿佛靜止。
“晚上不睡覺……”路辭賦看着她,不慌不忙,語氣慵懶低沉:“在這幹壞事?”
說話時的呼吸打落在染白的臉上,她也沒撤身,“這不是要幹壞事呢。”
染白盯着路辭賦,長腿曲起,膝蓋幹脆壓着路辭賦的腿,把他整個人都壓在椅子上。
“膽子夠大啊。”路辭賦靠着椅子,也沒動作,意味不明的,眸光很靜,讓人看不出情緒,深處仿佛有暗火在燃燒。
“不然怎麽敢上你。”染白不鹹不淡的說,憋了這麽久的火,她再忍名字都得倒過來。
染白也不是慣會委屈自己的主,在她眼裏路辭賦早就是她的所有物,也隻能是她的,她想怎樣都行,對方拒絕也沒用。
她願意循序漸進的逗人是她覺得有意思樂意奉陪,但是她現在沒那個心思搞那溫水煮青蛙的一套。
路辭賦感覺她真的有點不耐煩了。
“你這心思……”
話還沒說完,唇角被封住。
染白垂眸壓在他身上,一手捏着路辭賦的下巴讓他擡起眸,睜着眼睛吻他。
呼吸中萦繞着滿滿的幹淨的淡香。
染白接吻從不閉眼,她喜歡看着路辭賦,抵開他的唇齒,默不作聲的占有欲。
路辭賦後背抵着椅子,頸項仰的漂亮,一手松松扣着女孩的腰,呼吸漸漸有些急促,從唇齒洩出一聲低喘。
“叫的還挺好聽。”染白笑。
四目相對,路辭賦直接把人抱了起來,一腳踹開休息室的門,然後把人扔在了床上,“睡覺。”
他唇色豔的像胭脂。
“你這樣挺沒說服力的。”染白抹了下唇角,平淡道。
“所以還不夠啊?”路辭賦一哂。
染白目光毫不遮掩的打量了一遍路辭賦,從上倒下,最後興味勾起唇:“你再叫兩聲,說不定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