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夜想留宿。”褚舟止低喘着問她:“敢問夫人可以嗎?”
淡香缱绻,聲線沙啞,熾熱落在了心上。
“……以後你再敢喝酒?”
“不敢。”褚舟止笑,月色搖曳,含情脈脈:“夫人在上,哪敢貪杯。”
“太晚了。”染白說。
“哼。趕我走?”
“我的意思是懶得折騰。”染白冷淡道,眉睫淺淺。
“好巧,我也懶得折騰。”褚舟止立刻接話,攬着女孩倒在床上,他彎着狹長漂亮的桃花眼,眸色柔和的一塌糊塗,仿佛揉碎了春水,一整個春天都蕩漾其中,低軟慵懶的蹭了蹭對方鎖骨,挑起她的下巴輾轉接吻,染白能聞到褚舟止身上沐浴後的淡香,呼吸聲交纏,他滿足親了親,又咬了咬,才道:“我要抱着你睡。”
有點孩子氣。
左右染白困了,随便他。
第二天允習敲褚舟止的房間,沒有人,然後轉身看見褚舟止從另一間房間中出來:“???”
他就知道!!
公子遲早會下手!
允習那個心痛啊,又不敢說。
“你來做什麽?”褚舟止白衣文雅風流,勾住唇含笑:“我昨夜不在。”
“我知道。”允習麻木臉。
“幸好有夫人收留。”
“……”
“哦對,你沒有。”
“……”
公子你還是人嗎!
有你這麽春風得意就開始炫耀的嗎!!!
允習氣的差點一口氣背過氣。
染白剛從房間出來,踏出一步,就聽到主仆之間的對話,褚舟止語氣中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她面無表情的停住,又收回腳,轉身關上門。
算了。
丢不起這個人。
…
馮悠悠受了十足的驚吓,又被梁均尚狠狠罵了一頓,一直在神醫谷不曾出來,直到路玮來找她,臉色難看,第一句話就是:“梁均尚出事了!”
急匆匆跟着路玮來到路家,看到床榻上的蒼白身影,不可思議:“怎麽會這樣?均尚哥哥一直好好的啊!”
“從夜裏回來就這樣了,一直高燒不斷,偶爾才會清醒。”路玮也沒想到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梁均尚原本是住客棧的,把他接到路家是因爲害怕馮悠悠擔心……
馮悠悠上一次受了刺激,事後路玮問她當時都發生了什麽,馮悠悠也不想多說,路玮也不逼她,讓她好好養傷,隻是梁均尚出事的毫無預兆,馮悠悠那麽喜歡梁均尚,這一次,也隻有馮悠悠能救得了梁均尚了。
馮悠悠咬着唇,慌亂的六神無主:“怎麽辦啊!”
“悠悠,你冷靜。”路玮道:“你不覺得這很熟悉嗎?”
“熟悉?熟悉什麽?”馮悠悠懵了。
“這幾日我看過了,梁均尚的症狀幾乎和我當年一模一樣!”
馮悠悠愣住,反應過來路玮是說當年他生的那一場大病,身體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回想到當初的事情,她眸光閃爍:“這……”
“悠悠,梁均尚的症狀需要晶幽草,隻有晶幽草能救得了他!”路玮握住了馮悠悠的手,回想到當初的事情,心底流淌過一股暖流,看向馮悠悠的目光也多了些缱绻的柔和,當初如果不是馮悠悠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他也不會活着了,他不該後悔這一次的選擇:“你當初是在哪裏找到晶幽草的?”
馮悠悠徹底傻眼了。
當初路玮大病,她一直守在路玮身邊,是彥白……彥白找到的晶幽草,回來的時候已經暈死了,她怎麽知道彥白是從哪裏找到的晶幽草?
“悠悠?怎麽了?”路玮見馮悠悠一直不說話,有些疑惑,溫潤問。
“我、我腦袋有點亂。”馮悠悠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你先告訴我晶幽草在哪裏,梁均尚這個情況太詭異了,比我當時還要嚴重,必須盡快找到晶幽草,更何況武林大會馬上要開始了。”
晶幽草晶幽草,她怎麽知道?!
馮悠悠在這樣焦急擔心的問話下真的很想大喊一聲我不知道,可是不行,在路玮眼中就是她把晶幽草采回來的,馮悠悠心底也着急,她攥緊了手,咬唇半晌。
“……你怎麽不說?”路玮輕輕呼吸一口氣,定定看着馮悠悠。
“對不起路大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腦子特别亂,有點忘了。”馮悠悠帶着哭腔說:“怎麽會這個樣子,我好害怕路大哥,你别再問了,你讓我想想。”
路玮沉默兩秒,柔和的拍了拍馮悠悠的後背。“吓到你了吧,别怕。”
馮悠悠小臉慘白,倒不是怕的,純粹是因爲晶幽草的事情。
她默默走到床榻旁,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方寸大亂。
路玮站在馮悠悠的身後,抿着唇沒有說話,垂在身側的手不動神色的收攏在衣袖中,慢慢握緊。
半晌。
他忽然出聲。
“悠悠,你當初采到晶幽草,受了很重的傷吧?”
馮悠悠心亂意亂,悶悶嗯了一聲。
“那你是去了什麽地方……”
“你别問了!”馮悠悠聲音拔高了些,語調聽起來意外有些尖銳,話音落下的時候,馮悠悠僵住,路玮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馮悠悠會忽然發脾氣。
馮悠悠掐了掐手心,勉強露出一個笑來,轉過身,眼眶通紅:“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不起。”
“沒事。”路玮歎了口氣,上前幾步,遲疑片刻後,輕輕将馮悠悠擁抱在懷中,低聲溫和道:“其實我是想說,你是在斷崖山采到的晶幽草吧?我查過晶幽草的信息了,斷崖山料峭兇險,悠悠,我心疼你。”
看着男子眉眼間的憐惜柔和之色,馮悠悠心底松了一口氣,自從晶幽草的事情後,路大哥對她比對任何人都好,幾乎是有求必應,她擔心誰也不會擔心路大哥騙她,如果沒有梁均尚,她或許真的會考慮路玮的。
“是啊,其實我不太想說這件事,是因爲不想讓路大哥想到以前不好的事情,現在健健康康就好了,而且我現在也活蹦亂跳的。”馮悠悠順着路玮的話說,眉眼彎起:“當初去斷崖山的時候我也害怕極了,但是一想到路大哥,我心裏就什麽都不怕了。隻要路大哥能夠長命百歲,悠悠做什麽都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