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蘇玺一動都不敢動了，老實巴交的讓染白抱着，乖乖巧巧，還是忍不住爲自己辯解了一句：“我沒有不講道理。”
他一直都是一隻講道理的系統！
“嗯，你最講道理。”染白無意和001争論，說話跟哄小孩似的，讓001好不容易漲起來一點的氣焰又熄滅了下來，他聲音也軟軟的：“你别這樣，我很認真的。”
染白挑了下眉梢，指腹微微挑開了小孩衣領：“吃什麽長大的，身上這麽香。”
一股奶香味。
小孩兒。
她的動作溫淡，即使是有幾分輕佻放在她身上也會被壓下去，小天使呆呆被挑開衣領，露出兩段漂亮的鎖骨線條，皮膚白嫩，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領口，同時也壓住了染白的手指，完全沒聽懂染白這句話其實是一種調侃，還很認真的小聲道：“我不需要吃飯。”
染白笑了一聲，氣息悠長。
001完全不明白染白在笑什麽，腦袋暈乎乎的，他感覺他自從遇到這個主人以後，腦袋好像不太靈光，這讓001微微有些郁悶。
“你還要按着我的手到什麽時候？”
小天使呆了下，垂眸看去，隻見自己雙手壓在領口上，遮住了鎖骨，同時也壓住了女孩的手指，對方的手和他不一樣，線條修長分明，仿佛某種瓷器的冰涼，貼着肌膚的溫度。
染白指尖輕動了下，剮蹭過小孩鎖骨。
“對不起！”蘇玺連忙松開手，反應有點大，跟炸了毛的奶貓似的，那雙圓圓的眼睛也睜大，“我不是故意的！”
染白沒再逗他，收回了手，“什麽時候化成人形的？”
“今天下午。”小天使乖乖答，原本聖潔雪白的羽翼在人形狀态後消失不見，“這幾天總是沉睡，也和這個有關。”
“還能長大？”染白看了看小孩稚嫩的樣子。
“這隻是幼年時期，如果能量足夠的話，我還可以轉化成成年時期。”說到這個，小天使的眼睛亮了一下，冰銀如湖的眼瞳中一片純淨星海，蘊含着善意和期許：“隻要宿主多做好事，就會給系統提供能量。”
“……”
染白忽然覺得幼崽也挺好。
小天使自然不知道染白是怎麽想的，還很認真的勸染白要多行善，做個好人：“我有能量就可以幫助宿主更多的事情，善意終有回報，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隻要做多了，就會留下痕迹，也都會有不同的結果。”
他聲音奶氣，但神情莫名神聖，像是籠罩了神靈的光輝，仿佛沉睡在教堂雕塑中的天使睜開了那雙悲憫世人的眼睛，身後有巨大雪白的羽翼若隐若現。
“這麽晚了，放過我吧。”染白含笑道。
看着宿主明顯漫不經意的模樣，001有些失落，但并不氣餒。
“你能不能轉化成天使形态？”身邊忽然多出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走哪都要帶着，确實有點麻煩。
蘇玺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心虛，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這個，我能量太少了，不能自由轉換。”怕染白覺得自己沒用，蘇玺連忙奶聲奶氣的補充道：“但是主人放心，等我能量充盈，随時轉換都沒問題的！”
染白歎了口氣。
養個孩子。
就養個孩子吧。
“會不會洗漱？”染白不确定自己有耐心從零教起，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也不喜歡小孩。
“會的！”001極力證明自己，驕傲擡起小下巴：“我資料庫是整個星際最全的。”
“嗯，厲害。”染白挺不走心的誇了一句，但她的語氣着實讓人聽不出敷衍的意味，把小孩推進浴室，她沒有蘇玺能穿的睡衣，幹脆給他找了件還沒穿過的襯衫。
小孩洗完澡後從浴室出來，白白軟軟的一隻，身上還沾着霧氣，對于染白來講妥帖合身的襯衫穿在他的身上過于寬大松散，幾乎把他整個人都給罩住了，領口歪歪斜斜的露出鎖骨，白嫩可愛。
畫面有點……好笑。
像不聽話的小孩在家裏偷穿了大人的衣裳。
挂在牆壁上的鍾表指針走向二十一點五十分，染白生物鍾很準，多年自律養成的習慣，如果沒有于她而來的大事，二十二點會準時入睡，裝了這麽多年，真真假假，有些東西刻在骨子裏。
“上來。”她慵懶道，房間的燈光被她調節的昏暗，她靠着床頭，将手中的書放在一側，溫和居家，美色蠱惑。
“一、一起睡嗎。”小天使呆住，銀發銀眸，有些錯愕的睜圓，像是受到驚吓瞳孔縮小的貓，結結巴巴的問，顯然這超出了它的認知，規則告訴它這是不對的。
“不然你睡地闆嗎？”染白挑眉，“我還沒有虐待小孩的癖好。”
001想了想，覺得宿主說的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它第一次化成人類，所有認知都來源于龐大數據庫中的資料，此刻慢吞吞的走到床邊，小短腿爬上去，動作呆呆萌萌的，寬大襯衫滑落了下，露出白嫩幼圓的左肩，而小孩完全沒意識到什麽問題，在爬上床後，還有些無措，乖乖的看着染白。
“躺下，蓋好被子，睡覺乖一點不要亂動，懂嗎。”
蘇玺一一照做，按照染白的話完成每一個步驟，就像是完成宿主指令的小機器人一樣，還有點遲鈍的可愛，半張臉藏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睛。
染白關了燈。
“晚安。”天使稚嫩的聲音忽然在黑暗中響起，它積極接受人類各種習慣，對染白解釋道，頗爲認真：“我聽說人類在入睡前會互道晚安的。”
001覺得這應該是一種禮貌問題。
“你做的沒錯，晚安。”染白幫001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嗓音缱绻低沉，如每個夜晚在月光下講着故事書。
一夜時間悄無聲息的過去，日光替代了深夜，暖白色的光暈灑落斑駁。
“喂！你醒醒！”
嚣張稚嫩的聲音響起，還帶着幾分醒後的低啞，惡魔襯衫淩亂，坐在床上看着眼前這樣一幕，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發了好長時間的呆，臉色逐漸難看，白嫩小手搖晃着女孩的肩，惡聲惡氣的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