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一僵,卻已經來不及分開,甚至還維持着那樣詭異又微妙暧昧的姿勢。
顧驚羨聽說染白下朝之後就直接來找帝王,心底還擔心是來找麻煩,倘若這兩個人又一言不合的打起來,隻怕将軍府都不夠她們拆的。
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
他憂心忡忡推門進來,
看到的會是那樣一幕。
兩人在同一張躺椅上糾纏不清,姿勢暧昧,帝王還把将軍壓在躺椅上,将軍似乎要……
他遲鈍的呆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竟然下意識的要退出去。
而染白在那一刻,反應更快的把狼崽直接踹了下去,動作幹脆又利落,然後從容的直起身,整了整略微淩亂的紅衣,淡然走向顧驚羨:“你怎麽來了。”
将軍沉着臉,拍了拍衣袖上的灰,也走過去。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剛剛那一幕,顧驚羨會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你們……”他疑惑:“在幹什麽?”
“交流感情。”染白淡淡道。
顧驚羨:“???”
怎麽可能。
有點離譜。
但難得這次狼崽沒和染白唱反調,竟然也嗯了一聲,隻是氣壓實在是太低了,在初春的天冷的凍人,似笑非笑的咬牙道:“交流的很愉快呢。”
顧驚羨覺得這氣氛實在有點不對勁,兩個人不對付他也知道的,忽然說交流感情誰會信,不經意間,他注意到帝王頸側的咬痕,不合時宜的想到剛剛進來猝不及防看到的畫面,一時間心情頗有些微妙,眸光複雜。
染白也注意到了顧驚羨的視線,眉心一跳,“被瘋狗咬了一下,孤也不知該不該看病。”
“你再說一遍?”
顧驚羨見氣氛不對,趕緊打斷:“……我去準備點水果。你們繼續?”
“繼續什麽?”将軍皺眉,有些厭煩的瞥了眼身旁的人,然後低軟湊到顧驚羨身邊,小聲嘟囔:“我跟你去。”
“啧。”
染白最看不得狼崽在顧驚羨面前這幅模樣,礙眼的很,她擡手勾住狼崽後頸衣領,冷笑着把人拽到一旁:“獻什麽殷勤,切水果還需要兩個人?”
然後,
變成了三個。
#那些年将軍府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雞飛狗跳那些年
#将軍府每天都在修羅場
#某些事情逐漸開始變得不對勁
東崚二百七十二年。
深秋。
邊境一封戰報呈上,朝堂也因此陷入無休止的争論中。
原因是蠻夷來勢洶洶,侵略城池。
經過幾天朝會的争論中,到最後才定下結果。
由将軍叙白率領二十萬軍隊出征。
命運的齒輪咬着該有的軌道運轉,除了某些人的意外,一切都和曾經絲毫不差。
上一世,
染白在這時候離開東崚,因爲顧念着顧驚羨的身體沒帶上他,以至于顧驚羨回到西濬。
猶如昨日。
而這一世,
染白打的每一場仗,都有顧驚羨陪在身邊,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夜色很深,深秋陰寒。
冷風吹在身上,沒有半分溫度。
一道身影倚靠在庭院涼亭中,長腿曲起,單手随意搭在膝上,手上拎了壺酒,看起來恣意疏狂,卻又讓人感到難以接近的冷意,黑色長袍幾乎融在深夜中。
顧驚羨站在遠處靜靜看着,停了一會兒才走過去。
“大人。”他輕聲叫了一句。
月涼如水,襯着那雙清冷的眸也幹淨分明的不可思議,仿佛寒霧籠秋波。
帝王聽到熟悉的聲音,漫不經心的看過去,就看到了那雙眼睛,她眯起眸,滑出喉間的一聲尾音低沉微啞,隻嗯了一聲,沾染着三份醉意,帶着蠱惑感。
“夜裏風涼,小心着寒。”顧驚羨走過來,将帶來的披風披在染白身上,“明日還要離京,大人早些歇息,别飲酒了。”
“離京……”冷風習習,她發絲飛揚,衣袂飄飄,邪佞又孤傲,單手拎着一壺酒,而另一隻手扣住顧驚羨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面前,口中玩味的吐出兩個字,從唇齒間萦繞而出的時候多了許些晦暗不明,她的指腹劃過他的眼,随意問出一句話:“你怎麽不走?”
你怎麽不走。
顧驚羨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染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上一世的那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她的指尖冰涼,毫無溫度,近在咫尺的距離噴灑出的呼吸還沾染着酒氣,帶着獨屬于另一個人的壓迫感,早已熟悉到骨子裏,并不讓人讨厭。
“因爲我愛你呀。”他彎眸回,清冷褪去,嗓音溫潤耐心。
“你愛誰?”
“你。”
得到了一個毫不猶豫的答案,帝王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歡喜,一貫深沉的看不透喜怒,她擡眸看着高空上那一輪彎月,晃着手中的酒壺,松松散散的灌下去,酒水順着粗暴的動作流淌出來,沿着蒼白漂亮的下颚弧線滑落,烈酒直入喉也不覺得灼。
真不甘心啊。
即使什麽都清楚,終究還是意難平。
“别喝了。”顧驚羨看着染白的動作,蹙了下眉,伸手想搶過酒壺,卻被那人一把拽入懷中,呼吸交纏在一起,聽到了心跳的聲音,染白擡手将一壺酒盡數灌入喉中,酒水灑了很多,燒灼的烈燙到了心底,然後随手将酒壺一扔,挑起顧驚羨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肆無忌憚的掠奪,接吻也是一貫并不溫柔的粗暴,抵到最深處,将烈酒灌給了顧驚羨。
顧驚羨被嗆的咳嗽,卻隻能發出低咽,甘願被吮吻到舌根發麻。
酒壺摔落在低,滾了好幾圈,無人問津。
月色清寂,寒霜斑駁,兩個人的影子很長。
染白确是有些醉了,一切全憑本能,對這個人的占有欲燒的太烈,什麽都分不清了,隻剩下無休止的侵占。
事情是怎麽發展到後來的,顧驚羨也不記得了,荒裏荒唐,後來對那一夜的記憶,隻剩下了糾纏的呼吸,熾熱的吻還有那人眸光。
翌日,
深秋風寒,萬裏無雲。
此去一戰,不知多長時間,大概新年也會在邊疆度過。
隻是兩人那一模一樣的臉太惹人注目争議,嫌棄麻煩,帝王幹脆戴了張面具,隻是戰士有時候看到她們,還會認錯人,這點讓誰都很不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