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動作在冰涼之餘,莫名帶了幾分澀情的暧昧,所泛起的刺痛和微微的戰栗敢幾乎讓顧驚羨背脊繃緊,他想避開那樣的動作,卻又避無可避,隻能仰着眸,頸項延伸至下颚骨的弧度拉伸出很漂亮的線條,像是張開的弓。
“任憑大人處置。”
勝負已定,無力回天。
他該坦然接受的。
可不知爲何,
在沉在将軍眸光中的時候,心底的刺痛卻連綿不斷,教人陌生。
“我們今天,換一種懲罰方式。”将軍眉目暴戾陰沉,眸色深的像是深海四起的霧,她冷笑,嘲弄又譏諷,是高高在上的倨傲,殷紅薄唇貼近,氣息冰涼的沒有溫度,一字一頓,又輕又狠,讓人心驚:“我陪顧将軍,好好玩。”
顧驚羨隐隐約約意識到染白想做什麽,他聲音啞的不成樣子:“你别這樣。”
“我怎樣?”染白漫不經心的反問,在把人铐住之後,直接撕開了他的衣裳,動作暧昧又惡劣,沒有任何溫度。
夜色像是粘稠的墨汁,那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人心生恐懼。
”
他擡頭看着那一片狹小的視野,眼眸空洞而失神,沒有任何聚焦,高挺鼻梁下薄唇幾乎咬出血來,咽下喉嚨中不肯生張的哽咽。
“你今天要是能給我爬出這個門,我就放過你。”
“你走得了嗎,顧驚羨。”
輕飄飄的聲音落在耳邊的時候如有千斤重,顧驚羨從來沒有這麽清醒的感受到,他真的屬于某一個人的,戰利品。
完全無法掙紮,沒有任何力氣,讓人爲所欲爲。
“忍着。”染白動作微不可察的頓了一瞬間,然後動作愈發的狠,沒有半分收斂,她語氣冷淡到極緻:“是不是隻有這樣你才能記住教訓,嗯?”
顧驚羨薄唇微張又緊閉,像是明白了将軍不會放過他,沒有再說話。
顧驚羨掙紮着閉上眼睛。
街道上隻有風聲呼嘯而過的聲音,零星幾顆殘星分布在夜空中,掙紮着發出微弱的光芒,像是被月亮抛棄,世界陷入寂靜中。
低咽聲像求饒。
眼尾泛紅如淚。
“顧驚羨。你生死歸我。”
從那天之後,
魏甯就再也沒有看到顧驚羨了,她還有些納悶的問了下染白:“大人,怎麽看不到你家侍君了啊。”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魏甯感覺她周身的溫度嗖嗖就涼了下來。
“他病了。”将軍眼皮也沒掀動一下,漫不經心的說:“不想出來。”
“哦。”
聞箐在樓上聽到那樣的對話,臉色慘白。
顧驚羨沒能離開,那下場……
他不敢想。
将軍的手段有多狠。
連他現在都自身難保。
染白片刻後忽然擡了下眸,漆黑幽暗的視線撞上了聞箐。
聞箐心頭一跳,隻覺得遍體生寒。
染白每日常常離開客棧,會去一家宅院,那是她買下來的地方,是個牢籠,專屬于顧驚羨的牢籠。
宅院中除了幾個負責打掃的下人,再沒有其他人,主閣更是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整個宅院都呈現出一種死寂的安靜,并沒有沾染初春該有的溫度,反倒像是已經過了深秋,所有陰寒都嵌在了骨子裏。
染白每次去的時候,一推開門,可以看到她的顧驚羨。
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半靠在床上,衣裳單薄,側臉淡漠。
昔日的天之驕子,如今是她的金絲雀。
将軍輕笑了聲,走了過去,先倒了一杯水喂給顧驚羨,就那麽抵在他的唇邊。
顧驚羨眉眼間清冷又淡涼,褪去了所有色彩,像是一幅蒼白的美人畫卷,在染白來了之後也沒有任何反應,什麽話也沒說,順從的垂下眸,喝下了那一杯水,喉結微微滾動間,是安安靜靜的孤僻。
顧驚羨不說話,染白就把他逼到不住喘息爲止。
“顧将軍要是一直這麽聽話該多好。”她看着他水霧漣漣,任人可欺。
顧驚羨眼型狹長,是單眼皮,總會顯得寡淡而鋒利,此刻直盯着她,因爲長時間不說話,嗓音沙啞的很:“你是喜歡我嗎?”
“總算肯說話了。”猝不及防的聽到這樣一個問題,染白眯了下眸,似笑非笑,反問:“重要嗎?”
顧驚羨睫毛顫了一下,自顧自的說:“我不喜歡你。”
不知道是在跟染白說,還是跟自己強調。
“誰都知道,我恨你。”
是啊。
誰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