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意什麽？”染白平鋪直述，沒有半分委婉，冰冷的像是凜冬冰八度的啤酒：“誰會當真，不喜歡就别招我，我沒時間。”
用這種話來逼退一個人，怕是也隻有楚緒能說的出口。
偏偏楚緒生來反骨，他睫毛動了一下，似笑非笑。
這時，
車子忽然劇烈颠簸了兩下，然後戛然停下。
現場發生的過于突然，沒有絲毫預兆。
兩人的距離很近，楚緒還在側身坐着，單手被染白按在身側，随着颠簸的幅度，一個不穩，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傾了下，猝不及防，連帶着眼前的人倒去。
撞到一起。
讓楚緒倒嘶一口涼氣。
在那瞬間，
好像……有什麽碰到了。
氣息微涼。
在意識到是什麽之後，他身形罕見的完全僵住。
連帶着那雙一貫噙着慵懶的眼眸都在驟然緊縮，眸光搖晃着，掀起波瀾。
楚緒僵硬維持着踉跄傾身的動作，單手還撐在身側，淡香萦繞着。
大腦轟的一下炸開了，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染白微微蹙了下眉，神色依舊沉穩淡漠，誰知下一秒楚緒竟然會過來。
在對方過來的瞬間，連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清晰，隐約帶着煙草氣息
她頓了一下。
在那一秒，楚緒的心跳跳得比誰都要快，這一切發生的過于突然而毫無預兆，在意識到什麽之後，校霸眼中漫不經心的笑意盡數退去，近乎錯愕的飛快直起身來。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動作。
她的眼型狹長而冰冷，内雙的弧度，薄而鋒利，其中靜水流深若寒潭，沉澱着空空冷冷的質感。
楚緒從染白眼中窺見了他自己的影子，以及車窗外的陽光，明媚色澤落在瞳孔中似逐漸氤氲上沉沉的暗色，冷郁難明。
他大腦嗡嗡作響，眸光都是凝住的，在那一刻視線不知怎地下意識的滑落。
不同于楚緒在那一刻流露出來的錯愕，對方自始至終的反應平靜的出人意料，有種風輕雲淡的冷感，冷漠的懶散刻在了骨子裏，呈現出無所謂的沉郁漠然，“看夠了嗎。”
嗓音不沾染一絲溫度。
還不等楚緒說些什麽。
“不好意思！！”
這樣一道聲音打破了古怪而凝滞的氛圍。
前面道路出了點狀況，司機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他急的臉上都出了汗，剛想道歉，結果回頭的時候卻看到那樣一幕，兩人身高腿長，卻難分伯仲，迸濺出針鋒相對的壓迫感，卻又隐隐有些不對勁。
他吓得一個激靈，大驚失色的喊：“你們在幹什麽！”
楚緒清醒過來，意識到在剛剛那短暫的幾秒鍾究竟發生了什麽，臉色沉的有些駭人，驟然坐了回去，嗓音不知怎地啞了，壓着戾氣：“開你的車。”
司機：“……”
他有些茫然的轉過身去，那一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過了兩三秒之後，他又猛地轉過身往後看，卻發現兩個人分别坐在後面的兩個靠窗位置，中間空了大片，再來兩個人也綽綽有餘，跟避開怪物似的遠離對方，氣場全是生人勿進。
這下司機是真的懵了。
難道他剛剛看到的是假的嗎？
明明上一秒兩個人還要打起來了呢。
不對，不能這麽形容！！
但是剛剛看兩個人的樣子，就連現在也是，仿佛下一秒就能打架。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司機很不理解，伸手撓了撓頭，偷偷從車鏡中瞄了好幾眼，也看不出什麽個所以人。
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嗎？？？
車後座的氣氛詭異的沉默，雙方默契的離對方盡可能的遠，在接下來的時間中一句話也沒說，甚至沒有動過一下。
楚緒這輩子都沒有想過，
會發生這種意外。
那個人還是他學校裏的同桌，那個女人帶過來的孩子。
楚緒越想臉色越難看，一身低氣壓，骨節捏的泛白，發出咔嚓的聲響。
這種荒唐又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是八輩子楚緒也不會相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清冽幹淨的雪松香到現在還揮之不散，萦繞在周圍，帶了一絲并不明顯的煙草味，強烈的難以忽略，留下的溫度久久未散。
他眉心始終擰着，黑眸中的情緒嘲的厲害，伸手狠狠擦了下，壓着火氣，随時會炸，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感覺。
餘光能瞥的見清隽側影，那人好像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沒有絲毫反應，也沒有任何過激行爲，平淡的就像是剛剛和陌生人點頭緻敬般，臉上冷漠的沒有情緒。
完全不介意，剛剛的觸碰。
楚緒的動作凝滞下來。
“少爺，這條路恐怕過不去了。”司機有些焦頭爛額，“前面發生了場車禍，路都被堵死了，隻能繞道，但是這條路有些麻煩，可能還會耽誤時間。”
司機也知道今天考試，但是發生的意外他也沒有辦法。
他們在這條路上已經堵了很長時間了，可以說是寸步難行，遲到是肯定的。
現在都已經七點十五分了，遲到是肯定的了。
“随便。”楚緒眉目籠着一層晦暗難明的陰雲，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
他平常遲到都是家常便飯，自然不會在意，就算是考試也沒有任何區别，隻是忽然想起什麽，手指頓了下。
他是不在意，不過璟白。
……怎麽又想起這個人。
“那就繞路。”
染白微微擡起眸來，她眸色清淡，說了一句。
…
［一個不算是小劇場的小劇場哎］
那一天，
在一中時。
楚緒：“同桌坐不了多久，沒惹我，懂？”
染白：“随意。”
在家裏時。
楚緒：“出了這個門，我和你，就是陌生人，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和破事我不會在外面提，你也是，懂？”
染白：“好巧，我也這麽想。”
然後，
在網上時。
楚緒：“大神上号嘛，求帶嗚嗚嗚，我瑤瑤超可愛~”
染白：“嗯。”
好可愛。
…
好家夥。
幹的漂亮！
什麽是快樂星球，什麽是語言藝術，如果你想知道什麽的話，就讓楚緒來帶你去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