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直接起身,走向W.R.童話門口的位置,拿起了擱置在牆邊的一把傘。
是幹淨的肅穆的黑色,沒有第二種顔色。
蔚然視線滑落在那一把傘上,笑意不變。
染白撐開了傘,見還站在原地的青年,冷冷淡淡的問了一句:“店長的傘呢。”
“真不好意思……”蔚然慢慢眯起眸來:“沒拿,隻能麻煩法醫大人和我撐一把傘了。”
染白看他一眼,沒說話,轉身走了出去,蔚然笑笑,不緊不慢的跟上。
從W.R.童話中離開,天色陰沉濕潤,小雨淅淅瀝瀝,風也是涼的。
兩個人共撐一把傘,青年漫不經心的撐着傘柄,更顯的那雙手骨節分明的好看。
雨幕模糊了視線,好似隔絕了另外一番天地。
染白好像沒什麽目的,帶着蔚然随意走進了一家超市。
蔚然收了傘。
超市規格不小,燈光明亮。
但總是少了點在W.R.童話時的靜谧味道。
蔚然懶洋洋的推着購物車,法醫走在一側,時不時從貨架上拿一些東西扔到購物車上。
青年垂眸看了一眼被法醫扔進來的糖果,偏了下眸,看向貨架旁的清冷身影,側顔籠了一層暖色的光暈,卻依舊顯得難以接近。
這樣一個人,仿佛連笑着的時候都是冷漠的。
他開了口,聲線清冽慵懶:“小姐姐這是對甜的東西情有獨鍾?”
染白又扔了一盒糖進來。
蔚然靜了靜,啧了一聲,确實沒想到表面看起來那麽冷漠孤高的人,居然鍾情甜品。
蔚然一路推着購物車,充分當了一個合格的工具人,直到推着車去結賬。
他們前面還排了好幾個人,結賬也不着急,蔚然眸光意味不明的掃過購物車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是和甜食有關的東西,他看似正兒八經的,像是在吓唬一個小孩子,口吻是藏不住的戲谑:“法醫小姐姐,買這麽多糖小心長蛀牙。”
法醫冷漠回了一句:“又不是你吃。”
蔚然沒吓到某位,反倒是吓到了旁邊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委委屈屈的睜大眼睛,紅着眼眶反駁:“糖糖那麽好吃,才不會!!”
“聽到沒有。”法醫掀眸瞥他一眼,不鹹不淡的。
蔚然勾起薄唇,也不惱。
前面的人都結完賬了,正好輪到染白,排在身後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貨架,擺在上面的一個東西掉了下來。
蔚然側身靠在那裏,人高腿長,俊美又禁欲,配上一副金絲眼鏡,顯得格外雅正,他順手懶散接了下來,看也沒看一眼,漫不經心的扔到了旁邊,同時将購物車上的東西扔到收銀員面前。
收銀員一擡頭,就看到面前一對年輕的小情侶簡直神仙的顔值,站在一起也賞心悅目,她呆了呆,驚住了。
這年頭情侶的顔值都這麽高了嗎!!
果然是高顔值之間的戀愛。
收銀員輕咳了一聲,慌忙收回視線,心底震驚無限卧槽,然後低頭就看到了滾落在自己面前的一個……TT。
卧槽!
現在小情侶都進展到這一步了嗎!
收銀員咽了一口口水,擡起頭來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
颀長青年懶散靠着貨架,金絲眼鏡襯着斯文氣質,漫不經心的很。旁邊清冷嚴正的女子站在一側,眉眼冷冷的,唇色也顯得冷淡。
收銀員一時間真誠無比的說道:“兩位還考慮其他口味的TT嗎,這裏應有盡有!”
染白稍微有些不耐的站在一旁,冷白指尖輕輕敲擊着,卻忽然之間聽到這樣一句話,她難得怔了下,眯起眸子,“什麽?”
收銀員以爲染白沒聽清,又小聲說了一遍,“就是……套呀。”
“……”
染白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視線冷冷劃過收銀員面前的一個小盒子,眸光像是一陣桃花冰雨,凝結着的寒氣簡直要命。
原本懶懶靠在旁邊的蔚然微怔,在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的看向一旁嚴正冷冽的法醫,那氣場凍死人不償命。
蔚然沒忍住,低低笑出了聲,而且笑的很歡,修長身形斜斜倒向了染白,半靠在法醫身上,他一隻手不輕不重的伏着染白單薄漂亮的肩線,靠的極近,眼眶墜着的銀白細鏈溫度冰冰冷冷,打落在染白側顔上。
蔚然個子高,看人的時候總要微垂着眼皮,此刻長睫垂下缱绻而誘人的弧度,薄唇幾乎是貼着染白耳尖的,氣息劃過她耳側,幹淨微冷的淡香萦繞着,使耳垂升起細細的酥麻感,聲音壓得低,清透低沉的悅耳,蠱惑極了:“我們法醫大人喜歡什麽樣的,嗯?”
青年尾音輕挑的時候像是一把小勾子,讓人心弦一顫,醉在清酒中了。
他這樣的姿勢,像極了半攬着女朋友的肩将人抱在懷裏,輕而易舉的籠罩,染白忍無可忍的側臉,卻不料因爲那樣的動作兩個人原本還隔着的一點距離瞬間消失,青年色澤殷紅誘人的薄唇擦過她耳尖,剛好觸碰到法醫眼睛下方,像極了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微涼的觸覺異樣缱绻。
染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的閉了下眼。
兩個人同時怔住了。
“……滾開。”法醫冷沉着臉,一字一頓,凝着冰意。
蔚然現在倒很聽話的微微後退了一步,他家法醫小姐姐不太好惹,再惹下去恐怕不好收場。
“不買。”法醫冷冰冰的對收銀員開口,沒有半分溫度。
收銀員呆了呆,畏于染白肅冷氣場,麻溜利索的把TT擱到一旁,給染白清算其他的東西。
蔚然再次充當工具人,懶懶拎起購物袋,薄唇勾着清雅弧度:“不好意思,我家法醫小姐姐比較害羞。”他笑時迷人,像是禍亂的魔,“我買了吧。”
收銀員内心一陣激動。
看起來這麽禁卻又過分的欲,哥哥太要命了!!
蔚然買完之後,法醫已經絲毫不停留的往前走出一段距離了,他仗着腿長,幾步輕松跟上,看着冷肅嚴正的身影,格外禁欲不容侵犯的氣質,他笑的更歡了,低低道:“生氣了?”
染白沒理他。
“别啊,理理我。”
染白不說話。
“真是誤會,我不是故意的。法醫小姐姐大人别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行不行?”蔚然哄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理所應當又格外溫柔的錯覺,好像他眼中的世界都給你了,嗓音缱绻迷人,如陽光下的泡沫:“我罪無可恕,您寬宏大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