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銳啓附和着宋妙雲說的話,唇角的弧度漸漸沉了下來,“幸好你沒事。”
秦銳啓現在還不清楚事情到底怎麽樣,他試探性的問了宋妙雲幾句,但是宋妙雲從被救之後就直接送來了醫院,心态又很崩潰,能知道什麽事?
秦銳啓慢慢拍着女孩的背,沒再說話。
而秦銳啓心中挂念着的孫鹿因爲收到嚴重驚吓而昏迷不醒,被送到了醫院的另外一個病房。
直到幾個小時之後才悠悠轉醒。
孫鹿睜開了眼睛,先是迷茫了兩秒鍾,然後瞪大了眼睛,煞白着臉想要掙紮着起身。
“孫小姐。”耳邊忽然響起清泠疏淡的聲音,毫無波瀾起伏的提醒:“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
孫鹿僵硬了下,偏頭看向身側。
法醫一身白衣,坐在窗前,月光勾勒着她冷然如畫的眉眼,一身嚴謹矜貴的氣質。
孫鹿重重松了一口氣。
染白隻不過來看了一眼,正巧逢孫鹿醒來,她到沒有很喪心病狂的讓剛經曆生死間的孫鹿醒來後第一眼接受詢問,隻是嗓音淺淡道:“這是醫院,孫小姐盡管放心。你冷靜下,麻煩清醒之後配合我們工作。”
孫鹿傻呆呆的點頭,神情還有些恍恍惚惚。
好在孫鹿身上并沒有受什麽傷,隻是因爲過度驚吓而昏迷。
在知道孫鹿醒來之後,徐澤霖也匆匆趕了過來,客氣的詢問了幾句,然後逐步進入正題。
事關自己性命,孫鹿不敢有絲毫隐瞞,仔細回想當時每一個細節。
“我就是聽到一陣敲門聲,他說查水表,我就給他開門了。誰知道他進來之後竟然主動關門,我又在無意間看到他手中拿着的刀。”孫鹿蒼白着臉,心有餘悸:“我當時都吓傻了,他逼近我。後來我就昏了,再發生什麽事情我也不記得。”
徐澤霖:“那個人的相貌聲音,具體特征,能仔細說一下嗎。”
“他不高,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身查水表的制服,不然我也沒那麽容易相信。”孫鹿咬着唇:“相貌很普通,笑起來的時候很難看。聲音……”
說道聲音這兩個字,孫鹿激動起來:“這個人的聲音和當初打電話威脅我的人很像。雖然說隔着網線有點區别,剛開始的時候我都沒有注意。可是我現在越是回想越覺得像。他們絕對是一個人!”
“是那個人來殺我了!”
“孫小姐你先冷靜一下。”眼看着孫鹿情緒越來越恐慌失控,徐澤霖低聲安撫道:“你現在已經安全了,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孫鹿咬着唇,臉上發白。
“你認識那個人嗎。”徐澤霖溫和問。
“不認識。”孫鹿搖了搖頭,“我從來沒見過他,他應該不是公司的人。”
染白在一旁漫不經心的聽着孫鹿的話,良久,她語氣平平,一針見血:“孫小姐,當初還有什麽沒說的,一并說了吧。”
孫鹿身體僵硬了下,慢慢看向染白,“宋法醫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不知道。”
“是你的生死攸關,你應該最清楚不是?”法醫眉眼冷漠,言語也冷:“若孫小姐執意隐瞞最終出了什麽問題,也請自己承擔。”
孫鹿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次的事情是真的把她吓到了,如果警方再晚來一步,孫鹿都不敢想象自己究竟是個什麽下場。
孫鹿臉色五彩缤紛的變換了一陣,沉默好一會之後最終還是松了口:“其實、其實這也不是我隐瞞。就這麽一件事,真的和案件沒什麽關系。”
那到底還是有線索沒說。
徐澤霖皺着眉。
“我當初并沒有跟你們說那些事情,其實不僅僅是因爲那一通電話的威脅和自己害怕。”孫鹿攥緊了被子,“還有一個原因。”
“是因爲秦銳啓。”
她的公司老闆。
秦銳啓。
徐澤霖猛地看向她。
當初他們去何瑩公司調查的時候,是詢問過秦總的。
秦銳啓這個人處事也很圓滑,回答的中規中矩,挑不出什麽錯處。
隻是現在孫鹿說和秦銳啓有關。
聽到這樣一個名字,染白并不意外,她指尖輕敲,“繼續。”
孫鹿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幹澀:“秦銳啓曾經跟我有意無意的說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爲了公司的名聲還是不要随意說出去了,他還說……覺得我很好。”說道這裏的時候,孫鹿臉色微紅。
她鬼迷心竅,就答應了。
徐澤霖沉着臉,又問了幾個問題,孫鹿能回答的都回答了,誠惶誠恐。
直到最後染白和徐澤霖離開的時候,孫鹿還忐忑不安的跟他們說:“我什麽都交代了,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我。”
而此時的秦銳啓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他安撫了宋妙雲很久,才自己一個人匆匆回去,在客廳中看到男人之後,快步走過去。
“小叔,事情怎麽樣了。”
這位中年男人,是秦銳啓的小叔,姓秦字羅翔。
秦羅翔陰沉沉的坐在沙發上,攥緊了拳頭:“被人給截了。”
“誰?”
“先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青年……”秦羅翔眉心皺的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蒼蠅,“後來是宋白。”
秦銳啓緊抿着唇。
看樣子是宋白他們已經識破了這次的綁架陰謀。
但是,
青年是誰?
怎麽還會有第三個人在插手這件事情?
這一次解決孫鹿失敗,恐怕以後就難了。
孫鹿受了這樣的刺激,保不準就把自己說了出去。
秦銳啓心情一時間煩躁無比。
最近諸多事情,沒有一件事順心的。
“宋白必須先死。”秦羅翔幾乎是咬着牙說的,眼中是森森殺意,令人膽寒:“她太礙事了!”
夜色深沉,光影熄滅了。
第二日。
是個陰雨天,小雨淅淅瀝瀝的下着,從昨日半夜到現在就沒有停過,天色也是昏暗的,陰雲籠罩。
并不出乎意料,
秦銳啓被請到了警察局,針對于孫鹿的口供進行詢問。
秦銳啓的心理素質很高,面對審問也絲毫不見慌亂,咬死了自己從未出過此言,拒不承認,孫鹿同他對質時,氣得半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