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笑肉不笑的走過去,看向那站在走廊光影下芝蘭玉樹的男人,目光有意無意的劃過躲在了溫珩身後的女孩,臉色沉了下來,聲音卻是笑的。
“哥。”溫晨很自然的喊了一聲,“你也在這啊。”
溫珩不曾理會。
溫晨一個人說話面子有點挂不住,他指了指男人身後的女孩,“珩哥,那個女人是我看中的,驚擾了你我代她向你賠個不是。但是哥可以把人還給我吧?”
溫珩眯起狹長的眸,瞳色深墨,光影在其中晃了一瞬間,他低呵了一聲,語氣不輕不重:“溫家什麽時候出了你這種強搶女人的敗類?”
溫晨臉色瞬間難看。
這時候争的已經不是一個宋妙雲了,而是面子問題。
“哥你也不能這麽說我吧,誰說她不願意的。”溫晨咬咬牙,陰恻恻的目光看向宋妙雲。
“我本來就不願意!”宋妙雲最受不了被威脅,瞪着溫晨:“本來就是你這個登徒子強迫我!”
被一個女人罵了,還是當着溫珩的面,溫晨多多少少有些難堪,胸膛中怒火在翻騰,不怒反笑。
“人家姑娘看不上你。”溫少偏了下眸,氣場強的很,壓迫感将人籠罩,嗓音是淡的,毫無溫度:“滾吧。”
溫晨一聲不吭,慢慢退後了一步,他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最後生生擠出一抹笑來:“打擾哥了。”
他是不敢對溫珩怎麽樣。
但是宋妙雲?
他記住了!
在溫晨和保镖離開了之後,
宋妙雲重重松了一口氣,今天這件事情對她的刺激太大了,到現在也沒有緩過來,恐懼和慌亂深深刺激着心髒,她勉強撐着才能讓自己倒下來。
“謝謝。”她看着面前斯文痞帥的男人,磕磕絆絆的道了謝。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麽會忽然改變主意救下她,但是他确實救了她。
溫珩唇角那一抹弧度漸漸淡去,并沒有看宋妙雲一眼,也未曾理會,剛往前走去。
就聽到了一聲妙雲。
秦銳啓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樣一幕。
宋妙雲和……溫珩?
溫家那位大少爺怎麽會和宋妙雲在一起?
一時間。
秦銳啓心中掠過無數想法,升騰出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的不悅來。
秦銳啓走過去,對男人禮貌客氣的點頭:“溫少。”
溫珩沒什麽興趣理會他人,态度淡漠的颔首,直接離開了。
“銳、銳啓……”剛剛全是外人,宋妙雲還強撐着,隻是現在看到了秦銳啓,宋妙雲緊繃着的心瞬間就送了,随之湧上來的是無盡的委屈和害怕,姑娘直接哭了出來。
秦銳啓很是心疼的将女孩抱在懷裏,安撫似的拍着宋妙雲的背。
宋妙雲在他懷中哭泣,沒有看到男人那雙黑沉的眸。
将宋妙雲送到溫晨是他的暗中的操作。
本來想設計一場英雄救美讓宋妙雲對他更加死心塌地,誰知道卻晚來了一步!
竟然被别人搶了先,讓宋妙雲誤打誤撞的遇到了溫珩。
“别哭,我會心疼的。”秦銳啓柔聲安慰。
宋妙雲的情緒穩定了些,抽抽噎噎的問秦銳啓:“銳啓你怎麽在這啊。”
“來談個合同。”
果然,宋妙雲不疑有他,隻當是巧合。
…
近日,
關于何瑩遇害一案因爲孫鹿的證詞已經同十八年前的宋家謀殺案并案,警局力求在兩件案子上尋找到蛛絲馬迹。
而關于甜點師的死亡藝術品制作。
毫無疑問,
又是一個進展到現在仍沒有絲毫線索的懸案。
“孫鹿現在怎麽樣。”染白問徐澤霖。
徐澤霖認真想了想,皺了下眉,“精神有點……不太正常,總是擔驚受怕的。目前一直有警員在保護她,應該出不了什麽問題。”
孫鹿口中所謂的威脅她要殺她的人,也一直沒有出現。
染白垂眸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已經到了秦銳啓公司正常下班的時間,她語氣平平:“我去看看孫鹿。”
“我跟你一起去吧。”徐澤霖愣了一下,自然說道:“正好我開車。”
天色昏暗,夜色将至。
警車一路行駛最終停到了孫鹿小區的樓下。
染白和徐澤霖一同上樓。
孫鹿是現在唯一有力的線索,徐澤霖很重視,孫鹿自身又十分惶恐的請求警局保護,徐澤霖派了幾個警員來看着孫鹿,也意圖再尋找一些新的線索。
“宋法醫!”幾個警員看到了他們,連忙起身,“徐隊!”
染白清貴的微微颔首。
徐澤霖笑道:“都坐。”
孫鹿确實剛剛下班,這位孫小姐的心理素質着實不怎麽好,像是一隻驚弓之鳥,勉強笑着對他們禮貌的點了點頭。
徐澤霖剛剛想要開口問候兩句,電話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他看向了染白。
是給染白打過來的,很陌生的電話号碼,法醫點了接通。
還不待她說話,對面先是響起了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應該是通過特殊處理的,總顯得笨重沉悶的陰沉感。
“宋白。”
“你妹妹在我手裏。”
對方口吻陰涼,很像是一條滑膩劇毒的毒蛇在絲絲吐着蛇信,透着令人頭皮發麻的不舒服感,“現在,就現在,你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給我過來。如果半個小時之後你沒來,看到就是你妹妹的屍體!”
染白不動神色,沒有任何表示。
徐澤霖就站在染白旁邊,隐約能聽清一些詞語,感覺不太對勁,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女子。
染白直接點了擴音,
電話中的沉默并不影響對方講話,他啞着嗓子:“我知道你不信,沒關系,讓你的好妹妹好好跟你說幾句話。”
話音落下之後,對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染白就聽到了一聲惶恐尖銳的聲音,帶着濃重的哭腔,“姐!姐你快點來!他要殺了我!”
是宋妙雲沒錯。
“冷靜,聽着。”法醫聲線平穩清冷,令人信服:“别哭别鬧,别浪費精力,沒用。你現在在哪?”
宋妙雲哽咽着,滿心絕望:“我、我……”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是出門在外和秦銳啓約會,可隻是分開了一小會,就直接被人打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