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輕動了動,似乎是無聲說出了一句話,古怪十分。
——我們還會再見。
染白一路平靜的按照記憶來到了柒昀的家。
她看了一眼那完全沒有任何煙火氣息獨自靜靜伫立在夜色中的别墅,并沒有任何燈光,昭示着别墅的安靜和主人的不知所蹤。
但是染白并沒有走,
她來到緊閉的大門前,剛剛在思考着怎麽開門。
結果屬于智能系統的機械聲音卻自動響起。
“正在進行身份識别……請稍等片刻。”
“身份識别成功,許白小姐,請進。”
染白站在原地,
微靜。
她上次來柒昀家的時候,倒也出現了身份驗證這一環節。
隻不過上次是柒昀帶着染白進去的。
那一次之後染白就再也沒有去過柒昀家裏。
竟從來不知,
長官什麽時候竟然把她的身份信息正确添加在這裏,可以随時自由出入。
染白徑直走了進去。
别墅中根本沒有開燈,完全是一片黑暗,像極了塵封在歲月中的古堡,遺世獨立。
染白一步步走到柒昀的房間前,敲了敲門。
一共三聲。
淡然又富有韻律。
染白想,
如果柒昀沒開門,
那她就直接把門踹開好了。
她有預感,柒昀一定在。
隻是還不等染白實施這個想法,一直緊緊關閉着的房門,就在那忽然間被人打開。
露出了裏面的身影。
映入眼簾。
年輕長官站在門口的位置,同染白的距離隻有一步之遙,身形修長高挑的很,給人一種無聲的壓迫感,那張精緻俊美的容顔隐沒在昏暗中,看不真切。
氣場依舊冷然矜貴,但卻總像是還糅雜着點别的什麽東西,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如同宇宙盡頭旋轉着的漩渦,神秘危險卻又邀人沉淪。
房間中沒有開燈,他的身後是暗影無邊,像是随時可以将他拉扯吞噬。
染白隐隐約約感覺到柒昀身上似乎不太對勁,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與他平時看似相同卻有不同。
還沒有等染白開口說話。
颀長身影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裏,墨色碎發下是一雙深邃冰藍的眼眸,光投落在其中似乎會被湮滅,微微邪異,而此刻,這樣一雙眼睛就明目張膽的盯着染白,是完全不遮掩的侵略性。
青年那樣盯着染白的目光意味不明,淡绯纖薄的薄唇輕啓,聲線依舊清透好聽,卻微微啞了,糅雜着點蠱惑人心的性感在其中,語氣捉摸不透,輕輕吐出兩個字:“許白。”
明明隻是簡單的一個名字,可是由他口中說出來卻像是變了一個味道,無端帶着點邪冷的缱绻感。
“是我。”染白面對柒昀,不動神色,看着青年那過分蒼白的臉色,以及俊美卻又脆弱的容顔,微微一笑,亦如往常:“怎麽,不能來?”
“不……”他每說出一句話,不緊不慢的語調,冰涼的很,“當然能來。”
青年側過身來,更加顯得身形颀長,聲線低低,如同惡魔的蠱惑:“進來吧。”
房間中是不見光的黑暗,像是一個未知的陌生的世界,是屬于柒昀的世界。
而染白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柒昀站在門的旁邊,一點一點,慢條斯理的将門關上,隔絕了外界,他盯着女孩清隽背影,很像是鎖定了獵物的眼神,又低低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許白。”語調冰冷而缱绻的好聽,他優雅問:“來做什麽。”
染白轉過身來,直面柒昀,隻是淡淡說了兩個字:“看你。”
“看我?”青年似乎是饒有興緻的挑了下精緻深色的眉梢,神情看不真切,唇色泛着幾分涼意,發出了一個極短的涼意:“呵。”他說話的時候,那樣的語調像極了惡魔,不緊不慢的扣人心弦,甚至在恍惚間有種冰冷而優雅的紳士意味:“現在看完了?”
染白嗯了一聲。
柒昀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染白,眸色逐漸加深,如同子夜:“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随便去其他人家。”
“你算其他人?”
這樣一句反問,很成功的讓長官微微怔了一下,他似乎是被取悅到了,薄唇挑起的弧度有種似笑非笑的愉悅,他半眯着狹長潋滟的眸,說:“可以不是。”
染白看了一眼柒昀,然後忽然之間走近,直到停在青年面前,做出了一個很讓柒昀意外的舉動。
女孩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這稱得上是一個十分親昵并且纏綿的動作。
忽如其來冰涼卻又奇異溫軟的觸覺,讓柒昀的身形一瞬間頓在那裏,甚至微微的僵,他垂眸,眸色深沉不明的盯着眼前的人。
“你受傷了。”看柒昀根本沒有意識關注其他的模樣,染白語氣平平的說了一遍這個定論。
一般機器人受傷,隻要不是徹底報廢就可以進行治療。
但是柒昀很特殊。
染白并不了解,也不清楚像是柒昀這樣的情況熒光如何處理。
青年很高,身形颀長,這樣的感覺在靠近之後愈發明顯了,染白微擡着眸看着柒昀,随着擡眸動作,頸線仰起的弧度白皙且漂亮,可以看得到黛青色的血管,纖細脆弱的很,雪白領口襯着精緻鎖骨,問道:“怎麽治?”
柒昀長睫微垂,眸色冰藍沉郁危險,仿佛永無止境的深海将染白沉溺其中。
他的視線滑落在女孩修長白皙的脖頸處,微微眯了眯眸,漫不經心的想。
真細。
一用力就斷了。
人類嗎。
他眸光很深,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舌尖狠狠抵着上颚,眸中跳躍的代碼是誰也看不懂的模樣。
他在突然間有了動作,且毫無預兆。
長官俯身逼近眼前人,修長分明的手指扣住了女孩手腕,在瞬息間将人推到在旁邊的沙發上傾身壓下!
修長高挑的身形完全覆蓋住染白,單膝強勢屈起抵在女孩雙腿之間,那幹淨清冽的淡香鋪天蓋地的襲來,無處可逃,蠱惑人心。
染白猝不及防被機器人壓在了沙發上,身上是長官颀長身軀,黑色風衣質感冷硬,天翻地覆之間,對方纖薄柔軟的唇輕輕擦過了她的耳尖,似是在脖頸處落下一個輕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