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
那少女如同離弦的箭,動手的時候幹脆又狠辣,眼睛不眨一下的過肩摔。
這可是真摔,一點都不帶假的,而且還狠的要命。
毫無警惕和防備。
江予言後背重重摔在了地上,砸的生疼,隐約悶哼了一聲,俊美容顔浮現出稍縱即逝的痛苦神情,“你還真摔啊……下手能不能輕點?”
染白單膝抵着少年冷硬胸膛,将人壓在地上,居高臨下的垂眸睥睨着他,“疼?”
“疼死了!”少年張口就是抱怨,然後對上那雙眼眸,江予言又很輕的眨了下眼,邪佞的笑了,要多惡劣又多惡劣:“騙你的。”
說完之後,他動作如破空的劍般襲上少女,雷厲風行的狠。
染白跟江予言過了幾招,忽然咳嗽了兩聲,靠着牆,不動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隻是,
她好像忘記原主有心髒病了……
因爲劇烈運動,心髒跳動的力道忽輕忽重,緩緩凝滞,是嚴重的不适感。
江予言也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不爽的看着女孩那張過分蒼白的容顔,啧了一聲:“我這個被摔的還不怎麽,你至于嗎?”
染白冷幽幽的瞥了江予言一眼,捂着心口,暫時不予理會。
江予言問:“你到底什麽病?”
染白簡短吐出三個字:“心髒病。”
江予言:“……”
“有心髒病你還跟我打?”他笑了,“我說,這位小姐姐你就算是想要尋死,也别尋到我身上啊。”
雖然這麽說,
但是江大少爺也不想平白無故背負上一條人命,隻能沉着臉把人送回醫院。
江予言感覺自己可倒黴了。
八輩子也沒遇上這樣的事。
他自己伸手摸了摸後背,能感覺到血,估計前幾日打架的刀傷還沒養好,又撕裂了。
怎麽一碰到這人就沒個好事?
機車少年渾身都是低氣壓,萦繞着寒氣,那張俊美冷酷的容顔沒什麽表情,唯一有的話,那就是冷。
所以,
在剛剛離開醫院後不到半個小時,染白又很光榮的回到了醫院。
等時清詞給染白處理好後,冷漠道:“你去交費。”
江予言:“……”
修車冷酷的少年看了一眼面前的清冷醫生,站那沒動,“你跟我說話?”
年輕醫生平靜瞥他一眼,“這有第二個家屬嗎?”
江予言再次在心底咬牙切齒了千百遍,最後還是去交了費。
等江予言交完費回來,就挺漫然的靠在旁邊,單手插着兜,意興闌珊的。
時清詞語氣微冷:“你怎麽回事?”
染白客觀的評價:“失誤。”
時清詞眸也不擡,嗓音不冷不淡,卻斷定:“打架?”
江予言在一個瞬間擡眸,嗤笑:“她先打的我。”
染白冷冰冰道:“他先堵的我。”
江予言:“她先動手。”
染白:“怪他擋路。”
江予言:“……”
“鞠白是嗎?你有沒有點良心,爺好歹也給你交了醫藥費吧。”
“良心?沒有。錢?還你。”
江予言再次覺得自己時運不濟。
時清詞大抵也清楚了,“以後别打架,你有先天性心髒病。”
他聲線清冽低沉,“實在想打,雇個保镖或者找我。”
染白問:“現在醫生還兼職打架了嗎?”
“嗯。”時清詞隻應了一聲。
卻在心底清楚答案。
如果是你,
可以。
江予言算是看明白了,他扯唇,低呵了聲,說不出來的涼意。
墨色碎發遮住了眼,眸光是冷冽的漆黑沉郁,不去看那礙眼的一幕。
冷笑。
狗男女。
他一聲不作的轉身走來,踹上了門。
找了個外科醫生把背部撕裂的傷處理了一下。
修長少年眯着細長潋滟的眸光,眼尾勾勒出幾分冷戾,幹脆利落的脫了上衣,露出了上半身,胸膛冷硬精緻,腹肌線條分明流暢的漂亮,肌膚冷白如寒玉,有種頹唐的淩亂美和野性的冷欲,任由醫生給自己處理着傷口,慵懶懶的邪氣。
江予言越想越覺得不順眼。
鞠白。
行,
他記住了。
最好别讓他再碰到一次。
…
這一天,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是夜。
鞠亦潔主動邀請染白一起去商場逛街,理由是總不能一直呆在家裏,偶爾出去一趟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其實這種邀請在之前,隐含的代表就是——
鞠亦潔買東西,原主付賬。
鞠亦潔完全就是帶着一個移動提款機的存在。
染白是不想去的。
但是封落成天成天在她耳邊念叨了無數遍仇恨值。
“仇恨值……”封落又弱弱的提醒了一句,慫了吧唧的。
女孩子獨自一個人待在專門置備的畫室中,坐在畫闆面前,四周都是各種各樣的顔料和畫,色澤如同彩虹。
封落隻感覺頭疼。
它怎麽不知道宿主從什麽時候開始沉迷于藝術畫了?
它看了看四周鑲嵌在畫框中的話,也不得不感歎一句,宿主在藝術方面真的無可挑剔。
那一幅幅畫,無論是人還是物,躍然紙上的時候,仿佛被賦予了生命的意義和真正的靈魂。
那一筆一畫,色彩層疊間,綿綿不斷的沖擊着人的感官,蘊含延續着新生和……冷漠。
是的。
孤獨的冷漠。
封落念叨着:“仇恨值呀仇恨值呀。”
染白将最後一筆勾勒上,神情清寒的手動屏蔽了才算安靜。
封落:???
忽然小黑屋。
臨近黃昏的城市,張揚而又璀璨。
浩瀚天空逐漸迷離漸漸朦胧,霓虹燈不斷閃爍,喧嚣而又繁華。
大型購物中心。
明亮的光影輕攏着。
鞠亦潔悠閑自得的和鞠白逛商場。
春季新款上市,各大品牌擺滿了櫥櫃,挂滿了壁櫥。
春季新款琳琅滿目,令人眼花缭亂,亂了陣腳不知道怎麽選擇。
意大利品牌時裝新款,鞠亦潔駐足不前,睜大眼睛貪婪地尋覓着中意的款式。
裙子、禮服、牛仔褲、休閑外套、絲巾……一樣也不放過。
隻是那一件件衣服的價格卻昂貴得要命。
憑借着鞠亦潔自己的能力是根本不敢買的。
但是她現在這一身從上到下的名貴衣服,已經加了衣櫃中的許多物價,幾乎都是從原主那裏得到的錢來購買。
店員面帶優雅的微笑躬身行禮歡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