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藍溪附和:“我也這麽覺得!!”
就,
完全忽略了旁邊的李風。
李風忍氣吞聲,看向了染白,咬牙道:“這回行了吧,還是把錢拿到以前那個賬戶上吧。”
“不借。”染白回絕的幹脆利落,垂眸把玩着那魔方的碎塊。
她從一開始就沒說過要借給李風。
真的。
李風錯愕,怒極反笑:“你耍我?!”
染白認真冰冷的反問了一句,态度措辭看起來很嚴謹:“你做的美甲配得上這筆錢嗎?”
李風:“……”
顧藍溪噗嗤一笑。
雖然說小姐姐失憶了……但是這怼人的時候還真是一點也不差。
李風忍耐着折騰了這麽久,結果最後什麽也沒撈到,氣得甩袖走了。
在李風走了之後,顧藍溪啧了聲,對染白說:“果然,空氣都清新了呢。”
美甲店的顧客不算太少,原主走的是高端風,好在顧藍溪也對美甲很了解,不然光憑借着記憶還有些難辦。
一道溫柔如清月般的嗓音傳來,禮貌的問候:“你好。”
顧藍溪尋着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年輕的女孩輕緩走了過來,眉眼如畫,明眸皓齒,流轉着如江南煙雨般的溫柔。
“你好。”顧藍溪接話道,“要做美甲嗎?”
糖七七走了進來,微微颔首,唇畔的笑意始終溫和,隻是眼底深處的情緒卻冰冷,但這并不損她表面半分溫婉柔和。
她的餘光瞥見旁邊冷冰冰的少女一抹驚鴻側影,神情依舊,微微一笑,找了個位置坐下。
…
另一邊,
李風開着車,原路返回。
頭腦在無奈的回旋着剛才的處境,爲什麽那麽乖的人忽然變得不近人情?
還需要解決資金周轉,不能坐以待斃。
鞠白的路走不通,還要想别的出路。
一張面孔浮現在李風的眼前,心裏的陰霾悄然散開,雙手握着方向盤慢慢加重了力道。
碧水華庭小區。
鞠亦潔的家裏。
對于李風的到來鞠亦潔心裏喜悅,欣喜藏不住都表現在臉上。
她捧着一杯加糖的咖啡放在李風坐着的茶幾面前,“風,喝咖啡。”
李風雙手握在一起,用力的交叉揉搓着,略微沉吟了片刻道:“亦潔,我現在公司裏資金周轉不開,急需要現金交付貨款,如果不是按時交付,就會違約,會被告上法庭賠付違約金。”
這樣的暗示已經是非常明顯不過了。
鞠亦潔不傻,她李風明白是什麽意思。
笑意在鞠亦潔臉上微微凝滞了下,心底悄然浮現出一絲不滿的情緒。
李風來她這裏就是爲了借錢嗎?
雖然心中這麽想着,但鞠亦潔臉色神情還是漸漸凝重,試探問道:“風,我手裏沒有多少錢,你需要多少錢啊?”
“五十萬,可以嗎。你放心,等資金一到位,我立馬就還給你。”李風信誓旦旦的表達誠意。
五……五十萬?!
怎麽這麽多?
這麽一句驚呼聲差點溢出唇齒間。
鞠亦潔内心裏很糾結,堂堂大老闆朝她借錢,她還想李風給她錢花呢!
她還要買包買車買房買名牌服裝……很多東西要用很多錢。
她和李風在一起可不是爲了給李風借錢!
遲疑,猶豫不決占據了鞠亦潔的内心,僅憑工作沒有存下錢,鞠白前段時間給了她五十萬。不想動這筆錢,想留下放在銀行當家底。
可若是這個時候拒絕……
李風勢必也會心生不滿。
她也不甘心放棄李風這棵大樹,卻又舍不得将錢拿出來,萬一一去不回怎麽辦啊?
李風一邊觀察着鞠亦潔的臉色,一邊不緊不慢的說:“亦潔,你幫我度過這個難關,以後我們的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以後掙錢都你拿着你管理錢财。”
美麗的誓言打消了鞠亦潔遲疑不定的念頭。
她想,
李風這麽厲害,以後的價值一定會更高。
還是沒有必要爲了這五十萬鬧出什麽來。
這麽想着,鞠亦潔咬了咬唇,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應了下來,并沒有跟李風說這50萬究竟是哪裏來的,“風,這是我僅有的五十萬元錢,你一定要理智投資用心經營,确保萬無一失穩定收益。”
“亦潔,你放心,我一定會用心的,保證穩赢穩打,節節高升。一定翻倍賺回來我們的投資額。”
李風擡起身做到鞠亦潔的身邊,雙手環抱着她的腰,“寶貝放心,我們的好日子不會遠了,将來會很幸福很幸福。”
鞠亦潔害羞的笑。
等染白再回到醫院的時候,
已經是晚上了。
她獨自一人穿過光線昏暗的走廊,往病房的方向走去,遠遠就看到了一抹颀長的輪廓。
直到近了,
看得更加真切了起來。
那人穿着一身禁欲冷然的白大褂,襯着身形修長高挑,肩線冷硬漂亮,此刻靠着牆壁,微微垂着眸,墨色碎發遮住了眼,半張清隽側顔籠罩在陰影中,神情看不真切。
氣場依舊清貴高冷。
是時清詞。
聽到了腳步聲之後,醫生擡起眸來,眸光清淺的瞥了一眼走過來的身影,遂站直了身形。
“你知道自己有心髒病嗎?”他側着眸,就那樣看着染白,語氣不溫不淡的:“今天剛剛住院,接受檢查後直接出去那麽長時間,到晚上才回來。這期間誰來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染白微怔,冷靜的思考了下,很快給出了平直的答案:“知道。我。”
她先後回答了他的兩個問題,随後又冷冰冰的問:“你在這?”
時清詞盯了女孩兩秒,也沒再針對這個問題說些什麽,畢竟他也不能限制病人太多。
他明白染白問的是什麽,隻疏淡的道了句:“值夜班,路過。”
頓了頓之後,他又道了一句。
年輕醫生的嗓音清透内斂,似冰雪般的幹淨,又像是一把大提琴在耳邊輕輕的拉,有那麽一瞬間的錯覺,竟同這四月拂過杏花的風一般溫柔:“早點休息。”
說完之後,
他真如路過般離開,那修長孤挺的背影在醫院走廊昏黃微暗的光線中鍍上了朦胧的光暈,依舊清貴隽然,又無端的令人心安,似那定格在時光中的一副精緻的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