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直被養在深閨中,幾乎沒見過這麽一幕,被吓蒙了,臉色蒼白,一時間忘記了躲避。
而染白就從旁邊走過,平平靜靜的看了一眼這麽一幕,瞥了瞥那馬背上的人,又瞥了一眼那惶然的姑娘,就看樣子有點可憐。
生的好看。
看起來挺順眼的。
于是染白難得做了一次好人,在一片混亂當中将人倏然扯了過來,把女孩拉到了街道一側,避開了那奔騰而來的馬匹。
驚慌失措間,女孩餘光隻來得及瞥見了一抹灼目耀眼的紅,似是躍然而上的烈焰,如火如荼。
驚鴻一瞥,是很漂亮很放肆的顔色。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危險已經避開了,因爲靠的近,還能很清楚的聞到那人身上淺淺萦繞着的幹淨淡香。
她愣了愣,看清楚面前的人。
是個少女,紅衣墨發,邪氣傾城。
三千青絲僅僅用一根紅絲帶束住了,被風卷起發梢飛揚,襯着膚色冷白如玉。
嵌着淡金流雲紋的血紅衣袖微微翻飛,那一身灼目的、邪肆的紅,完全可以占據人的所有視線。
女孩耳尖有些發燙,下意識的有些緊張局促,磕磕絆絆的道謝:“謝、謝謝。”
染白懶懶散散的看了一眼自己救下來的人,是個小美人,長得漂亮看得順眼。
于是她好心情的微微颔首,狹長桃花眼微挑着一抹肆意的弧度,眸心似是潋滟了一整個仲夏夜的深邃,低笑着穩住女孩的身形,不留痕迹的推遠了點,開口的嗓音很好聽,隐約帶笑:“客氣。”
女孩輕輕咬住了唇瓣,明明是微涼的天氣,卻感覺有些沒由來的熱,她怔怔的看着紅衣少女從她面前走過去,背影孤傲漂亮的,有種難以言喻的邪氣感。
而封落在系統空間斟酌了良久之後,艱難的勸說染白:“宿主,你不能這麽顔值即正義。你說……這要是剛剛是個就很普通人的,宿主你是不是就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走過去了?!”
染白理直氣壯:“既然知道還問我做什麽?”
“小姑娘還挺可愛的。”紅衣少女挑眉淺笑,唇畔掠上一抹邪肆的弧度,慵懶懶的道,仿佛蘊含了千百種情意,卻又透出了朦朦胧胧的過分疏冷。
淡漠又薄幸。
封落:!
染白在長街上繞了一圈,最後挑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下。
轉身看過去。
“跟我這麽久做什麽啊?”
靜了少頃之後,
染白看到了一個紅衣精緻的少年,眨巴着眼睛走了出來。
那容顔,
和她六分相似。
染白看了一眼,根據之前查閱的資料已經找到了這個人的身份信息:“韓國,陛下。”
那少年看樣子不大,十七八歲的模樣,穿着一身紅衣,闆着一張白皙精緻的容顔,故作嚴肅,隐約有帝王威嚴蔓延在空氣中:“你知道朕?”
當今韓國萬人之上的君王,
韓尋。
是一位新帝,剛剛登基不到一年的時間。
當時韓國幾子奪位,内亂嚴重。
最後竟是素來無心朝政,鮮衣怒馬自在逍遙的嫡子韓尋登上了那個位置。
染白爲了了解這個世界的局面,曾經很多次查閱過各個國的信息,自然也對韓尋的事情了如指掌。
其中,
韓尋能登上那個位置,一大半以上的原因,是因爲——
謝錦書。
在韓國稱得上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謝家少主。
也可以說,韓尋是謝錦書親手扶持上去的。
因此,
謝家在韓國,
上至朝堂,下至商戶,
權勢滔天,一家獨大。
染白心底在幾個瞬間掠過這些個想法,卻不動神色,和韓尋面對面的對立站着,“略有耳聞。”
少年帝王抿了下绯色唇瓣,很嚴肅的看了面前的少女一眼,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不受控制的湧了上來,他思忖了下謝錦書跟他說的話,最後還是沒忍住,輕咳了一聲道。
“朕……初來楚國,人生地不熟,你甚合朕眼緣,所以這些天就你了,先跟着朕吧。”
“這種職責,楚帝應該有指派的人選吧。陛下何故讓一個外人來?”染白似笑非笑的。
聽到外人那兩個字,韓尋下意識地蹙了下眉,硬邦邦道:“朕說是你,那就是你。”
染白緩步走上前,稍微沉吟了下,輕笑:“陛下也不用裝什麽,畢竟我什麽都知道。”
“謝錦書應該一并同陛下說了,所以陛下不用……”染白的眸光輕淡瞥過少年帝王繃緊的臉,慵懶道:“故作嚴肅。”
“叮——”意識中有屬于系統的機械聲音随之落下:“完成隐藏性任務,發現屬于原主的真正身份并挖掘到韓國支線。”
“任務積分已發放。”
隐藏任務啊……
原主很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刺客,一場任務受重傷被墨烨磊的人撿回來醫治,專項培養而成位一名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刺客。
韓國367年國都内亂,據傳言說當時慧和皇後誕下兩子。
可其中一位公主卻不知所蹤。
隻有一位皇子平安順利的養在皇宮中。
當時帝王爲解皇後心中哀痛,給幼子賜名爲尋,以此念公主。
如今帝王仙逝,皇後成了太後,皇子韓尋也成爲了新帝。
而關于當年的公主卻一直不知所蹤,但太後年老,心心念念,一直不忘尋找。
謝錦書來楚京看到那燈火闌珊處站着的白衣少女時,就覺得甚爲眼熟。
那是一張與韓國太後很是相似的容顔,但氣質又截然不同。
當晚,
謝錦書飛鴿傳書,千裏迢迢把消息送回了韓國皇宮的新帝手上。
染白最初是完全不知道原主的真正身份的,但謝錦書的态度很令人尋味。
她不感覺謝錦書是太閑了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幫”她。
這麽順着一查下去,一不小心就查到了真相。
兩日後,
“你和墨離衍是不是還有什麽關系啊?”
謝錦書站在客棧的房間中,側身靠着窗,目光灼灼瞥向外面的人影,若有所思的問染白。
染白單手撐着窗棂邊緣,俯視着楚京繁榮盛世的景象:“沒有關系。”
“那瑾王府的重要暗衛成天不在主子身邊守着,跑這來看着你?”謝錦書淡笑,他從染白到客棧的那第一天起,就發現初七追到這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