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她在議事廳呢。”手下想到染白也沒有不允許這個問話,所以就頂着一張十分無辜的臉說了。
溫書良得到了這個答案,他直接甩袖離開,步履匆忙地前往議事廳。
房間内,
連翊能聽得到門外傳進來的寥寥幾句對話的聲音。
不難聽出其中的憤怒和質問。
他半眯着平靜如深淵般的眸,最後意味不明的勾了下薄唇。
今日繳獲了一批貨物,确實很是豐盛,所以在議事廳商量下接下來針對這一批劫來的貨物,分給山下的村民。
染白來了也沒想改變原主的做事風格,她對這種事情無感,索性就直接按着以前的樣子,吩咐手下去搞了。
結果話剛剛說到一半,就被外面傳進來的聲音打斷了。
那一聲溫先生來了,很是洪亮。
身處于議事廳的人都默契地将視線看向了染白。
而爲首的紅衣少女卻面無表情,眼尾上挑間有一抹邪美妖治的弧度,又戾又匪,懶懶散散的,指尖在面前的桌面上敲了兩下,風輕雲淡的開口:“繼續說,沒人打斷你。”
其他人:“……”
看樣子似乎大當家的是根本就不打算管外面的溫先生了?
天知道這一夜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會讓大當家的突然之間說翻臉就翻臉!
外面的聲音沒有停下。
溫書良雖然說是态度十分堅決的一定想要進來,但這也是議事廳,是不可能随意讓無關人等進來的,除非是裏面的人親口同意。
但是染白并沒有同意,再加上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手下是不可能放溫書良進來的。
溫書良耐下性子,好不容易按耐住心底升騰而出的怒火,佯裝溫和的對着面前的人說道:“你去跟喬白禀告,就說我過來了,我現在要見他。”
手下十分嚴肅:“抱歉溫先生,在這之前白爺已經吩咐過了,不管是任何人在這議事期間都不得入内,也無需禀報。”
溫書良:“……”
“我現在一定要見她。”溫書良語氣難地又控制不住的表現出來了剛剛來山寨那是高人一等的命令口吻。
“好的,那請等議事結束。”手下絲毫不讓。
這些對話的聲音悉數都傳入了議事廳當中。
三當家林霜穿着一身黑衣勁裝,安靜聽了染白的話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擡起了頭,看着處于首位紅衣張揚的少女,心底千思百轉,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最後斟酌了下,還是開了口:“白爺,說不定溫先生此刻是真的有事情想要跟你說呢,你要不還是見一下溫先生吧。”
她的任務就是要攻略溫書良,如今這樣恰好也算是賣給了溫書良一個人情。
可誰知道少女卻懶懶擡了下眸子,音色冷,語氣也冷:“你是溫書良嗎?你知道他要說什麽?”
林霜:“……”
“我不知道。”她尴尬笑了笑,“隻不過是聽這樣子似乎溫先生很着急見你。”
“既是似乎,就不必多說。”染白沖其他人擡了擡精緻纖巧的下颌,繼續低聲說應該說的正事。
最終溫書良還是沒等如願以償的見到染白,但是他十分固執地在外面一直等着。
其實過了這些時間,溫書良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可是議事廳裏還是絲毫沒有人要出來的預兆,他心底的怒火幾乎都已經被冷水澆了個大半,隻剩下絲絲慌亂。
喬白這樣的轉變讓他覺得不受控制,更有……擔憂。
“她還沒說好嗎?”溫書良問手下。
“這我就不知道了。”手下笑着。
等到天色完全轉黑之後,
這才有人陸續從裏面魚貫而出。
林霜看到一直站在外面的溫書良,停頓了一會兒,然後走近,露出了一絲笑意:“大當家的現在就在裏面,溫先生你要有事的話,可以進去說了。”
溫書良對林霜是沒有印象的,而此刻他心思微微有些亂,也沒注意面前的人,點了點頭,就直接進去了。
見溫書良看都沒看她一眼,林霜臉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些,就連眼神也有些淡。
其他人卻驚奇,
三當家平日裏都是冷若冰霜的,什麽時候會露出笑來?
而溫書良走近議事廳的時候,
空曠偌大的地方就隻剩下了染白一個人,她坐在椅子上,一雙筆直的長腿交疊着搭在一起,白皙手指支着漂亮額角,在昏黃的光線下側顔弧度精緻又淩冽。
溫書良斂了斂心神,上前一步,明明在這之前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但是事情太亂了,心也亂,溫書良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應該從何說起,最後還是挑了個最近的說:“你剛剛爲何一直讓我在外面等着,遲遲不肯見我?”
議事需要那麽長時間嗎?
“沒聽外面的人跟你說嗎。”染白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地圖,“你等着不是你自願的?”
溫書良一頓。
手下是跟他說了要議事,可是這要放在以前,恐怕喬白早就已經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情,迫不及待地讓他進來了,哪裏至于硬生生等上了一個多時辰?
溫書良心底氣不打一處來,最後硬邦邦道:“白白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到底哪點做的不對,你倒是說清楚才好解決。”
染白軟硬不吃:“沒有。”
“那你今天。”溫書良咬了咬牙,想起外面那些人說的話,最後道:“爲什麽又帶了一個男子上山?”
染白喔了一聲,她擡起長睫,若有所思,最後笑:“你在質問我?”她側眸:“和你有關?”
溫書良愣愣的站在那。
在他的印象所知中。
自從來到了這個山寨開始,不管是喬白還是别人,都從來沒有這麽和他說過話!
可是自從新婚之夜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準确的說,
連洞房都沒入,也不算夫妻。
“你是生昨天的氣嗎?”溫書良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一點,他解釋:“我隻是想最好的給你,不是不願意的意思,白白,我一直以爲你懂我……”
“不好意思,我不懂你。”染白慢條斯理的起身,淡冷吐出八個字,令溫書良五雷轟頂:“昨日婚禮,從此作廢。”
溫書良猛地瞪大了眼睛。
作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