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峰寨的人更沒有想到,
平日裏表現得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書生,會友善的教小孩識字,會教小孩寫文章,待人寬厚平和的狀元郎,會在暗地中下此毒手。
至于外來者的任務到底成沒成功,劇情并沒有說這些。
溫書良心底也稍有幾分愧疚,畢竟山寨的人對他是真的好。
可是這幾分愧疚很快就因爲接下來的榮華富貴而泯滅。
他們終究是匪。
即使未曾害人,未曾奪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可他們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匪。
而他來剿匪,是天經地義,是英雄所爲。
放在世人眼中,也應是被人稱贊的。
喬白一死,
幕峰寨也倒了。
李兆鍵的暗衛都全身而退,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這就是這個位面的基本劇情。
染白看了一眼滿目玲琅紅,啧了聲。
現在的時間已經發展到了溫書良被原主搶進山寨,态度故意軟化,然後爲了讓原主放心,答應成親的當天。
也就是說,這一晚上,就是洞房花燭夜。
染白:冷漠臉.jpg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這一身紅衣,然後轉身走向了婚房,步伐不緊不慢,看不出醉酒的模樣。
原主酒量可以,她不行。
她現在很暈。
是非常暈。
看着宿主表面上一副正經冷漠的模樣,封落:“……”
爲什麽突然之間感覺有點反差萌。
它竟然覺得它家生殺予奪,冷心冷情的宿主大人有反差萌。
對不起,
它喪心病狂了。
面壁思過ing.
婚房中,也布置的十分喜慶,紙窗上貼着囍字,就連裝扮也是滿目紅色的。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
溫書良聽到聲音,臉色明顯不太好看,眼神一閃而過的不滿和陰郁。
他好歹是堂堂七尺男兒,可如今竟然被一個女孩娶了!
簡直是有辱他的尊嚴。
可是他似乎忘記了,之前是他主動提出了這件事情,就是爲了取得喬白全部的愛戀和信任。
染白推門走進去,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身影。
她稍微眯了下眸,伸手漫不經心地扯了下領口,那一身紅衣襯着氣質冷然而邪異,有種肆意的漫然。
溫書良大腦正在高速運轉着,思考怎麽避開今天的事情。
他絕對不能和喬白在一起,他怎麽和能和一個匪真正扯上關系?簡直是有辱斯文!
醞釀了一下之後,溫書良擡起頭來,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看着女孩,然後微微頓了下,眼底微微有些詫異。
心底微微怪異,總感覺面前的少女與平日并不太相同。
眼底眉梢間皆是矜貴又慵懶的邪氣,那種邪是骨子裏暈染開來的。
“白白……”溫書良微微調整了一下,然後含着令人如沐春風的笑意開口,“我今天真的很開心,能和你拜堂成親。”
紅衣少女一步步的走近,步伐輕緩,最後停在了溫書良面前,面無表情。
“但是……”他面上顯然是很爲難的神情,要是以前原主看了,估計早就擰着眉頭問怎麽了,但是染白什麽話也沒說,溫書良微微感覺有些尴尬,隻能自己說了下去,輕聲細語的:“我希望,我們的第一次,可以在以後,在我們真正兩情相悅的那一刻。”
“白白,我想給你最好的。”溫書良語氣情真意切,含着脈脈深情:“你懂我的意思嗎?”
有些暈,染白擡起修長漂亮的手指按了下眉心,然後眯着那雙桃花眸,居高臨下的看着溫書良,眸色如潑了墨般幽深,在溫書良心底莫名突的一跳。
紅衣少女就着那個姿勢,突地擡起腿來,一隻腳就十分嚣張的踩在榻上的邊緣處,那動作顯出幾分匪氣,卻又帶着幾分行如流水般的矜貴。
溫書良愣住了。
他聽到眼前眉目精緻的少女緩緩開口,唇瓣輕啓,吐出一句明顯不耐而冷漠的話:“出去。”
溫書良:???
那一刻猝不及防的聽到這兩個字,溫書良師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喬白讓他出去?
同樣穿着一身大紅喜袍的男人,眼底隐隐浮現了一抹不受控制的震驚之色,遲疑道:“……白白,你是不是喝醉了?”
若是清醒的時候,
喬白怎麽可能用這種神情和語氣對他說話。
透出……
如深淵般的危險感。
而且,
少女身上确實有幾分酒氣,看樣子是真的醉了。
溫書良心底已經爲染白找了一個借口并且肯定了。
但是染白是真的沒了耐心,醉上心弦,她扯了下唇角,輕呵一聲,隻吐出了一個又冷又戾的字:“滾。”
溫書良聽到這一個毫不留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冷酷的字眼,整個人都僵硬在那,唇角都看不出笑的弧度來。
這是他和喬白認識以來,
喬白第一次用這樣的态度對待他!
這讓自持甚高的溫書良怎麽受得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了,臉上帶了幾分愠色,薄怒道:“喬白,算是我看錯了你,沒想到你醉酒之後這麽不尊重人!”
話音落下,他一甩袖,整個人都怒氣沖沖的往外走去。
其實溫書良都已經做好了少女會主動服軟讓他留下的準備了,可誰知道——
直到他都已經走到了門口的位置,可那道身影仍舊沒有一絲一毫開口的意思!
這讓溫書良更加下不來台,他也拉不下面子主動回去,隻能陰郁着一張臉推開了門,離開的時候,還故意大力道的甩門,發出了“砰!”的一聲清脆聲響。
染白站在原地,完全都沒有去看溫書良,她眼底是朦朦胧胧的過分疏涼,就側身倚在那,斜靠了一會,面無表情的,完全看不出她醉了。
然後開口:“進來個人。”
原本在門外看到溫書亮大晚上的怒氣沖沖的出來,那些人就有些莫名其妙和疑惑,此刻聽到房間中傳出來的聲音,趕忙有手下進來。
“白爺,怎麽了嗎?”
“給我換了,把這些紅色的被褥撤了。”染白伸手指了一下面前的床鋪,懶懶的:“要全新的。”
手下有些疑惑,這大喜的日子……現在這樣是什麽意思?
但是他不敢非議染白,隻能應了一聲,忙前忙後招呼人給染白重新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