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染白所調制的藥劑,也就僅僅那一瓶而已。
他人闖入這裏也隻不過是送死來當炮灰罷了。
隻能是染白,
隻能是楚洛。
年輕長官用意念召喚了機甲。
純黑色機甲憑空而降,伫立在地面上,如同一把出鞘的古劍,閃爍着凜冽的寒光,鋒芒畢露。
“上來。”機甲的艙門被打開,楚洛拽着染白,利落的上去,再關閉艙門。
直接駕馭着機甲向可離開的目的地沖去。
染白是沒見過楚洛動用機甲攻擊的。
之前在星山學院暗室地道的那一次隻不過是小打小鬧,無關痛癢。
所有的真槍實彈,激光攻擊都沒有被啓用。
可是現在,
那就是真真正正的槍林彈雨了。
一個機甲的殺傷力有多大。
一個sss精神力+的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的星際長官駕馭着百分百匹配度的機甲,到底有多強?
都在這裏展現的淋漓盡緻。
一路之上,所到之處,所向披靡。
那些妄想攻擊機甲或者追上來的人,都已經變成了倒在地上了無生機的人。
染白從機甲内部,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的場景。
機甲窗被打開,暗血绫從縫隙中閃出,輕而易舉的卷起一個人撕裂。
詭嶼在後面不甘心的追。
晚上十一時三十分。
距離炸彈爆炸還剩餘一分二十一秒。
已經能看得到盤旋在空中的星艦,往下筆直的甩下了堅硬的繩子。
楚洛眸色深了些,“再過三秒,我打開艙門,你直接抓住繩子上去,我下一秒就來,星艦裏會有人接應。”他問:“OK?”
染白懶懶往後一靠,閉着眼睛,“放心。”
三、
二、
一——!
那一家被無數人追趕攻擊的純黑色機甲,緊閉的門被人突地打開!
随即,
一道身影憑空而跳,纖長而白皙的手抓住了從高空垂落下來的粗繩,敏捷的搖晃着繩子避開了所有的攻擊。
血色在她手腕閃現。
楚洛在給染白打掩護。
但凡是想用攻擊繩子上身影的黑衣人,都已經被身處于機甲中的人獵殺。
槍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兩個人同時都在默契的爲對方清理障礙。
找了一個合适的機會,一道修長身影直接從機甲裏面跳了出來,單手攥住不斷搖晃的繩子,機甲被他瞬間收起。
所有的攻擊點都集中在了楚洛和染白身上。
那兩道身影越來越高,在視線中越來越渺小,毫發無損!
詭嶼急得紅了眼,他想也不想,直接沖上去,拽住繩子就往上爬。
主動送上門來找死?
染白挑了挑眉,慢慢悠悠的拿着槍,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詭嶼沒有受傷的另一隻腿,扳機毫不猶豫的扣動。
“啊!”詭嶼發出了一聲慘叫,可是他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仍舊在往上爬。
染白微微一笑,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留情,連開三槍
詭嶼整個人幾乎都成了一個血人。
地上無數人都在攻擊,可那兩個人仍舊毫發無損。
最後,
染白慢條斯理的将槍口對準了繩子,微微啓唇,模拟了一個口型,無聲的:“砰……”
下一秒——
詭嶼所攥着的繩子直接斷裂,他整個人失去了可支撐的點,眨眼間就在空中摔了下去!
嗯。
就這樣一個高度,掉下去,不死也得半殘。
星艦上早有人在接應。
染白上去的那一刻,艙門立刻打開,裏面有人站着,連忙過來攙扶。
染白反應性的避開,沒走,伸出手。
楚洛看着上面的少女,對她笑了笑,單手搭上了染白的手,利落的上去。
還剩下36秒。
等楚洛和染白一上去,艙門立刻關閉。
站在裏面的人對着染白楚洛行了一個規整嚴謹的禮,随即深深鞠躬,一字一頓,铿锵有力,落地有聲:“辛苦了,二位!”
“關于這一次,實屬冒犯,秦小姐。”那人深深看着染白,保證道:“但回去之後,通緝令會立刻撤銷。”
染白淡淡颔首。
星艦航行的速度飛快,眨眼間就離開了這一個星球。
從玻璃窗往外看,底下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渺小,知道根本看不真切,像是一個不斷縮小的黑點。
一切都在不斷遠離,仿佛成爲一個背景闆。
喧嚣聲消失。
詭嶼重重砸落在地面,他腦子嗡嗡的響,鬥篷滑落了下來,露出一張醜陋的臉。
令人感到震驚的是,
他隻有一個眼睛,很小,冒着綠光。
此刻,
他捂着胸口,咳着血,視線緊随那幾乎消失不見的星艦。
真不甘心啊!
在主腦控制室裏,拆彈的人急得臉都紅了,滿頭大汗,束手無策。
可是那跳躍着的紅色數字卻始終都沒有停下,是死亡的倒計時,壓迫感襲來。
0:15。
數字一個一個的變化,滴滴滴的聲音不停的響,讓人心煩意亂。
那變成單位數的字體刺紅了人的眼。
10……
9……
8……
直到——
1。
等炸彈上的紅色字體跳動到了那個數字的一刹那,整個世界都仿佛靜止了下來。
而下一秒,
轟隆隆的聲音不絕于耳,“砰——!”的響徹天際,直入雲霄!
原本染白安裝在各個角落的炸彈就在不斷地爆炸,而系統的癱瘓和主腦的報廢,更是陷入了絕望當中。
沖天的火光,漫天的硝煙,還有那蘑菇雲。
這大概是這永夜的星球最亮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從此以後,
這個星球将會變成了碎片,埋沒在曆史的長河當中。
而在宇宙太空中航行,不斷遠離這個地方的星艦上。
有人體貼的遞過來熱水和濕毛巾,星艦很大,備有單獨可以洗漱的房間。
染白還好,身上沒怎麽沾血,但是潔癖促使着她直接走進浴室。
嘶。
忍無可忍。
少女換上了一身寬松的白衣,襯着膚色白皙,她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那邊和星艦的人交談的楚洛。
年輕長官換掉了那一身染了血迹的迷彩服,重新穿上筆挺制服,風紀扣禁欲,十分肅穆。
“這一次是你們功不可沒,多謝了。”對面的人低聲道。
楚洛慵懶懶的往後靠去,聞言,眯了眯眸,似笑非笑:“要謝就謝我女朋友吧。”
要不是這件事情和染白扯上了關系。
他還真不一定會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