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說的臉色極其難看,黑如鍋炭,就連旁邊幾個之前附和過的人臉色也不是太好。
“唐佳儀,你這就是過分了吧,你雖然是院長的女兒,但是你也不能胡作非爲啊。”
“我過分?”唐佳儀嗤笑了一聲,“不是你們說的嗎?你們嫌棄人家,好啊,那别拿人家的東西啊,在小姐姐面前一句話都不敢說,反而在背後說這種話,藥劑給你們簡直就是浪費!”
“我也隻不過是随便說說。”剛剛說話的李二此刻神情如同打翻的調色盤,一陣青一陣紫很是精彩,垂在身側的拳頭狠狠握緊,最後礙于唐佳儀的身份,又怕自己真的買不到藥劑,隻能一字一句憋屈的從牙縫裏擠出來,“又不是認真的。”
“我這人比較直,你說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那種。”唐佳儀微微一笑,“從現在開始小姐姐所有藥劑你們一個也别想買到,等到什麽時候你們能親自把地上的水都給我舔幹淨了再說其他的吧。”
“你欺人太甚!”李二一下子就火了,指着競賽場的位置,振振有詞:“大家誰沒看出來,秦白那根本就是要輸了的架勢,被直接壓制着打,丢不丢臉?”
“那也輪不到你來說!”唐佳儀面色一冷。
李二哼哼了兩聲,“我說的也是事實。”他嗤笑:“你敢不敢跟我打賭,就賭這一場比賽誰能赢,維護人也要有一個度,秦白那個分明就是不可能。”
唐佳儀:“……”
她抿了抿唇角,眸底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遲疑。
“怎麽着,你不敢賭?我說秦白就是一個廢物有什麽問題嗎?!說不定她之前的天賦都是造假的,真可笑,誰知道她用了什麽手段從飛船那回來,這一次比賽的結果根本就不用繼續往下看……”
“誰不敢賭?”唐佳儀一點就炸,“隻要是小姐姐,就不可能輸!”
她才不相信小姐姐會輸,如果真的無能,當初怎麽可能在飛船上救下她?
李二冷哼:“那就賭!”
而競賽場上的情況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在别人眼中都是秦明月在不斷進攻,而另一台機甲隻能無能爲力的防禦,可是現在在機甲内部,秦明月卻微微皺了皺眉,心無聲地往下沉了沉。
秦白到底爲什麽會駕馭機甲?
她又是怎麽來到星山學院的?
剛剛她那麽多次攻擊,完全都被避開了,技能全部放空,擦邊球都沒有打到。
她耗費了那麽多精神力,可是面前的機甲還是毫發無損。
秦白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而另一邊,
在競賽場的最高處一點,站在閣樓欄杆旁,可以俯瞰整個偌大的機甲訓練場。
年輕男人一身筆挺嚴謹的制服,可氣質卻有些雅痞不羁,就那麽斜斜側身靠着欄杆,細密而長的睫毛遮住了深邃的瞳孔,視線就漫不經心的落在了下面打的激烈的那兩台機甲上,又瞥過。
“那個人是誰?”楚洛單手随意的搭在了欄杆上,襯着膚色白到過分,他擡了下弧線漂亮而幹淨的下颚,向旁邊的人問道。
“啊?”唐山河愣了一瞬間,順着楚洛的視線看了過去,見到那麽多人,有些茫然,最後不确定的問:“你是說,唐佳儀旁邊那個。”
楚洛垂着眸,冰涼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欄杆,“嗯”了一聲。
“那個……”學院那麽多學生,能讓唐山河記住的根本就沒有幾個,而現在這個就毫無印象,唐山河看着下面人身上的校服,思索了一下,“應該是B班的學生吧。”
“是嗎。”楚洛微微勾了下薄唇,挑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現在B班學生都這種水平?”
唐山河從年輕男人磁性而低冽的目光中聽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迷之嘲諷的意味,“……還好吧,他也不算是特别差。”
楚洛輕呵一聲,換了個姿勢繼續倚靠在那,嗓音很淡:“我記得B班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唐山河看他,“比如?”
“比如……”楚洛緩緩笑了,語氣不輕不重:“品德不合格的人。”
唐山河:“……”
好了。
這個李二有哪裏招惹這位長官了?
不過唐山河看這個人也挺不順眼的,欣然開口:“那好就按照楚少你的意思來做,到時候我直接找個機會把他從B班開除。”
一個院長去處理一個學生,簡直再簡單不過。
而唐山河的這一句話,卻換來了楚洛意味不明的一瞥,眸光似笑非笑的,那眼尾上挑間,妖治的很,嗓音微涼:“我說過要這麽做了?”
唐山河:“……”
他這回是真的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難道剛剛楚洛所說話的不是這意思嗎?那還能有什麽意思啊!總不能是随随便便的閑聊吧?
看唐山河這反應,楚洛眸色更涼,眼底深處掠過幾絲煩躁,隐約染上戾氣,他靜了兩秒,骨節修長而漂亮的手指整了整衣領上的風紀扣,又冷又欲的,然後薄唇輕啓,聲線淡而輕嘲:“你随意。”
唐山河:?!!
他更懵逼了!
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話就不能說多一點嗎!
這到底是讓搞還是不讓搞?
唐山河在心底嘀咕了幾句,有些頭疼。
這位陰晴不定的主,什麽時候能好伺候一些?
他想了想,揣摩着楚洛的意思應該是同意他之前說的話了,然後趕緊跳過了這個話題,沖下面努了努嘴,“你感覺這一場比賽,誰能赢?”
“它稱得上比賽嗎?”楚洛低低嗤笑一聲,那雙極深極黑的眸,風輕雲淡的瞥了一眼下面的兩台機甲,慵懶道:“毫無疑問。”
“完全就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他評價。
還沒等唐山河想好,楚洛這一句話到底說的是秦明月,還是秦白的時候,年輕男人就已經懶懶将旁邊的帽子扣在了碎發上,低調的壓低了低帽檐,能看得到下颚的弧線幹淨而漂亮,喉結下風紀扣十分禁欲,邁開長腿,往離開的方向走去。
“你不繼續看了?”唐山河亦步亦趨追上前幾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