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默猝不及防的聽到這一句話,在線動感懵逼,四周看了看确定紀珩是在跟自己說話,撓了撓頭很無辜的看向後車座的男人。
“哥,怎麽了?”
紀珩冷笑了一聲,音色也冷:“下去。”
紀默不敢不下去,隻能跳出車門,站在外面吹着夜風,苦兮兮地迷茫。
他太難了。
“誰讓你去逃課打架的?”紀珩深邃的眸光落在少年身上,冷呵了一聲,唇色泛着涼意,“直接去會所找人,你以爲你行?”
紀默:……!
人在車中座,鍋從天上來!
“不是我!!”他本來也沒想那麽橫沖直撞來着,後來看一個女孩子都去了,他怎麽不去呢!
于是一身少年熱血就被激發,沒心沒肺地跟了上去。
“誰能綁着你去?”紀珩側眸。
紀默:“……”
無言以對。
我懷疑你在無中生有、暗度陳倉、憑空想象、憑空捏造……
“自己打車回去。”車窗再次被人關上,那清風撫琴弦般低磁的聲線嚴謹又冷漠,“好好反省。”
下一刻,
停在夜色道路旁的黑色豪車已經發動,揚長而去,那流暢而精緻的車身線條眨眼間消失,隻給紀默留下了一片車尾氣。
紀默:!!!
他太慘了。
…
染白剛剛推開門,停在玄關處換鞋,剛剛走進客廳,一個瓷白茶杯就徑直從不遠處扔了過來,劃破空氣,“砰!”的一生摔在了腳邊,劇烈的撞擊一瞬間使其四分五裂,險些直接砸到了女孩的身上。
她神情不變,平靜的擡起眸來,看了一眼沙發上怒發沖冠的中年男人,以及不辨神情的霍秋珊,這才擡起手,拍了一下校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語氣懶懶散散的:“怎麽,一進門就給我這麽大歡迎禮?排場挺足啊。”
女孩子眉眼冷淡,慵懶懶的站在那,痞帥又不羁的氣質,匪氣十足。
祁萬文看到女孩這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伸手捂住心髒,咬着牙:“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沒有規矩了?!”
“成天跟那些街頭混混搞在一起,出去别說是我祁家的女兒!”
“不好意思。”染白緩緩笑了,“不用您提醒,我自己也不想說我和祁家有關系。”
“祁白!”霍秋珊适當的開口:“你怎麽跟你父親說呢?”
“阿姨,我和祁先生說話,你插什麽口?”染白長睫微垂,看了一眼腳邊的碎裂的茶杯,那些瓷片四分五裂的躺在地面上。
祁萬文臉色鐵青,指着染白的手指都在不斷顫抖,“都這麽晚了,你才回來,你說你才多大,你就跟外面那些人……就不學個好!”
“你以爲我怎麽?”染白不動神色,聲音漠然如冰雪。
“你都做了什麽還要我說嗎!”祁萬文想到小女兒回來說的那些話,臉色黑成鍋炭,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女兒是這樣的,他以後還有什麽臉面站在他們面前?
染白看了一眼祁萬文,就意興闌珊的收回了視線。
大概就是這樣每天吵來吵去。
各種誤會和争執。
祁萬文在心底已經給祁白扣上了無數罪名,根本不會聽任何辯解,因爲那種形象在他眼裏已經深入心底,可以因爲任何人的一句話,而無數次的否定祁白。
多可笑。
這個時候,
一道溫柔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爸爸、媽媽,這是怎麽了?”
祁菱聽到聲響,從樓上房間中出來,就看到這麽一幕,她唇角若有若無的勾起,轉瞬又換上了一副擔憂的神情。
祁菱将目光放在了穿着校服的少女身上,故作驚訝的伸手捂住了嘴,有意所指:“白白?你回來啦,我還以爲……你和别人在一起,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呢。”
“是嗎,那讓你失望了。”
祁菱微微一頓,若無其事地撩起耳邊的碎發,抿唇笑了下:“白白這是在說什麽,你回來了就好,外面那多亂啊,我很擔心你,爸爸媽媽也是。”
“是擔心我沒有事?”染白擡腿随意踹了一腳地上的碎裂的瓷片,那碎片飛了出去,徑直踢到了祁菱腳邊,祁菱吓的往旁邊退了好幾步。
“跟蹤我好玩嗎?”而染白的下一句話,就讓祁菱動作微微凝滞。
“菱兒也是擔心你,你那是什麽語氣?”還不需要祁菱說什麽,祁萬文就冷哼一聲,看向染白的目光有煩躁、有厭棄、有怒其不争:“要不是菱兒看到你出去,我還不知道你現在都那麽能耐的能和社會上的人搞成一片!”
那片是什麽地方,祁萬文怎麽可能不知道。
那會所是誰都能進去的?
祁白一個未成年怎麽可能進得去。
“是啊。”染白應下,“我是挺有能耐的。”
“你——”祁萬文怒不可洩,神情陰沉:“你現在這個樣子,對得起你的母親嗎?!!”
染白的眼神冷而淡,平靜到令人心寒,說出的話也是很輕的:“祁先生,你出軌時候的樣子,對得起我的母親嗎?”
這一句話,
就像是将整個客廳的氣氛按上了一個暫停鍵,詭異的令人心驚肉跳。
祁萬文這輩子最聽不得就是這件事情,他本來也就不喜歡祁白的母親,太過于強勢,隻不過礙于在公司裏還需要幫忙,在勉強在一起那麽多年的,他喜歡的還是小鳥依人的小女人。
“下次跟蹤記得技術含量好點,别讓我那麽容易發現。”染白漫不經心的跟祁菱說了一句:“或許你光明正大點,我心情好就同意了呢。”
祁菱雙手背在身後,狠狠攥緊,面上卻笑得溫軟,睫毛輕顫:“白白,我隻是擔心你。”
“那請你把你的擔心留給其他人吧。”染白忽然說:“趙天磊似乎很需要呢。”
這個時間點……
恐怕趙天磊已經和齊菱有些牽扯了。
祁菱瞳孔微微一縮,手心攥緊,指節生疼。
祁白怎麽敢……
怎麽敢直接說出來。
染白瞥了一眼客廳,然後神情冷漠的轉身走向門口。
“你今天要是敢走,以後就别踏進這個家門一步!!”身後是咬牙切齒的怒吼聲。
染白眸也沒回一下,推開了門,然後“砰!”的一聲将門摔傷,隻留下那麽一句冷靜自持的話:“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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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