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這樣的: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
疑問三連。
不過這樣的疑問并沒有持續多久,它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陣非常熟悉的氣息,也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最爲眷戀的氣息。
安爾看着站在面前的年輕女孩,她五官精緻,眉眼如畫,神情冷淡,氣質是說不出來的邪佞,像是從古世紀走出來的西方惡魔,沾染着矜貴的漠然感。
很陌生的容顔。
并不是它記憶中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安爾就是有一種直覺。
這個女孩……
“主人?”安爾卡殼了一會,遲鈍地開口。
“還記得我?”染白漫不經心的語氣。
這種語氣絕對沒錯,幾乎在女孩開口的那一瞬間,安爾就絕對堅定了想法。
“主人!!你怎麽在這裏!!”作爲一個機器人的語句中明顯有了強烈的波瀾。
它感覺自己可能懂了人類的第三種情緒了。
叫做喜悅。
沒有辦法去形容這種畢竟對于一個機器人來講,還是太爲難它了。
但這并不能阻止安爾的驚喜和雀躍,就連身處陌生空間而産生的警惕,也憑空消失。
安爾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能夠這麽快就見到熟悉的主人。
“我本來就在這裏。”染白問它,“明白這是什麽地方嗎?”
安爾小雞啄米地點頭,“知道的,有個東西跟我說過。”
“所以爲什麽要答應?”染白隐約能猜得出來他離開位面之後安爾的結局。
成爲系統這件事情,天道管理局并不會強制規定,任何任務者或者系統,都必須是心甘情願,才可以直接綁定。
“因爲那個系統跟我說過,要是我同意了,等我變得很強很強了之後就可以看到自己想見到的人了呀。”安爾十分傻白甜的開口,那雙眼睛天真又純淨,帶着不染世俗的懵懂。
作爲一個沒有七情六欲的機器人,安爾現在就像是一張白紙,你給它塗抹上什麽顔色,那它就是什麽顔色。
“小傻子。”兩秒過後,染白吐出一句話。
安爾:“……”
“我是人工智能機器人。”它抗議道。
封落看着這一幕,啧了一聲,莫名的有些不爽。
他感覺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在安爾沒來之前,他就是唯一的系統。
但是現在,他竟然不是唯一了!!
怒摔!
“主人我以後可以一直跟着你嗎?”安爾再次期盼的開口問道。
染白點頭,“可以。”
安爾眼中的驚喜更甚,“那、那司先生他……”
它既然能見得到染白,是不是也可以見得到另外的一個主人?
“會的。”提及這個,染白冷淡的語氣微微緩和了些。
封落:持續嫉妒ing.
别以爲他不知道,要不是宿主看在官配的份上,根本就不可能管安爾這件事情。
→_→
“宿主,做任務嗎?”封落感覺再這麽下去,他真的這就要變成一顆檸檬精了。
“OK。”不知道是不是封落的錯覺,他感覺現在染白的心情好像很好。
安爾對于天道管理局的一些事情也是有一些大略的了解的,它原本就是人工智能機器人,所以接受這種事情并不是太過于突兀。
“那主人我等你回來啦。”安爾感覺自己現在開心到起飛。
不同于很久之前嘗到的難過的情緒,這次是真的好想要飛起來啦。
染白嗯了一聲。
…
“祁白,我再說一遍,快給菱兒道歉!”染白剛剛穿越到位面,就聽到了耳邊一道憤怒的喊聲。
道歉?
菱兒是個什麽東西?
“宿主,人家可不是個東西。”封落友善提示道。
染白:“你在罵她?”
封落:“……”
我是無意的,你信嗎?
染白睜開眼睛,飛快地環視了周圍一圈。
哦。
現代位面。
這大概是家裏的客廳。
剛剛說話的那個是一個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講究的西裝,臉上帶着幾枚細紋,此刻就大怒失色的坐在沙發上,神情十分暴躁,那皺紋也越發明顯起來。
旁邊坐在沙發上的是一位美豔的女人,正好聲好氣的安撫着這個中年男人。
至于那個菱兒……
應該就是站在旁邊的女孩,看起來不大,長相清純美好,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看樣子是受了委屈。
“别生氣,這氣壞了身子可不好。”霍秋珊,也就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無奈地低聲安慰了一句,然後趕忙擡起頭,給染白使了一個眼色,“白白,你也别跟你父親較勁了,都是一家人,傷了和氣可不好,道個歉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
中年男人重重冷哼了一聲,臉色并沒有好轉,像是籠罩着陰雲。
“不道。”染白面無表情的說出幹脆利落的兩個字。
祁萬文勃然大怒,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瞪向染白:“祁白!!”
“我又沒聾,聽得見。”染白輕輕吐出一句話。
此話一出,
祁萬文更氣了。
一直站在旁邊眼眶微紅的女孩低着頭,然後雙手很委屈的放在一起,跟祁萬文說道:“爸,你别生氣,我沒事的,白白她現在就是叛逆期……不用道歉。”
“行了行了,别吵了。”霍秋珊拍了拍男人的背,語氣放柔,眼底深處劃過了一絲細微的嗤笑,面上卻顯得十分無奈:“白白她也不是故意的,女孩子家家吵架什麽的,等過幾天就好了。”
“一天天慣着她,把她慣成什麽樣子了!”祁萬文不滿地開口。
染白看了一眼這客廳中明顯像是一家人的畫面,然後順着原主的意識平靜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接把門關上反鎖。
看到染白竟然就這麽離開,祁萬文更感覺一口氣憋在心裏,惱怒的不行。
原主叫做祁白,今年高三,
剛剛在客廳上的男人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可是母親卻不是親生母親,而是後母,那個女孩也就是後母的孩子,名叫作祁菱,也是這個位面的女主。
原主的母親兩年前重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垮下去,
可那個時候,
祁萬文不但沒有在身邊照顧重病的妻子,反而和另外一個女人糾纏不清,甚至傳到了原主母親的耳朵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