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少年很快順着樓梯走下,他單手抄着口袋,直接從還有好幾個台階上面的位置蹦了下來,身形颀長又帥氣。
他側身斜靠在那,單手把在樓梯扶手處,就站在那裏,低眸往下看,墨色碎發略微淩亂地打散在前額,露出那雙潋滟邪氣的琥珀瞳眸。
“喂。”他看着染白,左手撐着下巴,笑,“你什麽意思?”
染白身形頓住,她側過眸來,語氣清淺:“你猜啊。”
白言安:“……”
他要是能猜得到,至于追下來問嗎?
在宴會上跳完舞之後,邵禹顔就下意識地尋找染白的身影,但是他看遍了四周有沒有看到,最後随意往休息室的地方走去,沒想到就巧合看到了在樓梯間的少年少女。
他們都穿着一身白衣,清冽如冰雪,看起來就像是情侶裝,以那樣的姿勢看着對方,給人很是般配的樣子。
邵禹顔臉色黑了些。
他面露不悅的快步走了上去,那雙黑眸沉沉的,然後就到了染白旁邊,話是對着染白說的,可是目光卻看着站在樓梯上方的俊美少年。
“白白,是累了嗎?怎麽不去休息室?”或許是出于一個男人對自己未婚妻的占有欲作祟,又或者是在警告少年不要打其他主意,邵禹顔的語氣比平日裏還要溫柔了很多,彰顯着自己和女孩的親密,“你要是累了,我會心疼的。”
聽着邵禹顔故作柔和的語氣,白言安輕嗤了一聲。
“不累。随便走走。”染白淡聲道,沒看邵禹顔一眼,垂眸平靜。
邵禹顔心底很是不滿,他擰眉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之前他就看見過這位,一進宴會就直接奪走了他的風頭,而且……
之前和黎白跳舞的人也是這個少年。
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難道認識嗎?
他怎麽不知道黎白還認識這樣的人。
白言安勾唇一笑,他慵懶倚靠在樓梯上,因爲角度問題,就那麽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邵禹顔。
目光在空氣中交鋒,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火。
邵禹顔眸色就是一沉。
如果不是他的錯覺……
剛才這個少年似乎用一種近乎漠然的目光在看他?
不過還沒等邵禹顔怎麽想,白言安已經紳士地對染白開口,那雙眼眸含着笑意。
“黎小姐,我先走了呢。”他慢悠悠的往下走,看也沒看邵禹顔一眼,仿佛那隻是一團空氣,在走過女孩身邊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秒,绯色唇角微勾,邪氣又撩人,吐出的話帶着特有的好聽磁性:“很期待下次見面。”
染白偏了下眸,那雙純淨如黑夜般的目光,就落在少年身上,然後溫和而有禮的開口:“我也是。”
不知道爲什麽,
那樣溫潤如玉,又幽深平靜的目光,總是讓白言安莫名心虛,甚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他也說不清那種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着少年少女極近的距離,邵禹顔的臉色黑了又黑,眸底都溢出來不耐的戾氣,他還沒來得及上前把兩人分開。
那神秘少年就已經離開,背影修長漂亮,俊美矜貴。
邵禹顔狠狠皺着眉心,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然後問染白,“白白,你認識他嗎?”
染白似是勾了下唇角,語氣很輕,不答反問:“有問題嗎?”
邵禹顔緊皺着的眉心一直沒有松開,不放心的囑咐道:“白白你心思單純,要小心這種在宴會上碰到的人,無非就是那種風流輕佻的小少爺,就是看中了你的身份,意圖不軌的想要接近你。”
“哦?”染白笑出了一聲:“如果是這樣……”她的語氣很低,低到像是天際零星的浮雲,如薄薄輕霧籠罩,有些飄渺,聽不真切:“我求之不得呢……”
“白白你說什麽?”邵禹顔一愣,他沒聽清染白說的話,下意識地問了一遍。
“沒什麽。”染白淡漠道,神情如初:“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邵禹顔緊抿了抿薄唇,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什麽事情黎白出了車禍以後就開始變了。
這些天來,黎白再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糾纏過他,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對他那麽熱情不休。
反而溫文爾雅,紳士風度,像是真正的貴族,隻是因爲他占着一個未婚夫的身份,才會多跟他說兩句話。
除此之外,邵禹顔再也找不到像曾經的感覺。
就讓他莫名有一種怅然若失的不适應感。
可是偏偏邵禹顔還不能跟染白說些什麽,他總不能上來就跟人家說,你應該對我熱情像以前那樣吧。
邵禹顔現在還說不出這些話。
這些疑惑,他到最後也隻能歸結爲是一次生死擦邊後的改變。
而一樓光籌交錯的宴會上,
于清清伫立在宴會廳的邊緣地帶,形單影隻孤立無援。
這裏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每一張陌生的面孔從面前走過,都讓她感覺到局促不安,從沒有經曆過如此恢宏大氣的場面。
而且她熟悉的人也不在身邊,這樣于清清更加無措。
幾個肆意張揚的參加宴會的大小姐停留在她的身旁,聲調甜美的奚落愚弄。
“烏鴉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端盆水照照自己的德行,明明人家都未婚妻了。”
“就你這樣的身份還配嘲諷我們?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就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站在邵禹顔身邊!”
“怎麽這麽說人家呢,還要不要臉了,哦對了,有的人就是臉皮足夠厚才站在這裏呢!”
各種嘲諷的話自頭頂落下,使得于清清面紅耳赤,“我說的有錯嗎?!你們比我更沒有資格站在這裏!”
“我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你們呢?你們就是靠家世!”
聽着于清清力辯的話,其中一個人嗤笑了一聲,“就你?呵呵。”
“你還敢肖想邵禹顔?你知道人家未婚妻是什麽樣子的存在嗎?那是京城頂端的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配跟她比嗎?”
于清清臉色難看到了極緻。
說話的那人幸災樂禍的看着于清清,捂着嘴,故作驚訝:“哇,你臉色不太好,這麽難看,我說話戳到你痛處了嗎?”
于清清被說的神情羞愧,她一個委屈的擡頭時,就看到了一抹驚豔的邪佞身影。
【折月亦曼舞的打賞加更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