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而修長的雙手捧住了他,指尖溫度微涼,像是挾裹着凝玉。
白言安下意識地頓住。
染白俯身,氣息劃過他的耳,熟悉的幹淨清冽的雪松香覆蓋而下。
女孩纖薄柔軟的唇瓣,就那麽若有若無的擦過小奶貓細圓的耳尖。
激起一小片陌生的顫栗感。
白言安下意識地喵了一聲,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貓耳,身後的小尾巴也因爲緊張而蜷縮了起來,像是縮成一個團。
不過染白并沒有給他跳開的機會。
很輕的将精緻的臉,埋在了小奶貓雪白柔軟的腹部,長長的睫毛輕輕垂落,遮住了眼。
那鋪天蓋地的雪松香幾乎将他包圍。
白言安還感覺……挺舒服的。
不知道被吸了多久,染白才慢慢放開他,然後微微勾了勾唇角,好心情地開口:“嗯,感覺不錯。”
染白漫不經心的眯起雙眸,若有所思地想。
怪不得那些人都喜歡吸貓。
确實……
很不錯。
嗯。
“喵!”小奶貓跳了下來,貓耳豎起,奶兇奶兇地叫了一聲,像是恐吓,但是……更像是傲嬌。
染白溫和的笑了笑,唇角的笑意顯得斯文敗類。
“好了。言小安。”她一字一頓,語氣似是寵溺:“這次算你過了,下次再不打招呼的離開……”
她漫不經心的拎起他的後脖頸,将整隻貓都抱了起來,指尖敲打在他的貓耳上,嗓音危險而薄涼:“你就别想再出去了。”
摘下金絲眼鏡,她身上那種鋒芒到極緻的攻擊性微微顯露出來,便給人一種無聲的壓迫感。
少了那溫潤如玉的僞裝,此刻邪異而慵懶的畫面,竟然意外的真實。
白言安睜着貓瞳。
你是完了!
我還沒完了!!
你竟然說我是傻貓?!
小奶貓憤憤不平的掙脫開女孩的牽制,輕巧地跳躍到一旁,就是不理會染白。
貓主子都是高冷的!
怎麽到他這裏就變成了某人比他還要高冷難測?
他想了想,兩隻爪子就揪着自己的尾巴按,一次又一次地按着小尾巴。
染白看着這一幕,揚了下眉,走進,語氣懶洋洋的:“言小安,鬧什麽别扭呢?”
她俯身,眉眼輕垂,逼近他,那醉人的桃花眼盛着三分笑意,刻意壓低的語氣淺而淡,偏生沾染上哄人的意味,就萦繞出點缱绻的溫度來。
聽着這幾乎令耳朵發蘇的聲音,小奶貓耳尖一動,就窩在旁邊,沒說話。
“長脾氣了?”染白似笑非笑的低聲問,指尖停頓了兩秒,又道:“世界上最聰明最帥氣的貓咪先生,請問你這小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麽?”
“生氣啊?”染白湊近他,側顔的弧線現在燈光下,幹淨而溫潤,“我哪點招你惹你了?”
“說說。”她漫不經心的抱起他,尾音輕挑,似是陳年釀酒,低而撩,“嗯?”
白言安忍不了了,他一爪子揮過去。
這家夥沒事這麽撩人做什麽?
哦不。
是撩貓。
染白倒也不鬧,好脾氣的很,正好伸手牽住了小奶貓的爪子,将其抱到了床上。
“乖,别鬧。”同一時間,她關了房間的燈,原本明亮的房間裏瞬間陷入了一片的黑暗,隻聽到她溫潤缱绻的聲線,壓的很低:“睡吧,祝好夢。”
“我的安安。”
那個安安的稱呼前面,被她隐藏在淡漠下強烈到令人發指的占有欲,打上了專屬于“我的”的标識。
白言安聽着,隻感覺那四個字,像是劃過心底的電流,四處亂竄。
他忽然之間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知不覺間變得不一樣。
好像有了質的改變。
但究竟是什麽改變了?
白言安也不清楚。
“喵。”晚安。
他叫了一聲,舒舒服服的在被窩裏找來個位置。
黑暗中,
誰也看不到染白深的發沉的眸光,以及唇角勾起的弧度。
白言安原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誰能想得到,他當時以爲染白隻是随口一提的一句話,竟然一語成真!
——真想把你關起來。
所以現在白言安連别墅的大門都不能踏出一步,就算是出去,身邊必有染白。
别墅裏的傭人一個個都緊張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他們的身家性命。
白言安:???
喵喵喵?
誰能告訴他現在的人類都這麽變态了嗎?
他這個恩人思想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由于染白看喵看的太嚴,雲俞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了和白言安單獨相處的時間。
“……少主。”雲俞今天穿着一身休閑服,他的臉色較往日來不太正常,低聲叫了一句。
白言安慵懶地眯了眯貓瞳,然後一個輕巧的跳躍,直接跳到了冰箱的頂部,趴在上面居高臨下地看着雲俞。
神情高冷。
雲俞:“……”
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細聽還有些發顫:“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白言安高冷地站在冰箱上,垂眸看着雲俞。
雲俞也是一隻妖怪。
它的原體是一隻狐狸。
曾經和白言安有過一些交集。
不過這一次,肯定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不然也不會用這種懇求的語氣跟他說話。
“喵喵喵。”你先說。
雲俞壓下心裏複雜的情緒,眉頭緊皺,“我隻有一個親妹妹,她前些日子不聽勸,跑到了人類世界,我一直都感應着她的氣息,知道她和一個人類在一起,我找了她好幾次讓她回來。”
說到這裏,雲俞的語氣帶着幾分無可奈何的苦澀:“但是她每次都不聽。最後隻能化爲争吵,然後我再離開,我想着這樣也好。讓她吃些苦頭給給個教訓,以後就知道不能輕易和人類接近。”
“可是……”他聲音艱澀,褪去了往日吊兒郎當的不正經外表,顯得深沉内斂,愧疚又自責,“我當初就應該強硬性地把她帶回來,不然現在也不會這樣。”
白言安挑眉,“重點,什麽事?”
“就在前兩天,我忽然之間就感應不到她的氣息。”雲俞語氣鄭重:“之前她再怎麽胡鬧,我也能确定她到底是安全還是危險,但是從前天開始,我和她的聯系卻突然之間斷掉了。”
雲俞的臉色極其難看。
他們是血脈至親,擁有相同的血統,隻要還活着,就可以随時感應對方。
除非……
遇到了生命威脅或者已經身亡。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讓雲俞無法接受。
白言安思緒轉的飛快,“那你确定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