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芝抿了抿唇,她知道一個人也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承認自己的身份……但是,
“我知道你一定是,那個标識除了暗閣以外無人能有,我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宋芝笑了下,期盼看他:“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我是皇宮公主,也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在這個世界,你要是和我站在一起,我們也算是有個歸屬,難道不是嗎?”
宿漠騰出一隻手,随意搭着車門,聞言,微勾了下唇,弧度有些不急不緩的嘲弄,他眸色很深,像是寒冬的夜,“宋小姐,是誰給你的自信?”
宋芝僵住,她不甘心的咬牙,低聲:“我知道你現在不了解我,畢竟在大宋的時候我們也沒見過面,但是我們可以慢慢磨合,這個世界隻有我們最了解彼此,畢竟我們是來自同一地方的人。”
頓了頓,她繼續:“許白根本不算,她就是我在大宋時候的一個貼身婢女。”說到這裏,宋芝的語氣變得有些輕蔑的不屑:“來到這裏時候就開始以爲自己真的是許家大小姐了,連我都不認,無非就是貪圖許家的富貴罷了。”
“她想要過真正千金小姐的生活,也要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就是一個冒牌貨,你最好離她遠點……”宋芝提到關于染白的問題,滿肚子的怨氣是藏也藏不住的,畢竟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染白究竟是怎麽對待她的,宋芝就如鲠在喉。
“宋芝。”宿漠慢慢的笑,他眸色變化的像是夜中彌漫的霧氣,神情侵染在陽光下,卻慢慢勾勒出一種危險來,“你應該慶幸,這裏有監控。”
年輕殺手說了一句與話題毫不相幹的話,他單手插在口袋裏,冰冷而白皙的指尖不緊不慢的摩挲着口袋裏鋒利的匕首。
宋芝愣了一下,即使是她對于危險有些不太敏感,但仍舊是察覺到那種慢慢侵蝕的冰冷氣息,她不自覺的落在了少年的手上。
他穿着純黑的襯衫,襯衫衣袖微微卷起,袖口是恰到好處的精緻,露出的那一抹削冷白皙的手腕,上面的黑色的、看不清究竟是什麽圖案的、宛若死神般的印記。
雪白與純黑的映襯。
強烈而鮮明的對比。
在陽光下萦繞出冰涼的色澤。
那雙手……
一定特别适合拿着長劍,或是拿着匕首,然後輕而易舉的殺了無數人,沾染着無數人的血。
真正的收割人命的死神。
宋芝突然之間退後了一步,應該被自己想到的吓到了般,即使是在陽光的照耀下,她但是感覺一種冷到骨子裏的冷。
就連後背也冷汗涔涔,被細細密密的汗水侵濕了衣衫。
身爲皇家公主,宋芝也遇到過不少的刺殺,這種森然而冰冷的氣息,是和她經曆過的那些,與那些刺客如出一轍的,不——
是更加冷酷而漠然的。
戾氣。
宋芝不禁瞪大了眼睛,
什麽意思?
他想殺她?!
“恕我直言。”宿漠擡手勾了下純黑色的口罩,慢慢就漫不經心的笑了,隔着口罩,聲線氤氲着點低,依舊清冽的好聽,染着輕嘲:“提她,你不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