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先翻身跳下了馬,他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輕輕啧了一聲。
染白不緊不慢的下來。
寺廟的小和尚看起來是認識褚淮的模樣,見到褚淮過來,就趕緊命人給他們準備了熱水和房間。
“慧雲大師呢?”褚淮問了一句。
小和尚腼腆的回答:“主持現在還在禅房呢。”
褚淮懶懶冷冷地點了點頭,沒再問,他熟門熟路的帶着染白來到了寺廟專門準備的房間。
“這個房間可沒别人住過。”褚淮微微勾了下唇角,“你等……朕一下啊。”
話音落下,
少年就飛快地竄進了這一間客房連着的一片竹林中,他撐着傘,很快回來,将一套紫衣潋滟的衣裳扔給染白,含糊地道:“寺廟沒有其他衣裳,朕以前在這住過,你就先穿這件吧。”
染白慢條斯理地接過衣裳,淺淡地嗯了一聲。
兩個人很快分開。
據說褚淮在洗漱完之後去找了慧遇大師,具體到底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也不大清楚。
雨是在晚上停的,
堆積在天邊黑壓壓的烏雲盡數散去,湛黑色的天空月明星稀,一輪圓月泛着淡銀色的清冷光芒,剛剛被風雨摧殘過的竹林仍舊郁郁蔥蔥,挺拔筆直。
染白在房間内,
她漫不經心地靠在那裏,臉色微微蒼白,今天淋了雨,可能有點小感冒,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
染白淺色的眼瞳望着窗外的倒影,郁郁蔥蔥的竹林影子微晃,隐約有什麽聲音在夜色中響起,最後又無聲落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一片竹林又重新恢複了寂靜,仍舊是一片甯靜緻遠的模樣。
細微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還沒等染白去開,客房的門已經被人直接推開了。
穿着黑衣的少年闖進來,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雪色身影。
那人隻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色裏衣,在燭光倒影中,越發顯得某種病态的脆弱感。
她低着眸,白皙漂亮的手中拿着一本書,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了那雙桃花眼。
一般桃花眼總是帶着幾分醉意和妖治感,但是放在那人身上,更多的是冰雪氣。
她身上帶着幾分屬于書香門第的沉靜書卷氣息,看起來安靜而淡漠,有種與世無争的淡泊名利感。
可是隻有褚淮知道,這種與世無争,清冷漠然的外表,隻不過是一種假象。
白天的那一幕是最好的證明。
聽着細微的腳步聲走近的聲響,染白将書放下,輕輕擡起長睫,看他,問的很随意:“又來刺客了?”
答的人也漫不經心,“嗯,已經解決了。”
褚淮風輕雲淡地坐在染白旁邊,他撐着臉,看着雪衣少年手中的書,也沒多大興趣,但是對于面前人把注意力都放在書上,這就讓褚淮莫名的很不爽。
修長少年一手伸出,飛快地把那本書從染白手中奪過,一邊拿一邊懶洋洋地嘟囔:“晚上看什麽書,不費眼睛嗎?”
“因爲閑的無聊啊。”染白笑着答。
少年輕輕哼了一聲,對染白這個回答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他整個人理所應當的就蹭上了染白的床,自動滾到了裏面。
染白挑了挑淺色漂亮的眉梢,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