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很快出了城門,因爲嫌麻煩,直接把撐着的油紙傘扔到了途徑的路邊,駕駛着棗紅色俊馬絕塵而去。
失去了油紙傘的阻擋,驟雨就那麽打落在她的身上,雨滴順着雪衣少年白皙的側顔輪廓滑落,墜落到衣領,宛若漂亮的冰雪雕塑。
即使在這種的情況下,依舊讓人感覺萬分矜貴,像是水墨畫般的谪仙人物。
她且知他足夠安全,可她就是想見他,如何?
放在身邊的人,總歸是抓的最牢的。
暴雨驟降,一時間沒有停止的趨勢,天邊的陰雲黑壓壓的聚焦,雨點像是一條鞭子劈裏啪啦的抽打着地面,不知疲憊。
封落木着臉,看着染白很快消失在皇城邊緣的身影,思及暴雨泥石流爆發,它倒是想看看,宿主到底怎麽過去,過去又做什麽。
…
祭祀途徑一山,
此處是都城腳下風景優美的景觀,山水相連,一處爲數不多的風水寶地。
半山腰處修建了大型皇室宗廟巍峨壯觀,每年社稷祭祀之禮都在這裏進行。
經曆暴風雨的洗禮,山上的草木愈發的翠綠盎然,生機勃勃。
229年夏季,一年一度的祭祀再一次開始。
當今少年天子帶着朝中文武百官來到宗廟進行祭天典禮。
對于這種祭祀,禇淮顯得并沒有興趣,但不知處于什麽原因,也沒有取消。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行進到山清水秀的地帶,穿梭在綠草如茵的平坦的山腳下。
稍事休息一下,就繼續沿着蜿蜒起伏的山路向上前行。
禇淮穿着一身純黑肅穆的錦袍,卻硬生生被他帶出冷酷不羁的感覺,衣領處繡着淡金色的紋路,映襯着膚色瓷白。
在暗色衣袖下,越發顯着那雙手白皙,修長而冷肅。
他懶懶冷冷地盯着山上的草草木木陡峭山體,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就連隊伍裏一片寂靜,隻聽到腳步聲不斷的行進和飛鳥的叽喳聲。
但是忽然之間——
天色驟變,烏雲滾滾而來,天空上迅速劃過一抹白光,一道閃電劃破天際,亮得刺眼。
緊接着,雷聲隆隆響徹雲霄,暴雨傾盆而至。
原本安靜的隊伍突然之間出現了亂動。
“再吵下去,是從懸崖上摔下去才能安靜嗎?”聽着耳邊的各種雜音,少年原本就帶着戾氣的眉眼此刻更像染着不散的陰雲,他唇角輕挑起一抹弧,邪戾逼人,陰恻恻地開口,像是索命的死神。
隊伍瞬間開始恢複了秩序,
天色暗沉,烏雲壓境,瓢潑大雨。
少年天子冷冷扯了下唇角,低呵一聲,他撐着一把油紙傘,隔絕了雨勢,漠然走着,身形修長高挑,氣息懶懶冷冷,像是深淵中的兇獸,看起來就不好招惹。
長期在禇淮陰晴難定,狠戾詭谲的性子中生存的人,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少年天子身上透出的不耐煩和隐約的戾氣。
他們默契的沉默下來,盡力不讓這毫無預兆的暴風雨淋濕自己,提心吊膽的安靜,生怕禇淮真的讓人把他們從懸崖上推下去。
畢竟以當今少年天子的性格,這種事情真的是很有可能!
但是——
忽然從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就連腳下的山體也在微微晃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