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枚判決書下來這天,正好是老爺子出殡的日子。
林阮來到局子裏面,在工作中人員的帶領下,總算是看到了周枚。
在看到周枚的那一瞬間,林阮整個人瞬間便哭了,想要過去抱周枚,可是卻隔着一層玻璃,隻能在外面看着人。
拿起面前的電話,林阮哭起來:“媽……”
短短幾天時間,周枚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滿臉的憔悴和蒼傷,她看了看門口的位置,并沒有看到其他人,來看她的隻有林阮。
“你爸爸呢?”周枚詢問,聲音帶着期盼又帶着幾分陰沉。
“媽……”林阮一說話就開始哭起來,從小到大就被衆星捧月,嬌滴滴的養着,誰能夠想到,今天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夜之間,爺爺死了,媽媽入獄,而且還被人說是媽媽害死爺爺的。
林阮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在她心中,她媽是永遠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你爸爸呢?”周枚再次開口,聲音都不由的提高,帶着幾分尖銳。
林阮抽泣着:“爺爺今天出殡,爸爸沒有來。”
周枚臉色一片陰沉,手死死的握緊電話,耳朵裏是林阮的抽泣聲,周枚聽得一陣煩躁:“别哭了!”
見林阮沒有停止,周枚忍不住憤怒的再次警告:“我讓你别哭了!你除了哭,還能做什麽?”
後面站着的工作人員嚴肅提醒:“周枚,注意控制你的情緒,否則的話,我們會立刻取消這次探監!”
周枚深呼吸一口氣,雖然此刻的她并不想要見到林阮,可是也知道,她現在能夠見到的人隻有林阮。
自從那些證據給警方的時候,林南峰便已經不再信任她,而且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看魔鬼一般。
這輩子,她都别指望林南峰再來看自己一眼。
可她還是不甘心。
她做這麽多,不是爲了将一切給白琉的,更不是爲了給林南峰,隻是爲了她的兒子和她自己!
“阮兒,别哭了,聽我講!”周枚開口。
林阮此刻全然沒有一點主意,被周枚兇,她在哭,此刻聽到周枚放軟語氣說話,她更是覺得委屈,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周枚看得一陣生氣,隻覺得自己這女兒是真的沒有一點用處。
深呼吸一口氣,周枚繼續道:“阮兒,媽媽是冤枉的,那些證據都是白琉招來陷害我的,她想要奪走林家,她想要把屬于你和弟弟的東西全部都搶走,你一定不要相信她,你一定要告訴你父親,讓他相信我,知道嗎?”
“媽,真的嗎?”林阮問,打心裏,她是相信周枚的,她的母親絕對不會是能夠做出那種危害爺爺生命的人。
“媽媽什麽時候騙過你?”周枚循循誘導:“阮兒,你想想,我們家以前一直好好的,可是自從白琉出現之後,我們家就開始變了模樣,現在更是被她弄得家破人亡,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她覺得是媽媽搶走了她媽媽的一切,認爲是我們一家搶奪了屬于她的東西,她就是回來報複我們的!”
“阮兒,你告訴你爸爸,這都是白琉的陰謀,讓他相信我,讓他救我出去!”
林阮點點頭:“我知道了。”
“阮兒,你要相信媽媽,一切都是因爲白琉,一切都是她的陰謀,那些證據都是她僞造的,都是假的!她回來林家,就是爲了來報複我們的!”
“爺爺是她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我是被她冤枉的!”
“她害死了爺爺,現在又讓我入獄,接下來,她肯定會把整個公司都據爲己有,她會把你和弟弟都趕出林家,讓你們一無所有,她要毀了我們!”
“阮兒,你一定要把這些告訴你爸爸,讓他相信我,知道嗎?”
林阮紅着眼點頭:“嗯,我知道的,媽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她得逞。”
從監獄出來,林阮哭紅着眸子,一雙眼充滿了對白琉的仇恨。
監獄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内的人戴着一副墨鏡,讓人看不出清楚他的長相。
副駕駛的保镖開口:“先生,要帶上來嗎?”
“再等等。”男人開口,手輕輕轉動了一下食指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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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隋一早帶着白琉回到别墅。
車停下,他轉過頭看向旁邊的白琉,見她臉上沒有太大的波動,卻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落在她的頭頂,帶着幾分安撫的揉揉她的發,聲音輕輕:“節哀。”
白琉轉過頭看向人,語氣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命中注定他隻能走到今天,既然誰也阻止不了,那就坦然接受,我沒有不開心,我和他之間的爺孫緣分,恐怕也就這麽多吧!”
她倒是沒有多傷心,或許骨子裏就是冷漠的,隻是多少有些惋惜而已。
畢竟,不管怎麽樣,這個老人是爲數不多對她釋放善意的人。
她也不過是頂着他孫女的身體的異世界靈魂而已。
白琉覺得霍隋可能是對她有濾鏡,十二年前裝可愛,裝純良,不過是想要騙他當她的寵物。
沒有想到在他心裏,這個形象就那麽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中,明明這些日子看過她的惡劣,一旦知道她是當年的那個小孩,他就主動的加上濾鏡,覺得她就是好的!
她骨子裏的涼薄和冷漠,她都覺得會吓到他!
就如同白琉知道的一般,霍隋對她的濾鏡不是一般的厚。
此刻聽她一臉平和的說這些話,在他看來,就是白琉的僞裝。
畢竟,能一邊吐血還能笑着說自己沒事的小姑娘,如此安慰别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落在她頭頂的手再次輕輕揉揉她的發,聲音溫和:“林老先生,他希望你過得開心,所以,不要難過。”
白琉順着他的話點頭:“我會的!”
白琉的順從讓霍隋心疼,最後輕輕歎氣:“等這裏的事情解決之後,我帶你去見我爺爺,他老人家會喜歡你的。”
白琉:“……好呀。”
從車上下來,白琉神色淡漠的朝着裏面走去。
老爺子今天出殡,來送行的人很多,都是生意場上的一些好友。
(本章完)